第11章 小男孩
让近卫做梦，也梦不出来栗原美如清早来访。
到现在为止，近卫的身体是颤抖的，心脏是别样跳动的。
徐美如好像控制器，完全控制着近卫的身心。
近卫激动地坐在驾驶位置，徐美如已经坐在身边。
近卫的心情反复在真实和梦想中流转。
什么是真实，什么又是梦想？
近卫有点糊涂。
只知道，和徐美如同乘一辆汽车，就是真实，就是梦想。
等到近卫已经坐定，徐美如伸手将近卫的领带从腰带上抽出来，抹平放好。
这是徐美如看出来的，小帅哥今天的瑕疵。
看不下去。
不怪，近卫实在不想让喜欢的女人等待。
匆忙之间，近卫只想着把衣服赶紧穿在身上，想赶紧见到徐美如，和徐美如说话。
徐美如讨巧地说道，“近卫先生今天的领带，颜色花纹好看，我记得和昨日不同。”
近卫已经在徐美如面前落下不堪和尴尬。
他伸手勾起领带，略带歉意，“这是在美国纽约大学读书的时候买的，只有在非常重要的场合才拿出来带。”
将美国读书经历当作话题。
暗示徐美如是非常重要的朋友。
徐美如立即赞扬，“想不到近卫先生如此学识渊博。”
近卫有点尴尬地笑笑，“说出来不怕栗原小姐笑话，我去美国读书是帮家里花钱。”
徐美如不解其故，连忙问道，“读书和花钱怎么能说在一起？”
近卫被徐美如问到眼前，不得不说，“栗原小姐~~”
没想到话刚开头就被徐美如拦住，“近卫先生往后叫我栗原！叫栗原小姐显得太生分。”
近卫如获至宝，赶紧跟话接着说道，“栗原~~”
还不习惯。
近卫稍稍让喜悦的心情赶紧放下来，继续说道，“说句实话，从我生下来就不喜欢读书。”
说到这里，近卫看着徐美如，想看看徐美如的反应。
还好，此时徐美如的脸上露着有趣的笑容。
近卫连忙放心地接着说道，“除了读书之外，我什么都喜欢。”
徐美如想起近卫在轮船上搭建暗室，冲洗照片。
信啦！
徐美如回应近卫的说法，笑眯眯地附和，“从此世界上少了一个科学家，多了一个摄影家。”
听到徐美如，近卫有点开心，又有些害羞。
近卫回应，“让你夸奖了，让你见笑了。”
徐美如接着调侃，“猜测近卫先生和一般人不同，走的是先玩够，再发奋读书的怪路子！”
近卫也纠正徐美如的称呼，“你也叫我近卫！”
徐美如连忙称好，接着抱怨起来，“近卫，你没有礼貌！”
近卫闻听此言，顿时满头雾水。
怎么今天处处狼狈不堪？
近卫不想让徐美如有任何埋怨，赶紧问道，“哎呀，栗原，赶紧说说！哪里不好，我马上改正。”
一个只想听话的年轻小男孩！
徐美如撅着嘴巴，说出不好，“我饿啦！我们快去吃早餐！”
听到此话，近卫要骂自己是头猪，长着一副猪脑袋。
是不是打算就在书院门口停车？
两人就坐在车里，就这样一句句继续说下去吗？
近卫顿时满脸通红，满脸歉意，“今天开心，只想和你说话，反而把正事忘记！”
话很甜。
徐美如戏谑地说道，“近卫，你很讨女孩子喜欢！”
此话有点深度，也有些强度。
感觉近卫已经留给徐美如一个印象，是个花心的男人。
近卫赶紧辩解，“栗原，你错怪近卫！”
“今天真得没有想到你来，到现在我的脑子还在晕乎，哪里说话不中听，你要包涵！”
徐美如笑笑，赶紧看着窗外。
因为外面不断有人伏在车窗，打起手掌朝车里面不停地张望。
学院师生陆陆续续进出。
看到门口停着一辆崭新汽车，经过车旁的时候，有意无意打量车内状况。
徐美如赶紧伸手拍拍近卫的胳膊，“我们先开车出去！路上再商量去哪里吃饭。”
近卫立即发动汽车，驶出同文书院，驶上虹桥路。
徐美如仔细打量车上的物件，摸摸这里，摸摸那里，然后问道，“这是最新款的三菱汽车！”
徐美如记得在来上海之前，坂田舅舅就是开着同款三菱汽车带着自己去吃饭的。
当时坂田舅舅费尽口舌介绍新车。
坂田舅舅在日本皇宫做医生。
近卫点头认可，“昨天随轮船一起运到上海，原本想用车送你回家。”
继续说道，“担心你有车接，也担心你不愿意。”
然后不停地拍着方向盘，“刚才在电话里面听到是你，我立即就想让你坐车，带着你兜兜风。“
厉害，从日本运车到上海。
能不能再厉害一点，帮忙将卢师傅从监狱里面救出来？
继续查。
徐美如略作思量，想问更深的问题，“近卫，我想知道你身上更多的事情，行吗？”
近卫立即沉默不语。
但是并不代表心里不语，而是代表正在犯难。
说假话吗？
如果今后被栗原拆穿，栗原能听我解释吗？我们还能和好吗？
说真话吗？
今天是两人认识的第二天。
说真话会不会让栗原感觉家庭差异太大，给栗原带来负担呢？
近卫的家庭高到一个普通人无法想象。
徐美如眼见近卫闭口不言，以为在无意之间惹到不方便的地方。
她顿时觉得唐突，连忙道歉，“是栗原冒犯近卫！”
尴尬，冷场。
近卫不想尴尬，不想冷场，侧脸看着徐美如，说道，“家父现在是日本首相。”
简单背景，简单足够。
徐美如睁大双眼，怔怔地看着近卫。
日本首相？
没有想到会听到如此重磅消息。
徐美如立即明白，搭救卢师傅的想法可能很快就会变成现实。
难道轮船上没有实现的好运应在这里？
不要得意。
徐美如不想让近卫多心，连忙缓解，“我只认识近卫，不认识近卫首相。”
非常巧妙地化解。
近卫生怕徐美如多想，接着话头，“栗原，开车的近卫还是昨天在轮船上，你认识的那个近卫。”
不要觉得高攀不起，更不要故意攀附近卫首相的儿子。
徐美如赶紧摇头，“没觉得你有什么变化！”
两人迅速回到刚才美好的状态。
近卫度过难关，该说正事，“栗原，日餐中餐西餐，你选一个！”
然后侧头看着徐美如，“听到吗！我的肚子已经咕咕叫！它们在骂我们呢！”
很有趣。
徐美如伸手摸着近卫的肚子，稍停片刻功夫，“你的肚子真得在叫呀！”
好像判断出来，近卫所言属实。
可笑！
能摸到声音吗？
自然摸不到，但是听到车外令人恐惧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