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惩罚
董都强忍着伤痛回到家中，一想起耳边程时的警告，浑身发冷。
不经吓的人当晚就发了高烧。
董妈妈心疼的看着儿子，如今高考在即，分分秒秒毕争结果在这节骨眼上生病了。
迷迷糊糊之际，董都又梦见了下午那个场景，程时就像撒旦一般主宰着自己蚂蚁般的命运。浑身滚烫，内心却十分冷，不自主的发抖。
董妈妈撩开孩子的衣服，本想擦擦汗渍，结果肚子上青一团紫一团的痕迹印入眼帘。“董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跟人打架了！”董丽萍指这伤口，带着不容置喙的语气发怒的问道。
本就病着的人，哪有那么大的气力被这一惊似乎从梦中回转，清醒半分。
“妈，我没有！”董都委屈的撮着眼泪。
“说，到底是谁！”女人再一次发出质问，她的孩子这么多年就没挨过一次打，更是捧在手心里怕化了般的存在，哪个王八羔子竟这样下狠手。
回想到程时那冰冷的语气，董都也不敢吭声，任由母亲叫骂！
董丽萍一见儿子这不吭声被吓坏的模样，怒火中烧。
周日下午董丽萍是带着怒火找到李老师的。
“李老师，我想问问董都在校平常表现如何？”先是毕恭毕敬的招呼一声，却并没有提及打架一事。她是生气，但老师并没有错！得到了孩子在校表现不错之后，带着歉意实则指责的发问道。
“我想知道董都得罪何人了，竟被打得满身伤痕，连夜发了高烧，至今没退！”董丽萍的话让李老师一惊。
在他的印象中，班里团结友爱并没有发生过打架斗殴一事。但董丽萍提了出来，肯定却有其事，到底是谁这让他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当中。
周日晚上是自习课，一般来讲都是班主任守着自主学习。李老师拿着教鞭和书本风风火火的踏进了教室，此时教室里安静得犹如暴风来临之际压抑着。
伴随着铃声的响起，程时姗姗来迟。见李老师已在讲台之上礼貌的喊了句“报告”随即将书包甩在椅子上，拿出了课本。
“程时，你怎么这么晚才来，大魔王今儿肯定不高兴。”俞小西在边上嘀咕着，一般没啥大事李老师不会那么早进入教室，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弥漫空中。
程时也不管，瞧了一眼董都的位置，未见其人。心想着那孙子不可能害怕得连课都不上了吧，心里一阵阵得意。
李老师站在台上望着的学生，一个个都都提着嗓子眼，翻书的声响都不敢太大，就怕被魔鬼李点名。
扣了扣黑板，同学们立即停下手中的笔，坐得笔直等待老师讲话。
良久，缓缓而出的一句:“你们谁打了董都？”声音不大，却带着微怒。
程时对于今天李老师的发问显然早就有心理准备，他还等着老师罚他呢！话一问出口，程时立马就站了起来，瞅着俞小西得意洋洋的说道:“是我！”
这个结果对于李老师来讲是震惊的也是意料之中。程时一直以来就是混混，打架斗殴也是常事，但却没想到居然能把人收拾得那么狠……
程时被叫到了办公室。
俞小西担忧的盯着程时，程时只是笑笑拍了拍她的肩膀，压了压自己的鸭舌帽缓缓而道:“没事！”
一进办公室程时先发声:“你送我回原来的班，在这我一颗老鼠屎会搅浑这一锅好汤！”
李老师盯着眼前的少年，忽而一笑，程时显然不解。
“小子，这就是你解决问题的方式？因为俞小西，你就承认吧喜欢一姑娘又没错。”
“你想要回去我可以答应你，但是得有个条件你也得答应我！”眼前送走程时的确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但作为老师是不想放弃任何一位同学，更何况程时这种极高天赋的。
“说吧！”程时也是耿直的答应。
“回去后，功课不能落下。要真的喜欢姑娘，就要给她一个美好的未来，而不是一天打打杀杀像话吗？”李老师盯着眼前的少年，虽然他没承认，但他也是从那个年纪过来的……
瞧见程时他就像看见了过去的自己！
周一升国旗时年级组长在全校师生就此事件进行了严厉的通报批评，勒令程时返回到原先班级，并且在周三晚会之际做出深刻检讨。
这样的惩罚并不严重，程时猜测应该是李老师求情。按照以往肯定得记大过，回家反思，更甚者直接开除。
回到教室，俞小西眼眶红红的，盯着旁边的空座位。昨天晚上程时就没来上课，俞小西担忧了一晚，今儿升国旗对程时的通报批评更是用一条绳子勒得她的脖颈出不了气，似要窒息一般。
“程时到底怎么回事？”一下课俞小西似箭一般飞奔出教室，找到程时。
“我能有什么事！”程时推着俞小西进入了1班，现在最主要的是两个人保持距离，俞小西好好备考。他宽大的手掌附在俞小西的肩膀之上，让原本慌乱无比的她有了稍许镇定。
婆娑着双眼，满含不舍的要求程时一定得认真听课，好好学习。更不能因为回到了12班成绩也一路下滑至底……
日子就这样悄然无声的溜走，窗外的蝉鸣吵闹着夏天，烈日炎炎。距离高考只剩一周不到，所有的紧张情绪被绷得紧紧的。
学校这周没有放假，只是通知家长把孩子的换洗衣物送到学校。
程时走后，俞小西的状态一直不佳，李老师多次谈话并未有明显的效果，眼见着日子越来越近，急得老师如热锅上的蚂蚁。
近日以来，俞小西总感觉自己的肚子疼，起先只是微微疼并未做过多注意，后来就似针扎一般密密麻麻。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胃病犯了，且很严重！
从初中起，俞小西就有胃病，在中考之时也恰好生病住院，总是喜欢对这个命运多舛的小姑娘开玩笑。
俞小西又回忆起，“你家小姑娘以后是个读书的料，但是不读书也能闯出自己的一片天。”这是算命先生对她的评价！
6月3日离中考不到4天的那个早晨，太阳才刚刚升起，俞小西却倒下了！
病态般苍白的脸，以及那本就瘦小的身躯更显得眼前人儿的憔悴。病房中液体滴答滴答的声响，在静得可怕的空间里搅动着俞小西的心，泪悄无声息的流下。
手死死的摁住胃部，嘤咛着来舒缓疼痛。越是这样，胃就跟着俞小西唱反调，那就揪心的疼，死死的拽住床单都缓解不了疼痛。
入院之后俞小西的情况更显糟糕，昏天暗地的呕吐以及那断断续续不眠不休的拉肚子，人就跟厕所连在了一起……
护士姐姐念着俞小西是个高三将考之人，病房安排在安静的走廊尽头，平常也不做打扰就希望这个可怜的小姑娘能够好好备考。
似乎所有人都在替俞小西把控着外界糟糕的因素，但她面对密密麻麻的笔记根本静不下心来。
昨天入院之时，她在边上的角落听见了父亲找大伯借钱，不知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只瞧见了俞成满脸皱纹上不轻易显露的失落，懊恼。
家中的条件本就不富裕，一直都是靠俞成东拼西凑才维持到现在，如今一场大病白头发一夜就爬上来头，走哪去弄这么大一笔钱。
医生又一次开始催促交费，没有交费他们也不敢给俞小西上治疗，一直这样耗着。第一次她萌生了不想上学的念头，华大是她的梦想，所谓梦想就是不能实现的梦而已。苦笑一声的俞小西在这一晚做了一辈子最肯定却又最后悔的事情！
梦中她又听见了那个算命先生的话语:“这女娃不读书也能闯出一片天地！”
高考俞小西带着病参加的，成绩很不理想，而一再向老师保证了的程时成绩也是一塌糊涂。
李老师和家长们纷纷劝俞小西，“今年不行，咱复读！小西，我们大家都相信你的能力，只是你的运气不好而已。”
俞小西鼓足勇气把憋了很久的话一吐为快:“爸，我不想读了！”
俞成听这话两眼恶狠狠的盯着脸色苍白的女儿，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于女儿身上就盼望着有一天能摆脱贫穷走出大山。如今成绩优异的女儿在最重要的分水岭出了差错，更是要放弃这条求学之路。
他就一直一直望着，俞小西的眼泪一直一直的掉。俞成思考良久之后缓缓而道:“好，你做什么爸都支持你！”他知道是这个家拖累了小西，也知道那藏在笔记本里面无数的秘密，更知道他的女儿长大了要想要接过自己肩上的担子。
他脑海中回响着算命先生的那句话，人就得靠一个信仰坚持着。他相信他那么优秀的女儿，人生的路那么长，读书不是唯一的出路，肯定有一番作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