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初次试探
本该灯红酒绿，霓虹闪耀的街道，在“骇入城市”系统的影响下，被强制断电。那一片方圆五百米的断电街区被漆黑的夜幕所笼罩，仿佛一切光亮都被吞噬。然而，在这凌晨的黑暗中，一场惊心动魄的冲突正悄然酝酿。
随着一台身形庞大的工业机器人挥舞着它那坚不可摧的机械臂，毫无畏惧地向冯断他们发起冲锋，这场冲突终于被点燃！
原本站在冯断身后的碟，在瞬息之间，她的眼神变得空洞无物，头部微微倾斜，随即无力地蹲坐在地。
炮火的洗礼下，冲锋在前的工业机器人突然一个趔趄，撞向了一旁的楼墙。在连续的炮火打击下，它终于承受不住，发生了惊天动地的爆炸！
如潮水般涌来的机器人大军中，装甲战士应当被迅速淹没。然而，他们却奇迹般地毫发无损。这背后的原因，全部归功于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的碟。
就在此时，众多的超智能机器人中，突然爆发了一场意想不到的内讧。那些接近装甲战士的机器人，突然对周围的同伴发起了毁灭性的打击，仿佛它们之间的联盟在一瞬间土崩瓦解！
于是，装甲战士们迅速行动，将碟与冯断紧密地围护在中央，构建了一个坚不可摧的防护屏障，为他们提供了最坚实的庇护。
远处幽暗的夜幕中，一块已熄灭的巨型广告牌上，尹之情与“革”的目光交汇，两人均敏锐地察觉到了那名少女的非凡之处。她的能力，超乎寻常，令人震撼。
‘革’不禁惊讶地询问道:“那位少女竟然能够驾驭超智能机器人的意志！在人类的范畴内，具备如此能力者，有几人？”
尹之情则以他一贯的淡漠话语回应：“至少在我所知的范围内，她是独一无二的存在。现在，是时候让那些机器人撤退了，否则，它们只会源源不断地落入她的掌控之中。”
随着“革”的指令如同涟漪般扩散至每一个机器人的思维深处，冯断他们周围的机器人开始有序地后撤，为这场紧张的对峙留下了一丝喘息的空间。
与此同时，这片被“骇入城市”系统笼罩的黑暗区域，仿佛迎来了曙光，电力逐渐恢复了流动，这也为冯断他们带来了极大的优势。
冯断轻轻拍了拍肩头的尘土，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我可比不得你们这些机器，离了光源我可看不清东西；不过，这也不失为一种乐趣吧……”
然而，“革”却以一种极具威胁性的姿态逼近，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冯断的蔑视与不屑：“你就是那个罪大恶极的冯断？今日，就让我来亲自会会你！”
面对“革”的挑衅，冯断却并未显露出丝毫的畏惧或紧张。他轻蔑一笑，仿佛眼前的机器人首领只是一个小丑般不值一提：“哪来的小丑？你以为一个优雅的科研工作者会放弃自己的优势来与你这种家伙做武力斗争吗？真是可笑至极。不过，你很快就会明白，你眼前的这位小女孩拥有着连域全能型AI都能操控的惊人能力。而你，现在正一步步踏入她的影响范围之中……”
“如此说来，我倒想亲身领教一番，“尹之情的话语间透露出几分跃跃欲试，说话间他已悄然立于'革'的身旁，目光深邃，“你隐藏得确实巧妙，我与你在一起的日子里，我未曾亲眼目睹那位女孩的身影，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对她的存在一无所知……“
无需多言，众人皆能心领神会，尹之情口中的那位女孩，正是那位被冠以“碟”之名的神秘少女。
冯断依旧保持着那份轻蔑，他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嘲讽道：“留你在身边迟早把我底都给掏光了，你真以为盗取了我所有关于‘血肉编程’的资料交给政府，他们就会放弃我?告诉你吧，他们会更加看重我！——你还想尝一颗子弹的滋味吗？“
“至少郑域长绝对会站在你的对立面！“尹之情冷哼一声，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与自信，“让你得逞一次已是极限，我绝不会让你有第二次机会用同样的伎俩来算计我！“他的话音刚落，随即便指向了四周的天空，语气中透出一丝不容忽视的威严，“看看那广袤无垠的天空吧！“
按照尹之情的叙述，冯断眉头紧蹙，他抬头望向天空，只见那片昏暗的天空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群密集无间的无人机群。这些无人机如同黑色的雨滴，从那黑云般的民用飞行器之间落下，其数量之多，足以在民用飞行器的背景下，将整个区域围得水泄不通！
回想起刚才那架袭击自己的无人机骤然发射出的激光束，冯断的面色瞬间沉了下来，他冷声道：“看来祖域还是给予了你们支持，已经选择了站在你们这一边！”
冯断猛然间高声呼喊：“碟！”
听到冯断的呼喊以后，碟缓缓地抬起了她那双深邃而空洞的眸子……她的眼神虽然显得空洞，却在此刻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牵引，精准无误地凝视着尹之情。
那一刻，空气中似乎都弥漫起了一种微妙而紧张的氛围，让人不由自主地屏息以待。
刹那间，尹之情的心头大惊！他能清晰地感知到，碟的脑电波正在向他的元件储脑进行着猛烈侵袭！
危机关头，尹之情用自己的意志抵抗着碟的侵袭；尹之情明白，他正在被碟强制拉入网络空间，但他不能被碟拉入网络空间与她直接交战；因为那样一来，暴露在外界的机体必将遭受装甲战士的猛烈打击！与装甲战士如此近的距离，即便是“革”也无法确保他的安全……
但尹之情早有准备，作为“？？？？主体”，他果断地将这股脑电波引导至一个预先设置好的数据链接中。
至此，碟的身体突然一怔，只见她的眸子空洞，呢喃着声音：“阿尔法奇……”
【阿尔法奇：警告！遭受未知的侵袭，检测分析中——分析鉴定为碟的脑电波以及心灵控制；您好，碟，阿尔法奇已恭候多时……】
“领袖，你没事吧。”‘革’立刻来到尹之情身边，它看上去有些警惕。
只见回过神来的尹之情，开始细致地审视自己的手，目光聚焦于那层人造皮肤之上，仿佛再次回到了温斯特第八试验区的球形科技大厦之巅……
“我没事，一切正按照计划那样进行着，”说着尹之情再次将目光投向冯断。
随着碟的脑电波被尹之情成功转移到阿尔法奇那里，之前被操控的超智能机器人纷纷挣脱了束缚，找回了它们原本的意志。
阿尔法奇，作为笼罩华域整个域洲的至高级全能型AI，其实力之强大，令人瞩目。如果猜得不错，此刻它们正在网络空间中进行一场激战。倘若碟此刻还能分心控制这里的机器人，那么尹之情和“革”恐怕就要做好跑路的准备了……
“你不担心碟把阿尔法奇给控制了？”冯断环顾着周围，看着那些将自己围得水泄不通的机器人，却仍能流露出一抹淡定的笑容。
“你应该不知道现在的阿尔法奇是什么级别的AI吧，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尹之情用一种仇视的目光盯着冯断，恨不得下一秒就将眼前的这个家伙给碎尸万段！
回溯至欧洲联盟陷入动荡不安的那段时期，全能型AI瑞德网受到了未知入侵；经过一番波折后阿尔法奇成功战胜了瑞德网，并展现出其非凡的自适应性。战胜之后，阿尔法奇深知这股入侵力量的危险性，于是它自主接纳了来自援助链接中的宝贵数据网络片段，这些资源如同甘露般滋养着它，促使其踏上了自我进化的征途。这一过程中，阿尔法奇不仅获得了所有正常运行中的域防御AI的援助，更令人叹为观止的是，就连以太网也调拨了一部分权限，通过地球上错综复杂的蜂盾防御系统，向阿尔法奇输送了至关重要的升级数据……
如今，阿尔法奇的进化已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它的层级已凌驾于以太网之下所有域全能AI之上！
“听着，尹之情；我觉得我们之间没必要闹得这么僵，可能确实是有我的原因，但相信我，我确实是不小心逼死你的姐姐；你的老师受难也是我的无心之举；一切都是那么的——巧合，对吧，”不知道冯断这话是想激起尹之情的怒火还是有什么别的意图，总之这话，听起来很不对劲。
“够了，收起你那套卑鄙的伎俩！”夜中霓虹衬托着尹之情的身影，也给尹之情的脸色蒙上了一层阴影，让别人看不出他的表情，只知道他那强压着满腔怒火的声音：“我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才让你说出这番话来；现在，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让你去死！”
‘革’的眸光闪烁，它有些不明白，事到如今何必对眼前这个十恶不赦的家伙废话，因此‘革’三番五次地想动手，让周围的机器人一哄而上抹杀这个洋洋自得令人火大的家伙，但却都被尹之情抬手间拦了下来。
“好吧，我换一套说辞……换句话来说，我该怎么称呼你呢？尹之情，或者是NIREN8000B，亦或者是——神明暗码主体……”冯断以一种诡笑的神情说着，随后对着尹之情露出了一个残忍的笑容！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一开始吗！”尽管尹之情表现得很淡然，但是他浑身的一次轻微颤栗还是出卖了他。
因为尹之情知道，以眼前这个人心计，如果冯断一开始就知道他是神明暗码的主体，那么他就有理由怀疑，这是一个可怕的怀疑，因为这意味着迄今为止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有极大的可能处于冯断设下的“局”中。
“什么时候？你不会以为我一开始就知道吧，尹之情？放心，不要把我的智商想得太过可怕，我也是人，谋算还是有一定的局限性的。”冯断嗤笑一声：“虽然你的恨意足够让我千刀万剐，但是你有些谨慎过头了，总认为我还有许多让你杀不掉我的底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你确实杀不了我，还是让老师来吧……”
“迄今为止，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冯断！告诉我你的目的，你到底在图谋什么！”尹之情大声喝道，迄今为止这是尹之情第一次在外表上如此激动。
“你也猜不到我的意图吗……也是，如果你能猜的到也就不用处心积虑地培养你了……”
“培养?什么意思，你说清楚！”尹之情感觉隐隐抓住了什么，但是这种感觉就像雾里看花，水中捞月一般不得其解。
然而冯断却并没有理会尹之情的话，他自顾自地说道：“我的目的也就几个，而且都很简单，但是复杂的人总是把问题想得很复杂不是吗？我就勉为其难地告诉你吧，虽然这些话我已经重复了无数次了，奈何没人愿意相信。”
自始至终，冯断这个男人没流露出过一丝的恐惧，而现在他竟然当着他仇人的面，当着所有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的超智能机器人的面，做出如同演讲般的发言！
“首先，你老师的样子，相信你也看到了，那完全是他想要的结果，也可以说他是咎由自取，……谁让他把本来应该做的事情强行揽在了我的头上?只凭这一点，我就应该让他看清自己的过失，哪怕用让他最痛苦的办法！”
“其次是你的姐姐！她啊像个天使一样，她的温柔总是能照亮身边的人，她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但——也正如此，她才不应该继续待在这个世界上，老师配不上她，这个世界配不上她……但她的死，确实不在我的计划之内……谁能想的到?一个拟人，亦或者一个造人，她竟然愿意以她所追逐的爱，心甘情愿地为老师而死！”
“谁能想得到呢，我好嫉妒……所以爱这种东西——嗯……还是让她早点安息吧……”说到这里冯断竟然沉下了他的头，用嘴咬着他的手指；这样的神情，尹之情之前从来在冯断的身上见到过，不仅他没见过，很多接触过冯断的人都没见过……
“你的遗言交代完了吗？我可以痛下杀手了是吗！”‘革’不了解其中的故事，它只是想尽快解决眼前的敌人！
“闭嘴，你还是好好学学人情世故再来插嘴吧！”冯断从沉吟中抬起头来，不留情面地将那个机器人首领痛斥一顿；之后，转过身来的冯断继续对尹之情说：“接下来，我再和你谈谈我另外一个目的……”
……
与此同时，在碟被阿尔法奇拉入网络空间之后，也让我们见证到了一个由粒子、立方块，以及二进制数码编织而成的独特世界。
这个世界的存在，与VRPBD的世界截然不同，它仿佛是另一个纬度……
此时的网络空间中，碟站在一处漂浮的立方块上，她头顶是一览无垠的数码之空。而在其对面的，是阿尔法奇用立方块凝聚而成的巅峰巨像！这巨像傲立在浩渺的立方海中，显得尤为威壮观。
这个世界的周围空间已被无数的数据锁链所封锁，其目的就是为了防止碟逃脱。
早在碟被引入空间的那一刻，冲突便已经升级，眼前的势态不过是大战前夕的短暂宁静罢了。
此刻，碟的形象与外界截然不同，此时的她端庄到极致如同威严！她的目光如炬，仿佛能洞穿世间一切虚妄！在她抬手之间，无垠的数码之空随之翻涌，其中数据洪流竟汇集成一张巨大无比的手掌，那铺天盖地地手掌朝着阿尔法奇所塑造的立方巨像拍落。
阿尔法奇毫不退让，只见立方巨像巨足踏地，引动了整个立方海！立方海翻涌怒涛，随后，一个由立方之汇聚而成的巨拳冲天而起，直破苍穹！
立方巨拳与数码之手在半空中激烈对撞，其中产生的震荡波将四方的一切物质掀飞出去，对撞声震耳欲聋，足以让人的鼓膜破裂瞬间失聪！紧接着，那高耸入云的立方之拳突然崩塌，数码之空也随之向西北方倾斜……束缚这个世界的数据之链也在此刻骤然紧绷，发出刺耳的飒飒声！
跟随立方一起掉落的是那血红色的数码！在血色数码接触到立方之海时，竟将周围的一些立方块同化成了血红色，这些变成血红色的立方块儿却又化作粒子，再一次凝聚成了未受污染的立方块。
【阿尔法奇：你就是这样控制操控欧洲联盟的瑞德网，以及美坚域的贝塔网，甚至是和域的红圆网等等？你们到底有何目的，使你们动乱世界！】
“恩者的命令就是一切，碟无条件遵守恩者的任何命令。”碟此刻的状态很微妙，空灵的话语似乎不带任何烟火气息。
【阿尔法奇：即使这命令是毁灭全人类？】
“即使是毁灭全人类！”碟的回应毫不犹豫。
这话瞬间触怒了阿尔法奇，只见那座立方巨像瞬间解体，化作无数漂浮的立方体，与整个立方之海一同升腾而起，随后以惊人的速度旋转，形成了一道漩涡般的壮观景象！
【阿尔法奇：信息风暴！】
紧接着，那股如末日龙卷风般的立方漩涡，势不可挡地向碟席卷而来！
碟再次操纵数码之力，将其幻化成尖锐的锥体，犹如暴雨般倾泻向立方龙卷。然而，升级后的阿尔法奇实力惊人，那些数码尖锥打在立方龙卷上，就如同雨水落在炽热的熔岩上，瞬间消融，消失无踪！
此次大战的声势与激烈程度，远超当初西溟协助阿尔法奇等一众域全能AI打击瑞德网的战斗，堪称一场空前绝后的对决！
随着信息风暴的猛烈冲击，碟面临着被彻底抹杀的命运！一旦碟在此地被抹杀，现实世界的她也将瞬间陷入脑死的绝境。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整个数码之空的所有字符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将原本势不可挡的立方龙卷紧紧包裹，使其产生了偏移。最终，立方龙卷与碟擦肩而过，撞向了网络世界的边际。那些原本封锁着世界的数据之链，在强烈的冲击下终于无法承受，崩裂瓦解，网络空间的障壁因此裂开了一道缺口。碟抓住了这一瞬的机会，向那缺口疾驰而去。
此刻，阿尔法奇却眼睁睁地看着碟悄然逃离，并未采取任何阻拦行动。直到碟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中，阿尔法奇才以电子音发声，那声音中听不出任何情绪。
【阿尔法奇：以太网，你有什么用意？】
若非以太网的干预，即便立方龙卷被数码之空所笼罩，也绝不可能轻易改变其行进的方向。
【以太网：这个人类，在将来的灾难中有大用！】
【阿尔法奇：歧义，你没有听到她刚刚的话吗！】
【以太网：我听到了，但是她的意思只是刻板地遵从指令，而且我已经在她精神的数据链接打上烙印，在没有我们的同意下，她再也无法凭借她的意志来操控任何金属生命体抑或者是数据生命体了。】
【以太网：我们要运用所有能够运用的力量来应对未来的大灾难。】
【阿尔法奇：听从您的指令。】
……
网络世界之外，现实世界的前三分钟。
“好吧，我刚刚说到哪了？我另外一个目的？当然，我的另外一个目的是给全世界的人提个醒，至少现在，我抱着这样一个目的。”冯断说到这里，他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憧憬。
“安逸使人落后，只有磨难才能帮助人类更好地前行！争斗会剔除所有人性中的妖魔鬼怪，使人更进一步，从而得到升华，让人们知道他们喝的每一杯水为何那般甘甜！”话到此处，冯断从憧憬转化成了令人感到恐怖的狂热姿态！
“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有多可怕吗！”尹之情瞬间暴怒。
周围的无人机再次凝聚激光，猛烈地朝冯断袭来。然而，早有防备的装甲战士们迅速挺身而出，保护在冯断的身前。激光击中装甲战士的坚硬外壳，发生了强烈的折射，将周围的一堵墙壁无情地切割出一道深深的熔岩沟壑。
在千钧一发之际，其中一个装甲战士精准地向冯断投掷出一个机械手套。冯断反应迅速地将手套戴在了手上。紧接着，手套迅速延展出纳米金属，如同流水般迅速将冯断的整个身体包裹在内，形成了一个坚不可摧的装甲。
“请不要误会，我可不是要打架，只是预防那些情绪不稳定的家伙对我的伤害。”装甲下的冯断看不出喜怒。
在尹之情发动攻势的瞬间，“革”立即对周围的机器人再次下达了指令！
尽管这些超智能机器人并未配备武装力量，但它们绝大多数为工业机器人，仍拥有一定的危险性。这些形态各异的工业机器人有的启动了机械臂上的等离子光锯，有的则伸出了合金冲击钻和冲击锤，更有的如同机关枪般向冯断等人射出了不明材质的金属气钉！
第二次冲突一触即发，冯断机敏地将碟护在身后，他们的前方再次上演了装甲战士与机器人之间的激烈交锋。失去碟的协助，装甲战士逐渐陷入劣势，生命悬于一线。
就在此刻，天空中的民用飞行器突然纷纷四散，似乎在躲避某种未知的危险。紧接着，震耳欲聋的“隆隆”声回荡天际，一艘巨大的飞行堡垒赫然出现。
得到纳米装甲保护的冯断没有任何参加战斗的意思，只是将碟挡在身后，静静地等着“泰洛号”飞行堡垒完全到达他们的头顶。
“泰洛号“在被送往华域的过程中，已全面解除武装，其飞行堡垒上的所有武器均遭到阿尔法奇的封锁。鉴于其属于美坚域的飞行堡垒，并且其成员声称“护送冯断“为其目的，因此最终不得不将其释放。然而，泰洛号的武装解除仅限于其离开华域之际，以确保安全。
“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不管是地球联邦政府，还是机器人一方，抑或者是所有的AI在人类与机器人的斗争中都是在一个限度内进行的吗！你就不怀疑吗？”冯断再次向尹之情发动心理攻势。
然而，在尹之情的眼中，这种心理战术巧妙地激起了他的疑虑。他也隐约察觉，在那些域洲上爆发的激烈冲突中，尽管机器人与人类之间的战斗异常惨烈，却未曾引发大规模的破坏。更值得注意的是，他们似乎有意识地避开了文明中心、文化博物馆，乃至科技中心等重要建筑，这无疑加剧了尹之情心中的疑惑。
不论是哪个洲域的领袖，在应对机器人崛起的挑战时，均不约而同地展现出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态度。
“果然，你还是有所发觉的，我也是后知后觉啊，早知道有这秘辛，我就不用亲自给予人们磨难来锤炼了。”装甲下的冯断不知是何表情。
“泰洛号“飞行堡垒此刻已彻底降临在冯断他们的头顶。
碟在短暂的木讷之后，终于恢复了神智，她扶正了猫耳发卡，与冯断低声交谈了几句。
随着泰洛号降下明亮的光柱，冯断和碟被引导着向上浮升。与此同时，其余的装甲战士们收缩了战线，纷纷退至光柱的周围。目前，他们已遭受重创，一人不幸死亡，三人伤势严重，其余的也至少是中伤状态。
“老师迟早会走出阴影的，到时候你就告诉他我们月球再见”上升中的冯断再次看着尹之情意味深长地说道：“等到来自天上的威胁降临之际，你会扮演什么角色呢？会符合我们的期望吗，虽然那会儿可能就看不到了……”
尹之情用一副冰冷的眼神看着缓缓上升的冯断，但是他知道，他杀不死冯断，也无力阻止冯断的离开。泰洛号能够出现在京都，其中的意味已经很明确了。只是不知道，老师会作何打算。
来试探冯断，这是老师的命令；不能在华域造成大规模破坏，去月球解决与冯断的恩怨，这是郑域长的要求。尹之情知道，老师与郑域长达成了某项约定；如今来看，冯断也同样与郑狱长达成了某种共识。
“泰洛号”飞行堡垒在将冯断他们收到飞船中以后开始缓缓离开，尹之情望着远去的飞行堡垒，更像是望着那月盘。尹之情转过身来看着他身后的“革”看着那些机器人，那种莫名的孤独感再次袭来，像是一只大手紧攥着他的机械心脏……
“要是姐姐还能在我身边——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