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回归
阴沉的天总让人的情绪变得沉闷,又似乎在刻意的寻找曾经丢失的自己。在淅淅沥沥的雨中,望着撑伞的人群,被雨滴模糊了的镜片,将记忆的曲线开始延展。
儿时的场景历历在目,每次因为贪玩总会被母亲揍一顿,那柳条、木棍以及皮鞭打在身上的疼痛消失了,留下更多的是对母亲管教自己的经历。那时候,我很厌烦母亲,甚至不愿意在同学面前提到她,稀里糊涂的也就让身边的一些同学产生了误会,她们在于我聊天的时候,似乎总是在刻意的跳过母亲的话题。直到瘫痪的奶奶去世后,我才明白自己的母亲有多伟大,如果我向村里人说母亲老打我,他们肯定是不会相信的,因为在他们的心中母亲是和蔼可亲,没有过多的脾气的。是啊,别人对母亲的印象这么好,为何我却因为她打我而产生反感的心理,想想她日日夜夜照顾着卧病在炕的奶奶,每天不厌其烦的做着奶奶要吃的饭,有时候一顿刚做好,端过去奶奶又想吃其他的,她从来没有过怨言,那时候我不太懂,觉得这应该是作为媳妇应该做的。或许就是这样,让我从小学会用心对待老人,奶奶去世的前几分钟还告诉我,让我以后不要跟我妈妈顶嘴了,我做到了。
可是,对于母亲,我最悔恨的是自己的粗心,让本身难受的母亲在医院多吃了几颗药,她忍着疼痛在黑暗的病房里走来走去,却没有开灯,更没有出声,只是为了不吵醒我。次日醒来,我在吃早餐的时候,无意间拿起了药瓶,那时候我真的特别后悔,如果我没有发现,后果是什么我都不敢想象。当所有人责备我的时候,母亲却一昧地袒护,说我太小也不懂,以后细心一点就好了。我趁着扔垃圾的时,一个人偷偷地躲在厕所里哭,我当时特别的恨自己,狠狠地扇了自己两巴掌,我想用疼痛来为自己的粗心承担应得的惩罚。
每次受委屈了,从来都不会告诉我和哥哥,自己一个人默默地承担。直到从村里人的口中听到一些风声,问她的时候才会说出来。我们都长大了,在这个成长的过程中,我们认识了不同的朋友,同学以及在困难时帮助过我们的陌生人,与朋友们一起聚会,打着无数的视频,接着语音,聊的不亦乐于,却往往忽略的是家人,因为我们在相信他们永远不会离开我们,只有无助,走投无路的时候才会给他们打个电话,没钱的时候,关心下他们。然而,我们并不懂他们嘴上说嫌我们烦,却一直等待着我们的电话,每当坐上车去学校的时候,母亲总是第一个时不时打电话问我到了没,而我却有时候忘了回复电话,等打过去的时候,听到的是母亲的焦虑与关怀,那时候,似乎所有的烦恼与疲惫都会消失殆尽。
平时喜欢笑的没心没肺,偶尔沉闷下来时,会给周围的朋友造成一些困惑,不想解释太多。控制再好的情绪,也会在某个瞬间奔溃,或许之前的我太过于热情,对于一些事抱着天真的幻想,认为朋友是一辈子不可或缺的角色,直到慢慢的因为各种各样的事而渐渐淡化时,我也学会了坦然地面对,毕竟自己选择的路,自己做的决定,不可能那么的完美,总要留下遗憾来弥补空白的记忆。
在此之前,如果说自己佛系我都有点难以接受,因为我喜欢热闹,与朋友说说笑笑,爱打抱不平,听别人的烦心事……只是现在更多的是沉默,似乎无关自我的事,都会抛之于脑后,负能量听得多了也开始厌倦了,有时候我在想,如果能够真得回归自我,我又该如何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