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治通鉴·少年简读版·第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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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鞅变法

秦国在其他诸侯国眼里一直都是落后的蛮夷部落。每次中原地区开诸侯大会,根本不允许秦国参加。但是秦国却因为一次变法,变得强大了起来。

周显王八年,秦国著名的国君秦孝公即位。他真切地感到秦国外面受强邻的欺压,而内部有专横的贵族世代占据着高位,决心奋发图强,改变国家落后的面貌。为了寻求能够帮助自己改革的贤才,就下了一道命令:“不管是本地人,还是外国人,只要是有好办法能使秦国可以富强起来,就封他做大官,还赏给他土地。”不久,一个叫卫鞅的年轻人听到这个消息,雄心勃勃地从魏国来到秦国应征。

这个卫国人,姓公孙,名鞅,他原本是卫国的一个没落贵族,所以大家管他叫卫鞅。他见卫国很弱小,国君又那么昏庸,不足以施展他的才华,于是跑到魏国,在魏国当了好些年的门客,可也没受重用。正在他郁郁不得志的时候,忽然听到了秦孝公招聘人才的消息,就决心离开魏国到秦国去。

卫鞅到了秦国,通过别人介绍终于见到了孝公,他把他的一整套富国强兵的道理和措施给孝公讲了一遍,他滔滔不绝地说:“大王,我们秦国想要富强起来,就必须重视发展农业生产,只有生产提高了,老百姓有吃有穿,军队才能有充足的粮食,这是训练好军队的基础;我们不仅要把军队训练得兵强马壮,在行军打仗的时候,还要赏罚分明。我们对那些种地收成多的农民以及英勇善战的将士,都一定要鼓励,给他们爵位,对那些不好好从事生产劳动、打仗时一个劲向后跑,贪生怕死的人,就要加以惩罚。如果真能做到这些,国家没有不富强的道理。”

商鞅见秦孝公,对他讲述了变法的好处。

孝公听得津津有味,连饭都忘了吃。两个人在一起,议论国家大事,谈了好几天,十分投机。最后,孝公下定决心要在秦国实行变法,改革那些妨碍国家发展的旧制度,推行新法令。

孝公要变法的消息一传开,几乎所有贵族大臣们都一起反对。不少大臣劝孝公要谨慎,千万不要听信卫鞅那一套。可孝公心里非常赞成卫鞅的主张,他知道不变法的话,就不能使秦国富强起来,可看到那么多守旧的大臣反对,又确实令他感到为难,于是,他把大臣们召集到一起,让他们辩论,希望通过辩论说服那些反对变法的大臣。

只见一个叫甘龙的大臣首先发言,他说:“大家知道,现在的制度都是祖宗传下来的,我们的官吏实施起来也很得心应手,老百姓也都习惯了。这怎么能改呢。如果改了的话,国家准会乱的!”他的话得到了一些大臣的附和,他们也跟着瞎嚷嚷说:“没错,新法是胡来的,是胡说八道,我们祖先那些古法和旧礼可一定改不得!”

面对这些人的挑衅,卫鞅理直气壮地驳斥他们说:“你们这些人啊,口口声声地说什么古法,我倒想问问你们,这一套能使国家富强起来吗?从古以来根本就没有一成不变的东西。那些只要对国家有好处的政策,我们就应当实行。政策是随着时代的变化而变化的。我们现在的情况已经和古代的不同了。那么我们的政策也一定要变动啊。我不知道,改变古法旧礼有什么不对?现在我们周边的国家都在考虑变法,我们如果还墨守成规的话,就只能使国家灭亡!”接着他举出了古往今来的大量事实,说明了变法的道理。这些雄辩的事实,把那些反对的大臣驳得哑口无言。

孝公听他说得头头是道,而且把反对变法的大臣一个个都驳倒了,非常高兴,他握着卫鞅的手说:“先生一席话,说得真是太好了!我们秦国从今天开始,非实行新法不可!”说罢,他就拜卫鞅为左庶长,授予他推行新法的大权,叫他赶快把变法方案制订出来。并且明确宣布如果有谁再反对变法,国家就治谁的罪。

这样,那些顽固的反对新法的大臣就都不敢再吭声了。而卫鞅因受封商地而改名为商鞅,从此留在秦国主持变法大局。商鞅很快地就把变法方案给制订出来了,孝公对此表示完全同意。接下来就是要树立新法的权威。商鞅怕朝廷如果没有威信,老百姓会不相信,那样的话,新的法律也就推行不开。

商鞅想了很久,终于想到了个好办法。一天,他叫人在都城的南门竖了一根很高的木头,而且在木头的旁边贴了张告示说:“只要有人能把这根木头扛到都城的北门去,赏金十两。”不多时候,那木头周围就围满了人。大伙儿心里都直犯嘀咕:这根木头谁都拿得动,哪儿用得着十两赏金?左庶长大概是在开玩笑吧!

大家顾虑重重,谁也不敢去扛。商鞅看没人扛,就又把奖赏提高到了五十两。这么一来,大家更猜不透他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了。

就在这时候,只见一个身材粗壮的汉子从人群中跨上前去,大声说:“我来试试!”说罢,扛起木头就走。那些看热闹的人也都好奇地跟着,大家一直跟到了北门。只见商鞅正在那里等着呢。他笑眯眯地看了看那大汉,说:“你能够相信和执行我的命令,是一个良民。”然后就把准备好的五十两赏金都给了他。

这事儿很快就传开了,大家都说:“左庶长说话算数,他说到做到,他的命令可不是随便说说的啊!”

一切都准备好了后,商鞅开始实行变法。新法令的主要内容有:第一,实行连坐法,加强社会治安。就是把老百姓给组织起来,每五家编为“伍”,十家编为“什”,这些单位间互相担保,互相监视。如果有一家人犯了罪,其他的九家都要对他进行检举和揭发,否则的话十家会被一起判罪。那些检举坏人的人和杀敌人的人一样有奖赏,而凡是窝藏坏人的人和投降敌人的逃兵做一样处罚。人民外出必须携带凭证,没有证件的话各地旅馆都不准留宿。

取信于民。

第二,奖励和发展生产。所有的老百姓都要努力生产,生产粮食和布帛多的人,就可以免除一家人的劳役,而那些私下偷懒和放弃农业改从事商业的人,要连同他的妻子和儿女一起被充为官家的奴隶。一家人中凡是有两个儿子以上,成人以后就一定要分家,各自交税。

第三,奖励杀敌立功。官爵大小以在军事上立功多少为标准。功劳大的封官爵就高,而爵位高的,就有车辆、衣服、田地、住宅、奴婢的赏赐;军事上没有功劳的没有那些赏赐,即便有钱也不能过豪华的生活,就是贵族也只能受到平民的待遇。

这些新的法令刚刚开始推行的时候,遇到很大阻力。有些贵族宗室平时也不去打仗立功,却可以享受国家的优厚待遇;而现在新法实行了,没有功劳,就不能做官受爵,只能受到平民待遇,这就使他们失去了过去的许多特权;而实行连坐法以后,他们的行为要受到各方面的监督,于是他们也不能为所欲为了。

正因如此,他们都跳出来,明里暗里地疯狂攻击新法,更不要说那些保守势力的代表甘龙等人了。在这些人的唆使下,就连当时的太子也出来反对新法。为了实行新法,商鞅不惜得罪任何人,他毅然把甘龙罢了官。

可是,太子是国君的继承人,商鞅也不便去处罚他。于是,商鞅就找到了秦孝公,对他说:“大王,我们的新法令之所以推行不开,最主要的是因为我们的内部有人反对。”孝公一听,坚决地说:“你放心,不管是谁,只要反对我们的新法,你就可以惩罚谁。”

商鞅实行变法。

于是,商鞅把太子反对新法还故意违犯新法的事说了,孝公一听,生气又为难,一时间没有言语。商鞅说:“大王啊,太子当然不能治罪,但是如果新法令可以随便违犯,臣恐怕今后就更不能再推行了。”

孝公一听着急地问:“那怎么办呢?”商鞅说:“太子犯法,臣了解了,这些都是他的老师唆使的,应该惩治他们。”孝公表示同意。于是,太子的老师公子虔被割了鼻子,公孙贾被刺了面。这下,就没有人敢反对新法令了。

新法推行几年以后,秦国变得强盛起来。新法令规定增产多的可以免除一家的劳役,老百姓一心从事农业,还积极种田织布,这样人人勤劳,生产到很大发展,百姓的生活也有所改善;由于新法令规定了将士凡是杀敌立功的都可以升官,所以每个战士都很英勇地从事战斗。很快,秦国就迅速地发展起来。百姓安居乐业,官吏们恪尽职守,社会效率很高。

孝公看商鞅制订的新法成果显著,就提升他为大良造,这是一个很高的官职。还派他带兵去攻打魏国。原来那个十分强盛的魏国,到了这时候已经衰弱下来,根本就不是强大秦国的对手,连都城安邑也被秦军攻占了。没办法,魏国只得向秦国求和。

商鞅胜利而归,他又借此机会,在国内进一步推行新法令,包括把国都从雍城迁到东边的咸阳,这样使得秦国可以更方便地向中原发展;为了加强对全国的统治,商鞅把全国分成三十一个县,这些县构成了地方的基本行政单位。而那里的官吏由中央直接委派,进行治理,不称职的县官会被治罪;另外,商鞅还宣布废除周朝的“井田”制度,鼓励人民开垦荒地,而且那些荒地谁开的就归谁所有。这就允许了土地自由买卖,实际上很大地满足了新兴的封建经济需要占用大量土地的要求。这些都是适应时代需要和发展生产的有力措施。

商鞅的新法令实行了十年以后,秦国变成当时最富强的国家。中原各国都纷纷前来祝贺,从此对这个新兴的强国都另眼相看了。

又过了几年,秦孝公生病去世了,太子即位,也就是秦惠文王。惠文王以前曾经反对过商鞅的新法令,被商鞅定了罪,自己的老师们还被处罚了,所以一直怀恨在心。

秦惠文王一当上国君,以前那些反对商鞅的人就又都得势了。他们勾结在一起,捏造很多罪名,硬说商鞅是要阴谋造反。于是惠文王就用这个借口把商鞅抓住处死了。

虽然商鞅死了,可是,他推行的新法令却已经在秦国深深地扎下了根,就是反对新法的人也无法改变他的政策了。而他的变法也为后来秦国统一整个中国,结束春秋战国以来的纷争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秦惠文王即位,硬说商鞅谋反,将他抓住处死了。

经典原文:

臣光曰:夫信者,人君之大宝也。国保于民,民保于信。非信无以使民,非民无以守国。是故古之王者不欺四海,霸者不欺四邻,善为国者不欺其民,善为家者不欺其亲。不善者反之:欺其邻国,欺其百姓,甚者欺其兄弟,欺其父子。上不信下,下不信上,上下离心,以至于败。

译文:

司马光曰:信誉,是君主至高无上的宝物。国家靠人民来维护,人民靠信誉来维护;不讲信誉无法使人民服从,没有人民便无法维护国家。所以自古以来成就王道的人不欺骗天下,建立霸业的人不欺骗旁边的邻国,善于治理国家的人不欺骗人民,善于治家的人不欺骗亲人。只有蠢人才会反其道而行,欺骗邻国,欺骗百姓,甚至欺骗兄弟、父子。上不信下,下不信上,上下离心,以至一败涂地。

读史学成语

奋发图强:图:谋求。意为振作精神,以求强盛。

例句:身处社会大变革的时代,我们每个人都要奋发图强,才能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津津有味:津:口水、唾液;味:兴趣。兴趣浓厚的样子,多指吃得很有味道、谈得很有兴趣,形容有滋味。

例句:这个学生非常喜欢数学,课余时间最爱做的事就是读数学方面的书籍,这不,他正在图书馆里津津有味地阅读华罗庚的著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