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从民族学角度研究
海南岛的黎人,古来与獠人连称,黎獠为同族。黎獠有干栏居屋,但名兰房。宋范成大桂海虞衡志云:“黎人居处,架木两重,上以自居,下以畜牧。”赵汝适诸蕃志亦称其“屋宇以竹为棚,下居畜牧,自中国西南,经过中南半岛及马来半岛而到达印度尼西亚群岛,人处其上。”明显玠海磋余录云:“凡深黎村,男女众多,必伐长木,两头搭屋各数间,上覆以草,中剖竹,下横上直,平铺如楼板,其下则虚焉,登涉必用梯,其俗呼曰栏房。”越獠这种干栏式的楼居文化特质,现在在东南亚分布的区域,西到马达加斯加岛,东向则经美拉尼西亚,波利尼西亚而达南美亚马孙河之北。古代在中国长江以南及东南沿海一带及中国台湾琉球而北抵日本。现在的日式房屋,尤能保存干栏的遗制。[6]
文身是一种非常古老的艺术形态,又被称为刺青、扎青等。黎族文身是中国各民族中最为典型的原始文身之一,极具黎族民族文化特色,如图1-3所示为黎族妇女腿部文身。“古百越人文身之习,今广见于南洋群岛、中南半岛、海南岛及中国台湾的土著。墨子公孟:‘越王勾践,剪发文身’。史记越世家:‘断发文身,披草莱而居焉’。文身动机有‘为之以求荣’,或‘以象龙子,避蛟龙之患’的宗教意味等等。”[7]
图1-3 黎族妇女腿部文身
祖先崇拜发生于母系氏族时代。崇拜对象,最初是母系氏族已故老者的灵魂,其后是父系家长的亡灵。黎族人认为人死了灵魂不灭,“万物有灵”。生时灵魂附于躯体,死后灵魂独立存在,或栖附于其他物体,或往来于阴阳两界间,或游离于亡者的村峒住所近处。被叫作“鬼”,“山鬼”“地鬼”和“火鬼”为一般的鬼,“太阳鬼”“风鬼”较为可怕,而祖先鬼和雷公鬼最为可怕。有一句民间谚语说:天上怕雷公,人间怕禁公,地下怕祖公。黎族五大方言区的丧葬仪式和祭祖先方式有许多相同之处。我国西南边疆的汉化民族,对祖先崇拜之信仰与行为,非常重视。祖先崇拜亦属海洋文化,在今南洋群岛,为普通的文化特质。[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