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空气好热
莫以司发动车子，他的车型是兰博基尼Sesto Elemento，当初买下来看中的并不是价格、质量之类，单纯因为小千看上了它独特酷炫类似火箭飞船的外形以及令人咋舌的跑车速度，他几乎没有犹豫就抢了个限量版，买回来才知道原来这种车属于街头非法，结果又找了人稍加改装，外观没变，只是性能稍加些许调整，令其使用起来显得普通一点。
“阿司，这件事就别牵涉莫氏了，我和爸爸已经想到了解决办法，不需要拉你们下水。”
“比如？”
莫以司动作自然的替她扣上安全带，柠檬混合着薰衣草的清香气息便袭满了她的鼻腔，淡淡的，令人心安。
嗯，真好闻。
周千寻盯着他额前的几绺碎发，随意又考究，却又有种说不出的和谐，情不自禁用手揉了揉。
“嗯？”
莫以司身子一滞，转而眉目便平缓开，眼捎挑染上几分笑意，浅颦春风尽风流。
周千寻的脸“噌”的便红了，淡淡的薄粉，煞是可人。
“头发乱了，替你整理整理。”
“哦……那还真是多谢了。”
话是这么说，可他眼中调笑分明不减。
“咳咳，总而言之……”周千寻轻轻推了他的肩膀，莫以司便不逗她，发动车子。
而此刻停车场的一角，一个中年男人拨通了电话。
“先生，视频里的女人是周千寻。”
“……”
“是，我会继续跟着她。”
莫以司的跑车驱驰，二人现在正前往手机专卖店。
“周氏的事你别操心。昨晚回家，没和伯父伯母闹别扭吧？”
“当然，除了让他们大吃一惊之外。”
莫以司气定神闲，仿佛事不关己。
“阿司……”
她知道他和家人的关系不冷不热，明明可以举觞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却偏偏在亲人面前收不了锋芒。
“好啦，傻丫头，这就是我们家的相处方式，不许胡思乱想——说起来，这么多年，许二少还真是一点没变，依旧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莫以司平静的回忆着九年前的事，貌似随意的提起。
“不过，听他的意思，似乎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周千寻微微皱眉，把今日早间之事大致陈述了一遍。
“你主动联系了纪无尘？”
“……我说了那么多你只听到这个？？”
周千寻扬眉，斜睨着他。
“杂志社出版社我都有熟人，你应该告诉我，我会替你安排好。”
莫以司眼视前方，语气略有不悦，很浅淡，若不细听便抓不住。
“纪无尘最懂我的文字，交给他我更放心。”
“小千。”莫以司突然踩了刹车，惯性让她的身体弹离了座位几公分，不痛，却令她吓了一跳。
是红灯。
“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莫以司转头，眉眼里有灰影沉浮，流光潋滟，像一团见不到底的漩涡，能将人拉进去。低沉的嗓音，已有薄怒。
四目相对，周千寻由心惊肉跳转为心动神驰，颇有些不自然的扭过脸避开他的目光，装作随意的撩起一绺披肩长发，遮挡住身旁炽烈魅人的视线，也藏住了自己不争气的脸颊。
“我和纪无尘……只是朋友。”
半晌，她嗫嚅了一句，细若蚊蝇，声音软软糯糯，如丝如麻，闻者便像心头突然长出一朵软软菟丝子，牢牢地被盘附了整个心脏。
莫以司忽然发觉自己的口气似乎严厉了些，又被她的乖巧解释撩拨的挠心挠肺，清风霁月得便软了语气柔了眉眼，伸手将她故意拨弄起来的墨黑长发复又别至耳后，沁凉的指尖不经意划过她发热的耳垂，周千寻周身一颤，脸上热度愈发浓烈。
“绿灯了绿灯了，专心开车！”
她声音弱弱的提醒，却是连动都不敢动，大概自己都不曾意识到说这话时她的声音听起来究竟有多么娇俏，倔强的不肯与莫以司对视的狐狸眼不安分的眨啊眨，那模样，活像只豢养的小兽在叫嚣着挥舞毫无杀伤力的小爪子。
真他妈该死的可爱极了！
明明告诉自己不能逼她太紧，明明决定在解决周氏的问题之前不再提起……可一想到她一见到她一感受到她，所有的理智和计划都在瞬间溃不成军。
后面的车在鸣喇叭了，莫以司收回手，重新发动车子。
车内空气暧昧的燥热，空调仿佛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周千寻将它“滴滴滴”连降几度。
“小千，会感冒。”
莫以司的声色似乎哑了一度，平添了几分禁欲般的性感。
“没关系，我现在很热！”
她嗔怒般的升了声调，却又在尾音急转直下。
什么啊，这样不就显得只有她在手足无措吗……果然，无形撩人，最为致命！
但莫以司还是把空调的温度调了回去。
“那个，先说好哦，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告诉你，我有很多朋友，但他们和你……不一样。”
周千寻轻咳两声，正色道。
莫以司怔忪一瞬，眼眸的流光溢彩中便是难掩的愉悦。
“小千，你这是在向我告白吗？”
“别搞错了，我只是不想你误会。”
周千寻真想咬自己的舌头，话都说到这份上，干脆一鼓作气表个白也没什么吧？大家都是聪明人，谁还能听不出话里的意思呢！
可偏偏，那一份许诺就是说不出口。
“没关系，在你心里我是特别的就好。”
显然，她的解释在莫以司听来十分受用，他能看懂她的想法，他们之间，只不过差了一句话。
毕竟，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周千寻无言，悄悄扬起了唇角。
要说二人为什么要特意来手机卖场，大概也算得上是某种默契，虽说现在电商发展迅速，可逛街一直是他们二人的心头好。便是在E国上学时，但凡得闲他们便愿意出去逛逛，或同其他友人一起，或者就他们两人独处，所谓难得浮生半日闲，竹篱酒舍水潺潺，大抵如此。
今日莫以司的穿搭也如往常有意配合，上身简单的黑色T恤搭了一件墨绿外衬，下身配了一条黑色修身长裤和杰尼亚CLAUDIO系列运动鞋，下车时戴了一顶MLB茶色棒球帽，顺便在周千寻头上也扣了个情侣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