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见到付荣臻
“属下认为，周氏对CK毫无价值。”
柳萧顾直言，垂着眸，不卑不亢。
“是吗？”
看似轻巧的二字反问，却引的百里肃杀。
柳萧顾不语，唯低头侍立不动而已。
先生是何等样的人，他没有资格评价，只有一件事必得深谙于心：无论是谁，在先生面前都只有马首是瞻的份，他是帝王的骨相，天生的九五至尊，风中鲲鹏，他若有心，随手一挥便能毁天灭地。
能让柳萧顾信服的人不多，先生是第一个，或许也将是最后一个。
付容臻看着资料第一页女孩明媚的笑容，一双似龙的眼睛微微眯起。
“周千寻……”
他沉冷缓慢的念出三个字，尾音悠长，引人遐想。
“先生为何，对这个女人如此在意？”柳萧顾顿了一下，谨慎询问。
付容臻不答，眉目间一闪而过的是无人察觉的沉思。
半个小时后，秘书打进内线电话，“付总，周氏建筑总裁周黎阳和周千寻小姐在门外等候。”
“请进来。”
“好的。”
“周总裁，周小姐，请跟我来。”秘书小姐起身带路，二人便紧随其后。
周千寻并不紧张，反倒是父亲双手紧握，似乎心有所虑，她轻轻拽了拽爸爸的袖口，悄悄露出一个超治愈的笑容。
周黎阳点点头，拍了拍她的手。
秘书敲了敲门板，停顿三秒后便有人从里面将门打开。
是一个正气挺拔的青年人，应该比她大上几岁，一双鹰眼极富锐利。
“二位请进。”
柳萧顾让开一条路，做了个“请”的手势。
“谢谢。”
周千寻点头微笑，极富涵养。
柳萧顾颔首，将门再度关上。
应该说不愧为CK国际总裁的办公室吗？仅仅视线所及便觉这里有好几百平米，就像另一个空阔简约却不失品格气度的白色空间，轻声说话也能听见回声。白漆办公桌呈圆弧形，体积大概是正常办公桌的七倍左右。桌上摆放着数台电脑，资料夹排列有序。剩余空间陈列着佰尔帝北欧漆皮沙发，菲尼娜实木书柜，halsanr美式会议桌，数字电子屏幕等一系列办公用具，包括咖啡机和精修吧台。
整个空间白色为主，大方简约，与维森的装修曲调一致。
而在这方令人吃惊的空阔中，端坐于圆弧形办公桌后的，是那个传说中的男人。
只一眼，便令人心悸。
天生的龙目贵相，瞳孔漆黑而大，恍如泼墨，深潭夜色，仿若一失足便是万丈深渊。剑眉星目，不怒而威，情绪不形于色，周身散发帝王之气。虽然如此，细看却会发现，付容臻的骨相是微敛秀气的，精致的恰到好处的面庞惊才风逸，既有帝王将相的赫斯之威，又能令人联想起此人年少时的鲜衣怒马，气质如千古一帝，面貌上看起来却比实际年龄年轻许多。
“一轮顷刻上天衢，逐退群星与残月。”
“杀尽江南百万兵，腰间宝剑血犹腥。”
不知为何，周千寻的脑中赫然蹦出了这两句诗。
少年英雄中年将，说的大抵就是这样的人物。
“付总裁，贸然拜访，希望你不要介意。”
周黎阳伸手，付容臻便起身，轻轻碰了一下。
“付总裁你好，我是周千寻。”
她微笑，标准的露出八颗牙齿，继父亲之后伸出手。
付容臻绕过圆弧形的长桌，来到与她面对面的距离，视线在她的脸上停留了三秒，然后，握住了她的手。
宽厚的掌心将她纤细的骨节完全包裹，没有停留太久，可手中的触感依然明显。
“请坐。”
和他对上目光的一瞬间，周千寻竟感到了一丝滞闷，转瞬即逝，却让她有了小小的惊讶。
总觉得，付总裁看她的眼神就像……猎人看见猎物？是错觉吗，可能他只是对她的服装不满。
她轻轻摇了摇头，把这个奇怪的想法暂且抛诸脑后。
付容臻在沙发上坐下，周黎阳便相对而坐，千寻陪立在他的左侧。
“付总，我想你应该已经清楚我此行的目的，我也就不玩什么迂回战术，就在此直言相告了。周氏的危机不是秘密，今日早间许家下了最后通碟，只在一天之内便要联合柏家上书法院。实不相瞒，周氏已经没有退路了，所以，唯一能寻求帮助的就是CK国际。”
“付总，关于房子的问题我感到十分抱歉，责任确实在周氏。只要你开出条件，我们一定尽力弥补，只希望在这个紧要关头你可以放周氏一马。”
付容臻似乎听得认真，只在柳萧顾递过咖啡的时候垂眸，其余时刻，便是一直盯着周黎阳，间或将目光在周千寻身上游走。
“我很少买别人的房子，这是第一次。”
他开口，天然的沉冷音色，不是动怒，却令人不栗而寒。
“是，关于这点我本人以及整个周氏都觉得很抱歉。”周黎阳点头，脊背依然挺直，“虽然这中间有些隐情，但不管怎么说，我这个负责人都脱不了干系。所以，无论多么艰难的条件，我们都会尽量答应并满足。”
付容臻不语，却将视线投向一旁的周千寻。
“周小姐有什么要说的吗？”
突然被点名，周千寻在短暂的停顿之后便立刻反应过来。她看向爸爸，等他点头示意之后才开口。
“付总裁，周氏此次的事故其实是一场商业阴谋。”她启唇，便是似水如歌，宛转悠扬，严肃认真中传来娓娓音律，一双狐狸眼魅惑中竟透着正气。
“怎么说？”
付容臻似乎很有兴趣，优雅的翘起二郎腿，双手交叉放于膝盖之上。
“华龙集团您应该并不陌生，尽管主打产业多少有差别，但算得上周氏的竞争对手。像您这样老练成功的商人一定听说过拿破仑的一句话，‘世界上有两种东西驱使人们行动，那就是利息和恐惧。’又或者，‘一切聪明人，都是自私的’。放下这些虚言，就事论事，在商业利益的驱使下，无尽的野心让华龙集团的行政总裁华枭龙先生使出了卑鄙恶劣的手段，他收买了我公司此次负责绿茵景园建造的工程总监李东生，从中动了手脚，并瞒过了我父亲和公司其他职员。事发后，华龙集团又收买了或者说早就设计好，让房子出了质量问题的两家联合对外诋毁周氏的名誉，并多次派人上门骚扰威胁，就在今天上午，许家二少带着几个保镖来到我父亲的办公室进行威逼利诱，落败而逃后恼羞成怒，这才让许家沉不住气决定现在就把周氏逼上绝路。说的再直白一点，华枭龙和许、柏两家的行为已经构成犯罪，论理可以用法律手段加以制裁。以上我所说的一切暂时都拿不出切实的证据，因为华枭龙的妹夫是风城警察局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