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女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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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除夕夜宴

这厢梁帝及众人出了太庙,赶往宫中。

此时重华宫中,众人纷纷落座,张贵妃和张淑仪在梁帝下第一顺位下左边,对面空着清秋和兖王等的位置。

再往下便是平西郡公赵业,是清秋祖父光武圣帝同胞妹魏国大长公主的长子,先前在平城帮助清秋擒拿巴林阿尔。

魏国大长公主当年尚监察院院长赵恒,赵恒亦为魏国大长公主锁苼之驸马都尉,赵业为他们之长子,如今大理寺鉴司赵栋为赵恒二弟赵丹之子,与赵业为堂兄弟。

赵业带着郡公夫人富雪与儿子赵仲恪坐着。

富雪为如今宰执富凛之姑,富凛之父患病早逝。

再者就是越国公白童,他为清秋祖母女帝的母家之弟白超之幼子。

与梁帝也算是平辈,因白童两位哥哥在清秋祖母当政时牺牲在了怀宋边境,白童如今比梁帝小一轮,大清秋十五有余。

白童夫人乃叶家,叶昭的大姐姐,叶嘉,其后跟着白童之女白笙。

就这样大梁皇室血亲几乎到齐,大梁一直征战,皇室子嗣少,故人亲之少。

梁帝、清秋、兖王等换了衣服,赶来,内侍高呼:“陛下驾到!凤鸣公主驾到!兖王到!”

众人纷纷下跪行礼:“参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圣体康健!”

“公主殿下圣安!”

“兖王殿下万安!”

梁帝走向座位,清秋兖王等下跪等待梁帝落座。

“都平身吧,今日既是宫宴又是家宴,不必如此拘礼。”

众人谢礼平身,每个人座位旁的碳火烧的很旺,碳火烧尽后掉落的声音‘咔咔咔’作响。

殿中丝竹管弦之声不绝如缕,有箜篌、羌笛、琵琶、编钟、埙、筝。

合奏的声音时而突兀,时而和谐,时而激进,时而温柔。

众人端坐桌前,欣赏着这合奏带来的愉悦。

这时,张贵妃开口:“陛下,臣妾看公主的酸牛乳酪甚是可口,可否替臣妾要一碗。”

清秋似没听见一样,没有任何没动静。

梁帝眯着眼,很爱宠的道:“你是能喝酒的,今日就更逃不过去了。”说着时,让一旁的勾当内宫大太监李文前去给张贵妃斟酒。

张贵妃不语,并遮挡住酒杯,笑意盈盈道:“陛下,臣妾已有三个月身孕,不易饮酒。”说罢做了一个半蹲礼。

梁帝突然一惊,后又一喜,大声说:“哦?什么时候的事,这样高兴的事,怎的不早来告知朕一声。”说罢,挥手示意李文扶张贵妃坐下。

“前个觉得身子有些不爽,叫了许太医来一瞧,便知了。”张贵妃一边笑着,一边故意对着清秋傲的昂起头。

众人听到这,忙起身,齐呼:“恭喜张贵妃了。”

清秋亦慢半拍起身:“张娘娘有了这好事,怎的瞒的这样紧,到今日才说出来。”清秋依然面部冷淡。

清秋虽讨厌张贵妃,但孩子是无辜的,但清秋也不想这样,因为她一看到张贵妃,就想到那年张贵妃冤枉自己害死了二公主。

“吾可不敢当公主的礼,只求将来孩子落地,公主能让他平安长大就好。”张贵妃挑了一个嘴角说着。

“只要孩子安安分分,我锁清秋自会保护他长大。”清秋也丝毫不避讳这个,扬着头,目光似是提醒张贵妃似的说着。

梁帝看着状况,忙打圆场:“贵妃!这是哪的话,清秋自然会好好待你的孩子的。”

张贵妃有点气急,自顾自地用膳。

用膳一会后,众人开始互相敬酒,聊闲话。

清秋领着清潇,清染,白笙,赵仲恪,一起在殿中玩着投壶。

只见清秋命人取来东西,这时叶嘉站起来说着:“这次就由我来做司射。”

众人称许,第一个开始的为锁清染,只见他手执八只木矢,姿势摆好,众人眼睛盯着。

握住、回手、发力、掷出!

命中!

拍手称快,赵业说着:“清染的投壶一直都是最好的!这第一矢就中贯耳。”

清染作揖,谢谢赵业的称赞,接着又作投壶动作。

第二失接着中,连中双耳!

“染哥哥,你怎么每年都要先来,每年都是我组织投壶,却被你抢了风头。”清秋叉腰说着。

“清秋怎的如此小孩子脾气。”叶嘉笑着说道,众人纷纷笑着。

“秋姐姐,我来帮你。”一旁站着的白笙说着。

清秋忙过去挽着白笙说:“现在我可不怕你了,我们女子今天也有个厉害人物了。”

只见白笙拿起两个木矢,做好准备。

“笙妹妹竟要一连两矢。”清秋惊讶道。

众人都注目着,看看能否投进。

只听‘嗖嗖’两声,‘咣当’一声,木矢发出,同中双耳,比清染连中还要厉害。

“哈哈!”梁帝爽朗笑声发出,“笙儿真是好本事,白童教导的好啊。”

白童忙起身拱礼。

“笙妹妹,你真厉害,快教教我!”清秋摇着白笙的胳膊撒娇说着。

这时白笙又在众人面前露了一手,只见她拿着木矢,握紧、抛出。

众人惊喜,那木矢竟然依靠壶壁而立。

清染这时拍手称快,“笙妹妹竟然投的依杆,是做哥哥的技不如人了!”

等锁清染说罢,清秋接着拉着白笙在学习投壶。

众人看着清秋这般少女模样,纷纷笑了起来。

一时间,殿中因投壶笑声郎朗,宫女内侍们看着这祥和的场面,觉得好似在家中似的,这一皇家真是祥和一派。

这边年轻人在玩投壶,一旁一群老辈人在一旁鉴赏画作。

只见白童拿出一副归于张萱名下的宫苑仕女图。

这其实是一幅赝品,是白童拿来让大家辨识的。

其实白童每年都会拿假画让大家辨识。

兖王先看着这幅画,微微皱眉,似是发觉这是副假画,可是又没有那么确定,一个人思索着。

梁帝看到后,端详片刻后开口笑着说:“这画中女子穿的裙子从质感和花纹上看,总觉得有点不对劲,白童啊,你这拿的该不会又是赝品吧!”

白童故意没有说出这幅假画,还一个劲的说着:“陛下明鉴,臣怎敢再拿假画糊弄陛下!”

梁帝又思索片刻,又与兖王商量着,其余人也一个劲的看,就是看不出什么。

须臾,兖王又说着:“刚刚皇兄说的对的,这女子的裙摆质感和花纹,怎么看都是荷池缬绢,是宋朝才该有的,而张萱是唐代玄宗时期人。”

说罢,白童还是执拗的不说实话,兖王和白童两人争执起来,这引来了一旁玩耍的清秋等人。

“看什么呢?皇叔?把你急得!”清秋顺着兖王看的地方看过去,看到了这幅画。

锁清潇也看到了,与清秋对视后,清秋先开口道:“国公叔叔这幅画是幅赝品,张萱作画,画女子尤喜欢以朱色晕染其耳根,而且擅长画婴儿,既得童稚形貌,又有活泼神采,而这幅画中这两个特点都没有!”

白童这下,有了一丝笑意,未等白童开口,锁清潇又道:“这里面的内臣头戴漆纱缠裹的幞头,这是唐末才有的样式,可张萱是玄宗朝人,可见是赝品!”

“哈哈哈!每年品鉴画作,属清秋和清潇最是大胆肯定的给出答案,兖王和陛下总是模棱两可的,其余人也都大概看出些假,可是却说不上哪里假!”白童大笑的说着。

“白童啊,每年都这样,来年还如此,小心朕甩手而去!”梁帝用手指了指白童开玩笑地说着。

时间渐渐消逝,子时前的打更声响起,梁帝按例,圈下了要赐于大臣们的菜肴。

并吩咐送餐的内侍在送餐途中,向还在城内游玩的百姓宣布给清秋上尊号之召令。

子时到,宫中大太监李文在梁帝身旁高声宣旨:“咨尔凤鸣公主清秋,柔嘉成性,夙成敏惠,文成武德,秉德祐而温恭疏,知古今而性喜善,进度有则,先为凤鸣皇太女,今战功再立,特此下喻,荣上尊号‘懿恭’,是为‘凤鸣懿恭皇太女’,凡称‘凤鸣懿恭公主’,再赐册宝,再掌庶政,抚军监国,后绥永福。”

城外赐膳的内侍,骑马在城中高声呐喊,册封的旨意回荡在每个百姓耳中。

百姓皆跪下,拜服这位有了新封号的‘凤鸣懿恭公主’的清秋。

重华宫中,众人下跪行礼,参拜清秋。

清秋跪在梁帝之下正中,双手伏地额头挨地,口中谢恩:“儿臣谢父皇隆恩,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参拜清秋:“恭贺公主,公主千岁金安。”

“快起来吧,地上凉!”梁帝忙叫清秋起身。

清秋在尘生的搀扶下起身,环顾众人道:“大家快起来吧,都是一家人。”

众人起身落座。

接着李文拍手示意宫女内侍端上梁帝赐予各皇亲的赏赐。

每人都有按照仪制所得的赏赐,有根据每个人身份所制的鎏金冠子、玉带、宫绦、玉佩、其余各类饰品,还有各类成色的珍珠,男子另有宝弓、宝驹,女子有八宝璎珞琉璃孔雀项圈、和翡翠白玉耳环。

另有赐予鼠须栗尾笔和暗香墨,有家室的则为文彩双鸳鸯墨。

众人谢恩领赏,又一阵觥筹交错,推杯换盏。

半个时辰后,丑时打更声响起,正月已经到来,天空中飘起了雪,瑞雪兆丰年,是极好的意头,但愿这时新年的好兆头,能让清秋在这一年过得轻松一些。

“子时既已过许久,那今日便散了吧!”梁帝说着。

众人行礼过罢,陆续退下。

清秋扶着梁帝回了福明殿歇息。

西边大渝国都南陵城,东方回了大渝,大渝的除夕夜没有大梁如此欢乐的场面,大渝皇室虽人丁多,但彼此之间有些异样思想。

东方穿着龙袍端坐在上,时而端起酒杯应付旁人的敬酒,时而假笑应对众人的打趣。

东方一人不停地闷闷喝酒,心里想着清秋,此刻自己一个人孤单的在大渝,连除夕夜都无人可说话。

再往西的大楚,长乐宫依旧丝竹管弦之声响彻云霄,鹿鸣拥着众人舞姬喝着酒,大楚的除夕夜皇亲没有多少,鹿鸣只身一人看似舞姬环绕,实则内心的空虚只要他一人知道。

怀宋明宫之内,宋帝忍锋与忍秋及后宫嫔妃坐着等待着新年的到来,享受着一些少有的天伦之乐。

然而今晚子时前,大梁欢快的笑声是最好的,但子时后,大梁却是最不太平的,大年初一,却有着不一样的气氛。

梁帝安详地睡在福明殿,清秋轻松的睡在翠竹轩,谁都没有想到一觉醒来会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