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针锋相对
这是迟默第一次来天狱的会议室，这里倒是和一般的会议室没什么区别，众人围成一个圈，正中央是一把椅子。考虑到李昇轩的身份，以及目前只将他列为嫌疑人，所以审讯的地点定在了会议室，没往别的地方带。
林哲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迟默伪装成了个工作人员，找了个角落站着。还好现场人不少，也有不少拿着本站在等着记录了，没人会注意到她。
让人意外的是一直闹得最欢的周骐并没有来，而是派了手下的一个叫郑朔的前来。林哲听见这个名字，再看见本人时，瞳孔微微放大。
这就是那个一开始就失踪了的郑朔？鬼才信他是失踪，看来这局是早就布下的了。
李昇轩被带了上来，坐在正中央。他深吸了一口气，微微攥了攥拳头。
“如果诸位没什么意见的话，不知道可否由我先提问呢？”郑朔环顾四周，问道。
“对不起，打扰一下。”林哲举起手，悠闲的说，“郑先生，在此之前，可否请您先说明一下，您在这件事里所扮演的角色。据我所知，一开始就是因为您的失踪，侦查局才介入此事的。”
“不好意思，我有权拒绝回答嫌犯亲属的问题。”郑朔微笑着朝他点了点头。
“和本案有关的情况，您还是解释一下，我们其他人也很想知道。”同样坐在旁听席上的薛铭承沉声说。
郑朔无奈的摊了摊手：“好吧，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无非是我收到报告，说有几起失踪案件和圣嘉医院有关，所以一时好奇就去调查了。结果十分不巧的被他们的人发现并关了起来，就是这样。”
“这么说，不是周骐授意你调查的？”
“当然不是，局里每天那么多事，我们局长哪有空什么小事都过问呢。”
林哲冷笑了声：“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这还有感谢您啊。”郑朔友好的笑了笑，“要不是您去闹事，让他们放松了戒备，我也逃不出去啊。”
“那不知道您调查出了什么东西？”
“当然是关于李先生的东西。”郑朔伸手指向李昇轩，“我调查到李昇轩李先生资助并参与了圣嘉医院的非法实验，不知道您有什么可辩解的吗？”说着，他微笑着看向李昇轩。
“证据呢？”李昇轩反问道。
“关于您亲笔签名的确认书，我没记错的话已经提交给天狱了。”
“签名可以伪造甚至扫描，能拿到我签名的人不少。”李昇轩面无表情的说，“我签过的合同书每年有几百份，想拿到的人总有办法能拿到。”
“但也有可能是您亲笔签名不是吗？”
“我会蠢到留下这么明显的证据吗？”
“万一呢。”
林哲咳了声：“禁止人身攻击啊。”
“按理说一般案件亲属不是都应该回避吗？”郑朔话锋一转，“林先生在这无可厚非，话就不要那么多了吧。”
“请问您哪只眼睛看见我和他是亲属关系了？”
“行了，这不是给你们吵架的地方，禁止谈论与案情无关的事。”薛铭承敲了敲桌子。
“好，让我们回到刚才的问题，请问李先生有什么证据能证明那个签名不是您亲笔签的？”
“请问证据就只有那一个签名了吗？”李昇轩问。
“哦不，当然不是。如果各位没什么意见的话，请容许我传唤证人。”郑朔拍了拍手，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被带了上来。
那是个瘦弱的小姑娘，脸上带着不健康的蜡黄，一直低着头，手指搅在一起，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郁萌？”李昇轩错愕的看着她，喃喃的叫出这个名字。
郁萌怯生生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迅速的低下了头。
“不用怕，把你当时说的再和他们说一遍。”郑朔温声说。
“我……我就只知道，李先生每次来的时候，都要在医院停留好久，和医生说好多事，而且，他还让我把我的朋友们都找来，然后他们就失踪了。”郁萌喏喏的说，“对不起李先生，虽然您资助了我我很感谢，但我实在不能因为这个就帮您撒谎。”
她话音未落，李昇轩拍案而起：“明明是你当初和我说医院有古怪让我调查的！”
“李先生，禁止恐吓证人。”郑朔幽幽的警告，“根据证人的描述，我们在相应的角落都照到了李先生的指纹。而且，我们也确实找到了那些失踪孩子们的尸体，并且在尸体上，我们发现了一些皮肉组织，经过鉴定比对，确实是李先生的无疑。”
“这些东西说来说去，都是侦查局找到的，而且嫌疑人先前也被侦查局扣住了。”林哲瞟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说。
“您怀疑我动手脚？”郑朔抬眼看着他。
“这可不是我说的。”
“要不我把审讯录像调给您？当然，按您的逻辑来说，录像也有可能造假。”
“我并不是质疑您，我只是好奇，他好好的有钱不挣，去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干什么。”
“这个问题，恐怕就要问他本人了。”郑朔的目光转回李昇轩，“您说呢，李先生。”
“我再重复一遍，我没有参与你说的什么实验，也不知道她说的什么朋友。我只是以资助人的身份探望过几次郁小姐。”
“毫无理由的资助吗？只是巧合？”
“这是我手下的一个基金项目，每年有几百个名额。”
“您是想说所有的一切都是您的手下在打理，您一无所知，并把所有的过错都推给手下吗？”
“抗议，我有权拒绝回答引导性提问。”
话一出口，屋子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林哲，林哲左看右看，摊手问：“干嘛，都看我干什么，我脸上有东西？”
“暗自教授嫌犯规避审讯是严重的违规行为。”
“带有引导性的提问也是严重的违规行为。”林哲笑眯眯的看着郑朔，“而且只听一个人的证词可能有失偏颇。”
“那您想怎么样？”
“再传个证人，不要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