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意外的发现
面对两位不速之客的打扰，纪景澈双目紧闭的躺在晶石上睡的安详。
透明的身体在周围萦绕的白色雾气下逐渐凝实，极其微小而缓慢的变化自然是肉眼所不能察。
栖幕仔细打量了一圈，不满意的说道：“都在这养了这么久了，怎么才凝实了魂体几分而已。”
清殊听到她的话，伸出来两个爪子扒拉着栖幕的手臂，探出那颗毛茸茸的脑袋也看了看。
“这里虽然可以留住他的魂魄，但这里毕竟是块混沌之地，这些晶石的作用有限，想要养全他的魂魄是得需要些时日的。”清殊解释道。
“哎，若是之前我能早些取回这些净晶石，他也不会这样了。”栖幕叹了一口气。
“听说龙族的新子降生，破壳都需百年，他才不过将将养了千年，时日还长着呢，真神你也不用太过急切了。”清殊说到。
栖幕看了一眼怀里的他，解释道：“这是一项试验，我只是想早日看到成果而已，神启大业我已经拖了几万年了，再拖下去母神可真饶不了我了。”
清殊蜷回了身子，有些可怜弱小又无助的模样。
……
对于这个纪景澈，他知道的不多，清楚的都是他死后的事了。
人，是由凡界十亿大千世界里的每一丝一缕的精神游丝汇聚而成的三魂六魄，附着在一个不定时，不定量才能生成的躯体上而成的。
魂魄的形成代表着一个人根本的形成，才拥有了最初的意识和智慧。
初生的魂魄为了不消散于世间，会自主寻找合适的肉身寄居，直到肉身再无法承载，才会离开。
人死了，只是承载他们魂魄的躯体损毁了，他们的魂魄会离开那具无用的身体，飘散在凡界。
但是只有七天。
七天以后构成三魂六魄的精神游丝会开始分解，散称每一缕独立的个体浮游在凡界，直到遇到其他的不同的个体，重新组成新的魂魄。
为什么呢？
凡界拥有悄然无声生成精神游丝的能力，但过程极为缓慢。而精神游丝的组成，也是需要大量的时间和多数次的分解重构。
为了弥补自身创造能力的缺陷，只有通过拆解已经无用的成品再进行重组。
人界的法则会切断供养精神游丝凝聚成魂魄的养分，缺少了必要养分的魂魄就会逐渐分裂、消散，归于谁也再看不见的精神游丝。
而这些必要的养分，似乎只有凡界才能最充足的供应。
这就是魂魄形成后必须尽快寻找肉身寄居，和死去的魂魄只能停留七日的原因。
听后来栖幕真神言语中透露出来的信息，先死的应该是纪景澈。
纪景澈死后没有离开，就守在那时身为张筠悦的她的身边。
他本来是想要在最后七天看着张筠悦能够逃出苦难，后半辈子如意顺遂的，然而却硬生生的看着她在他死后的第二日就被毒害了。
真神与凡人自然是不同的。
张筠悦死后，脱体而出的自然是离开神躯，游离在外的栖幕了。
据说他们再次相遇以后，栖幕带着纪景澈游走着这个小世界，然而七天很快来临，纪景澈就要消散于虚无。
不知道栖幕真神怎么了，突然想要留住他。
给他灌注神力，虽有效用，但不是长久之计。于是她把他收入琉璃瓶中想要带回仙界去寻法子。
可是当她再次进入秘道里，想要从另一处的漩涡回到九重天时，这处空间居然发生了裂变扭曲。
她当然是没事，就是护着纪景澈的琉璃瓶碎了，比一缕青烟还要飘渺虚无的身体被罡风轻轻一吹，就吹飘向了远方。
然后惊人的发现就诞生了。
等到栖幕花了好几天，自己都不抱任何希望，只是怀着心里最后的责任，沿着他被吹走的方向找到他时，他居然还存活着！
这里是一片混沌的空间。
不像九重天，不像天外天，不像四海八荒，不像西方梵境，不像十亿大千世界，这些被三位上古真神开辟、净化、点造过的地方。
这里是宇宙最原始的风貌。
而纪景澈一个六界众生中处于最弱小的人，此刻还只是处于即将崩裂状态下的魂魄形态，还能存活在这粗糙的混沌里，必然是这片混沌中有它能够维持的能量，并且其远远多于凡界！
……
看了片刻后觉得无趣，栖幕就抱着清殊离开了这个隐秘的小洞府。出了洞口，又停了停，动手加固了这座小山似的浮石上所刻画的神术。
当初她发现这片空间的的不平凡时，就进行了一个伟大的猜想。
或许纪景澈能够在这片世界活下去。
天外天里独有的尽晶石，是能够吸取空间的混沌之力，净化其中浊息，释放出最纯粹的鸿蒙之气的宝物。
她立即赶回天外天取石。
但是净晶石虽不是什么极为难得的旷世珍宝，但也花了不少时日寻找开采。
等到她回来的时候，纪景澈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意识，陷入沉睡，只剩最后一丝魂魄了。
毕竟这里虽然有他能够维持自己的能量，但他不会修行。
她找了一个小山似的浮石，开辟了一个洞府，造了一个晶床，在周围撒下了余粉，布满了神术，使他不会再受到任何打扰。
毕竟他不能主动修行，但是她可以帮助他被动吸纳鸿蒙之气来调养。
事成之后她只待了很短的时间就离开这片空间了。
她感觉到自己有所悟，是时候要修行一段时间了。
只是这一修行，就是一梦千年。
……
“真神，我们这是回九重天了吗？”见栖幕走的方向不对，清殊出声问道。
“是，不过我还得先将你送回霍山。”栖幕朝着进入妖界四海八荒的那处漩涡出口继续飞行着。
怀里的清殊顿时一惊，浑身毛发根根分明的竖起，四只爪子使劲扑腾的反抗的动作着。
他在她怀里立起了半个身子，脖子伸的老高，努力将脸凑到栖幕的面前，很是不解的问道：“为什么啊……真神您为什么就不要我了呢？”
“你……不适合继续待在我身边了。”栖幕没有停下飞行的步伐，仍是向着妖界出口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