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阵吆喝声逐渐清晰,居然还是朝着这边来的。
看了几眼楚辞,他居然还不明白。
真傻还是假啥?
“走啊走啊走啊”我这才赶紧推着楚辞回到“书房”,又按他坐下,慌忙提醒他该看书了便回了他给我安排的房间。
我好像听到了马踏尘埃的声音,啊!难道他们养马?我在现实生活中从没见过真马。
我悄悄地走到窗前,轻轻推开了木格窗,小心翼翼地把头伸出窗外,看见一个晒得黝黑中年男人。
他肤色黝黑,剑眉又黑又粗,颧骨突出,脸上没什么肉,笑起来一口的黄板牙。身材不算高大,但不得不说,这位大叔腿真长,真的长。
羡慕。
我以为他吆喝的是马,结果……
啊这,这是……牛
还这么多!
这是要放家里养啊?难不成没有专门养牛的地方吗?
那些牛真的长得一点都不可爱。
有的不知道咀嚼个什么劲儿,说真看着有点恶心。
看起来可笨了。
中年男人拿着一条鞭子赶着牛群离开了。
好叭好叭,可能只是路过。我又将头默默缩了回来。
然而,这个美妙的世界奏响了美妙的声音……
“嗬——卟!”
听到这个声音,不觉得寒毛直竖,我的天,这是噩梦啊。
“噫!”我抱紧了自己,搓了搓手臂,不觉抖了抖。
“嗬————”
“娘啊救命啊。呕,恶心。”
真的像极了我们那些故意恶心别人的男生。真的是听到声音都够了。
真想出去骂他一顿,‘大叔啊,别乱吐口痰啊,不文明。就算您不是文明人,也不要恶心我啊。’
啊我这,不算骂的吧应该。
我又拿起手机玩了一会儿,感觉挺无聊的。我突然发现一个问题。
手机没电了可以尝试一下水果电池,且不说这水果哪里来,就说说这数据线,这数据线呢?
我没带数据线啊!我居然只带了充电宝的吗?
这是一个悲剧吧。
不,或许是喜剧。
过了好一会儿,我听见一阵叽里呱啦的说着什么。
这人们真朴实,说个悄悄话,敢比我平时说话声音还大呢。
“那孩子,真是不听劝,孩儿他爹,你看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咱们阿辞是要考取功名,升官发财的人,要是真被那个野丫头给带坏了可怎么办啊?”
野丫头?
继续听。
“那是阿辞自己的选择,我管不了那么多,孩儿他娘,你该管的就多管管,我要上山去砍柴了,晚去了没柴烧。”
我偷偷探个脑袋出去看看,啊,是刚才那个黄板牙儿。
他拿了一条粗麻绳,就要准备出门了。楚母站在后面不停叨叨:“快去快回吧,家里都快燃不起火了,但愿不算太晚。”
“加把劲儿吧,看能否多背点回来。”
黄板牙儿压根儿没回头,走路的步调有些大爷,但是仔细一看,竟会觉得满是沧桑感。
这大概才是真正的乡村穷苦人民的形态吧。
诶?贫困?那么多牛都能养的起,那能叫穷?真的是一点都不穷的啊。
看来楚辞他娘真的不太喜欢我啊,我必须得努力刷刷好感,不然,就住不下去了。
我正准备出去搭个讪来着,看见楚辞跑出来了。
“爹,上坡砍柴啊?”
“知道还问?还不快去好好读书。”黄板牙儿把楚辞从头到脚又看了一遍,道:“看看你,看看你,有书不好好读,去外面捡什么姑娘。”
楚辞似乎有点怕他爹?全程低头不回怼。
黄板牙儿压低了声音,道:“这外面的姑娘安全吗?”
楚辞略有吃惊。
他微躬着身子,道:“爹,孩儿觉得,这种事,不会发生在孩儿身上,爹放心吧。孩儿有把握,那姑娘不是坏人。”
说实话,从来没有人这么信任过我,更何况,这还是陌生人。
我,也许,应该露面了。
我抬步欲走,突然想起来了什么来。
“啊这不行,这……”我看了看自己与他们截然不同的服饰,突然觉得有点尴尬。
“我,我这个样子出去,怕是会把别人给吓一跳吧。”
这哪里来的妖怪。/哭笑
罢了,既然楚辞和何慕都没有觉得奇怪,那楚辞他爹也不一定吧。
说不定,这个时空,有点智障,脑残。还卡网。
我尽量淑女一点,走到黄板牙身边,捏细了嗓音,道:“小女子离骚,见过楚大人。”
我又学着电视剧里的女娥们微微弯膝,做蹲身礼。不知道在这里会不会出岔子。
黄板牙儿没有露出不满或是嫌弃,这证明,蹲身礼在这里可以。
“对了,楚大人,我也会砍柴什么的这些粗活,我去帮您吧,您一个人上路挺无聊的哈,我可以陪您,陪您在路上说说话也行呀,是吧。”
黄板牙又把我打量了一番,笑道:“你叫我什么?大人?”
我拼命点头。“是的,大人。”
“得嘞,别叫大人。”黄板牙的笑容瞬间就收敛了起来,变了脸,“哪有叫我这种平民大人的?这可是忌讳!”
“啊,这……我这不是,刚来吗?我这,不知道嘛。”
这回怕是完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是真的不知道。”
“得了得了,老夫也没说啥呢。一个不懂事的小丫头罢了。”
瞬间感慨,好人!
“不过是少挨了打,规矩都记不住罢了,也没什么。”
!!!
“不是,这位叔伯,我这,真不是故意的。你别和我一般计较好吗?”
“我给您去砍柴,我去我去哈,哈哈哈哈”
“笑得相当虚伪。”
这老姜,真辣!我服!
他把粗麻绳扔给了我,转身就要进屋,“去吧去吧,我也正好休息休息,不争气的牛犊子,累了老夫一天了。”
我擦了把汗。
“你……”
“我不会。”我拿了粗麻绳,向家门外走去,仿佛我很熟悉这里的地形。
“我不会的话我不会要求来的,放心,我会。”
“要不,你别去吧,我去。”
楚辞想要从我手里拿走粗麻绳,又不敢伸手过来,看他那样,我实在是找不到词儿形容了。
“诶?对了,我们去哪里啊?”
“啊?”
我看了看懵了的楚辞,认真而严肃地问道:“这柴在哪儿?我们去哪里绑?”
“应该是东南方向吧,爹昨天说东边儿的山被割光了,没什么柴了,应该就是去东南方向那座山上了。”
楚辞还给我指了指。
“我觉得都还好吧,就是比我们乡下的林子荒得多了。”
“你们乡下的林子柴多?”
“你别用这个眼神看着我啊,不相信吗?我们那里的人不烧柴的。”
“怎的吃得了熟食?”
“害,和你也说不清楚,我们偶尔烧一点木柴,一般都不用烧火,而且更方便快捷。”
“方便快捷?”
“嗯,是的,方便快捷。”我想给他科普的。可是——
“是何意?”
。。。
“走走走,上山去,背你的柴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