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年少情深
“小黑子，你说什么呢？”
林渊面不改色，轻声道：“我说的是事实，大雪天，很冷，你何必要送这些没有用的东西呢？”
荣月噗呲一笑。
“这么久没见，你都会这样开玩笑了，快把东西拿着，让我进屋，外面可是很冷的！”
林渊微微摇头。
“我不能收，太贵重了，还有，今日离开，以后你就不要来了，总是这样乱跑，对你名声不好。”
荣月终于感受到了他的冷漠。
“小黑子，你这，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为了你的以后考虑，毕竟，你是一个姑娘，要注重名节，不是吗？”
“可是，没有人知道啊，外面很冷，进屋说，可以吗？”
林渊轻叹道：“三个小时的路程，真是难为你了，进屋吧。”
说罢，转身就走，丝毫不迟疑。
决绝的转身，却是满脸的心疼，没想到，真的只见了一面，便那般的在乎。
荣月满眼委屈，眼眶泛红。
踩着厚厚的雪花，想着自己来时，一路的期待，满心欢喜，再也憋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她的抽泣，自然躲不过林渊的耳朵。
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心狠，他不是薄凉之人，忍不住想要回头，回头解释，双拳紧握，脚步缓慢，仿佛，前面是万丈深渊，踏入，便不可回头。
白清允望着窗外的二人，长叹了一声。
口中呢喃：“我是不是做错了！”
林缘疑惑抬头。
“师父，你在嘀咕什么，而且，哥哥和月姐姐，好像不对劲？”
白清允无奈摇头。
“没什么！”
林渊先行进入屋中，自然看到了白清允的无奈，转头看向身后的荣月，心中再次一痛。
“你先随意坐吧，我去准备午饭，下午，我送你回家。”
荣月抬头看着他，眼泪，还残留在脸颊，轻轻点头，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林渊离开屋子，走去厨房。
林缘上前拉起荣月的手，温柔道：“月姐姐，你的眼睛，怎么红红的？”
荣月揉了揉，笑道：“没事，可能，是被风吹了吧。”
林缘自然知道不是这样，伸出小拳头，挥动道：“一定是哥哥，一会，我一定会好好教训他，居然欺负月姐姐。”
白清允叹气道：“小月，坐吧，他还需要一点时间，才能够回来。”
荣月轻轻点头，坐在了木椅上，陷入了沉默，林缘见她如此难过，也不好在开口。
整个屋子陷入了沉默，气氛十分压抑，林渊在将饭菜陆陆续续的放在桌上，也坐了下来。
荣月看着满桌的饭菜，闻着散发的香味，却没有一点点胃口。
“都别看着了，有什么吃饱了再说。”
白清允拿起筷子，说了一句，便开始吃了起来。
不过，全程只有他和林缘在动，林渊和荣月都双眼呆呆看着饭菜，不知在想什么。
过了一刻钟，白清允起身，带着林缘走出了屋子，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林渊淡然道：“怎么不吃呢？”
荣月侧目看向他，反问道：“那你为什么也不吃？”
“没胃口，不饿！”
荣月苦笑一声。
“只不过一月没见，你为何变得这般冷漠？今天，是中秋节，我好不容易瞒着爹娘，赶了很远的路，才到了这里，你却如此对我？”
林渊放在桌下的手，轻轻一颤。
心想：“傻丫头，我不值得你这样啊！”
“大雪天的，你应该好好待在家里，况且，路上，很危险，你若出了事，我怎么能心安呢？”
“你在关心我吗？”
林渊淡淡摇头。
“并不是，只是，到时候，会有许多的麻烦罢了，我这个人，讨厌麻烦，所以，烦请荣小姐，以后不要冒险了。”
一声荣小姐，将荣月的心，彻底跌入了谷底，咬着嘴唇。
“林渊，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难道荣小姐你不明白吗？”
荣月闭上了双眼，强忍着泪水，重重点头。
“我明白了！”
说罢，起身便跑向了屋外，丝毫没有停留，向着远处而去。
林渊看着桌上的酒壶，拿起灌入了腹中，跟了上去。
“师父，他们怎么了？以前，不是还好好的吗？今天，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白清允没有回答。
望着离去的二人，回想着那夜对林渊说的话，自己终究是让林渊，走上了自己的路吗？这样，不知道，是对是错？
……
林渊躲在树后，荣月蹲在雪地之上，放声大哭，撕心裂肺。
情窦初开的年纪，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太守门前，被他紧搂在怀，太守府内，与他玩闹的画面，依旧历历在目，离别时，回头他还是不舍得眼神，如今，怎么变成了这样。满心的期许，变作满满的失望，痛苦。
听着她的哭声，林渊心痛到无法呼吸，他很想上前去安慰她，他不是绝心无情之人。
摸着自己的心，苦笑道：“原来，世间真有一见钟情，一眼而心动，一念而情深。”
哭声戛然而止，林渊探头看去，她倒在雪地之中。
几个箭步便到了她的身旁。
扶起她，担心道：“小月？”
荣月摇摇头。
“我没事，只是哭累了。你一直在我身后，对不对？”
“我……”
“你不用解释，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吗？你说过，女子应该注重自己的名节，可是，那日，我就与你有了肌肤之亲，我把心，也一并给了你。”
林渊低头，叹息道：“小月，我感受得到。你还年幼，只是一眼，一次玩闹，那不一定就是情。以后，你会见到更多的人，其中，会有更好，更优秀的人。”
荣月苦涩道：“可是，心动，不就是一瞬间吗？你就如此讨厌我吗？”
林渊苦笑一声。
“我没有讨厌你，只是，义阳，只是我暂时停留之地，我迟早都会离开，一旦离开，或许就不会在回来。”
荣月眼睛通红，凝视着他的眼睛，问道：“那你，有没有一点，喜欢我？”
林渊瞳孔微缩。
他想点头，他想说，我也爱你，我想和你厮守余生，但是，理智会压下冲动。
“小月，每个人来到世间，都有不同的使命，我是幸运的，遇到了师父，能够习得一身本领，同样，我也是不幸的，拥有一身本领，就要担负许多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