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诊所的第一个病人

专科就在这座城市了，到后来的专升本，再到为了躲避就业读了一个硕士，再到毕业后的一年多，想想看自己在这个城市已经快十年了。人生能有几个十年呢？而我人生一段年轻的时光就在和这座城市的淡然相处中消逝而去。

有的时候，自己也会回想这十年，自己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记得有一天晚上，下班回到自己的住处。也不知道几点了，太累了床上一趴就睡着了。迷迷糊糊中有人拉我的胳膊，我就稀里糊涂的跟着走出了房子。月亮好大，把夜晚照亮如同白昼，我几乎睁不开眼睛，被动的跟着拉着我的人。

“我们要去哪？”

我睡眼惺忪的问。

“要上课了，我可不帮你点名。”

我睁大眼睛，眼前是一片荒野。

“走，食堂吃饭去。”

一个陌生人拉着我。

“哪里有食堂？”

陌生人笑了，拉着我走了很远的路，走的我脚脖子都酸了，最后在一个乡村饭店停了下来。我推开门走了进去，看到本科的室友围着一个桌子。

“来来来，就差你了！”

我笑了，回头想和陌生人找个招呼，陌生人却不见了。转过头，饭店，同学都不见了。我看着手里和同学们的合影的照片，竟然忍不住的嚎啕大哭。

老张头就住在我的隔壁，他第二天问我晚上是不是哭了，他说昨天晚上回来的迟，路过我的房子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有哭的声音，不过很快就没了。我和老张头说昨晚睡得早，啥也不知道。第二天老张头端了一碗米敲开了我的门。嘴里念念叨叨的不知道什么咒语，一边还在一些背阴的地方撒一些米。

我说老张头你别弄了，神神叨叨的怪吓人的。老张头一脸严肃，说你说不定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我是在救你，要是其他人我才懒得弄呢。我说得得得，你爱怎么弄怎么弄吧，要是漂亮女鬼您就别赶走了，让她留下给我做个伴吧。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我经常会有类似的梦，每次梦醒都会感到特别的孤独。

现在，白天和老张头在店里坐着，摆出一副笑脸等待着哪个傻子来看病，到了晚上，一个人回到住处刷小视频，不觉时间就这么一天天过去，生意惨淡，人生冷清。

一天晚上，我买了一个烧鸡和一瓶黄酒，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奢侈，也是为了将孤独的思绪冲淡。我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只是第二天我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小门诊里的折叠床上。

老张头说我昨晚中邪了，大半夜的拉着王大妈家的狗称兄道弟，还要和小区里的花坛拜把子，拉都拉不住，最后一溜烟的跑到了小诊所的门口呼呼大睡。老张头安慰我说没事了，已经帮我驱邪了。

我乐呵呵的笑了，笑的整个脑袋都疼。没想到开张以来，我到成了老张头的第一个病人，稀里糊涂的接受了老张头的治疗服务，好笑之余竟然有一些莫名的感动，我看着老张头捧着五代史看得津津有味。

“谢谢啊。”

“啥？啊，你的诊疗费已经记账了。”

老张头扶了扶眼镜继续看他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