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送给……我？”姑娘惊了，愣在原地，不知该说些什么。
“嗯，没错。”楚若寻的目光很坚定，声音也很沉稳，“这首歌，我要送给你。”
沈旭言看着众人所投来的诧异的目光，惊异地附在他耳边说：“你真的……会弹吉他吗？”
“高中时候有所了解。”楚若寻的嘴角上扬着，“谁的青春时光，不应该会点这个了？”
沈旭言笑了，然后带头鼓起掌来。
掌声雷动。楚若寻没有作过多的铺垫，而是开口就唱起来。其实乍一听来，他的声音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听”。
他唱的是《奇妙能力歌》。
我看过沙漠下暴雨
看过大海亲吻鲨鱼
看过黄昏追逐黎明
没看过你
我知道美丽会老去
生命之外还有生命
我知道风里有诗句
不知道你
…………
不知怎的，这种无外乎很是平淡的声音，在这样的环境下倒显得格外违和。姑娘静静地站在原地听着，甚至轻轻地闭上了双目——那于她而言是一种享受。
空灵。此刻的她，仿佛就在星海里遨游。
等到楚若寻唱完了，向她鞠了一躬表示谢意，然后才把吉他交付到她手上去。
“等一下。”姑娘有意看着楚若寻的眼睛，“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送我这样一首歌？”
“我也想知道！”楚若离靠在沈旭言的胳膊上，“你说……我哥的爱情，是不是要来了？”
“自信点，把‘要’去掉。”沈旭言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眼前的情况，倒是饶有兴趣，津津有味。
楚若寻并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个人特色，他眨了眨眼睛，想了想说：“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的女孩。”
“楚若寻！”冯浅笑听完楚若寻的言论，索性直接惊了，“你加油说！出了什么事我冯浅笑给你担着！”
姑娘闻言不禁有些好奇，“那……我是什么样的？”
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下，楚若寻似乎一点也不尴尬。那姑娘也正自然地站在他的面前，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两侧是两个浅浅的小酒窝。
“你……很好看。”楚若寻笑着说，“作为纯属是过客的我，老远听闻你的声音，也要难免被吸引……那是如梦一般的清灵。”
众人发出没趣的呼声，似乎不忍直视接下来的狗血电视剧场面，索性就散了开来，更有识趣的几个人甚至转头便走。
暖黄色的灯光下，姑娘黑色柔顺的头发垂在两耳旁，尤为好看。
她说：“谢谢。”
然后低下头去，以一种微弱到几乎周围人听不见的声音说：“你……也是。”
楚若离看到他们的表情，识相地退到一边，说：“旭言，我们先回去吧，有时候适当地给年轻人一些自我发展的空间，未尝不是一件坏事。”
“的确。”沈旭言尤是认可，朝不远处的黑牛和冯浅笑一摆手，使了个眼色，示意众人赶快离开。
冯浅笑和黑牛倒也明白，四人赶忙抱团走了。
楚若寻面对只身一人的处境，全然不慌。她看着眼前的姑娘，问：“你叫什么名字？”
姑娘看周围已经没什么人了，一边把吉他收进盒子里，一边甜甜地说：“端木蕊。”
“这个姓……真少见。”楚若寻见状走上前去，帮她拿着吉他盒，“我来吧。”
“没事，我自己可以。”端木蕊一把把盒子背在背上，把黑色的麦克风架折好了握在手中，“你呢？你叫什么？”
“楚若寻。寻找的寻。”楚若寻看着她。
“那你今天，属实是寻觅到了一朵花呢。”端木蕊笑着望着他。楚若寻楞了一下，才听出她话中的深意，然后问了一句：“你每天都在这里唱歌？”
端木蕊想了想，“不全是，看心情。”随后补了一句，“天气不好的时候就不来。”
楚若寻闻言，赶忙说：“你等一下。”说罢拿出手机，上下滑动了一阵，把那发光的屏幕竖在端木蕊面前，“明天晚上还是晴天。”
端木蕊先是一愣，然后诧异地笑了，“你知道吗？我在街头唱了这么久，你是第一个给我送歌的人，也是第一个约我唱歌的人哎。”
楚若寻细细咀嚼着这句话，把它默默藏在心底。
然后他转头看向已经走远的大部队，迈开双腿，在夜色中留给端木蕊一个招着手的背影，高声呼喊着，“明天见啦！”
端木蕊伸出一只手缓缓摆动了两下，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口中喃喃：“希望明天真的还可以遇见你。”
…………
楚若寻气喘吁吁地到家时，楚若离已坐在沙发上静候多时了。
“怎么？联系方式要到了？”她投来八卦的眼神。
“没有，”楚若寻回答得很干脆、利落、爽快，“我没要。”
“我看是没要到吧……”楚若离幽幽地说。
楚若寻摇摇头。然后说：“明晚，还是那里。我还会去。”
楚若离奇怪地凑上去，把手贴在他的额上，“你发烧了？”
“瞎说什么？我哪有？”
“那就是开窍了！”楚若离一根一根地扳着手指头，“我哥可向来是恋爱绝缘体啊……怎么忽然……这么敏感？”她仔细回想，“你千万不是……受了你贵人的刺激……”
楚若寻没好气地笑，“我会是那种人？这叫缘分。恰当地表白内心的真情实感，才不是什么所谓的‘开窍’。你们谈你们的，多好。”
“明白了，”楚若离耸肩，“还是病得不轻。”
楚若寻白了她一眼，“不说了不说了。”只留下楚若离在沙发上原地啧啧称奇。随后她打开微信，给沈旭言发信息。
离.：我哥他……真的开窍了。【龇牙】
蒹葭°：哦？可喜可贺。不过有一说一，他那样子的确看着像个异性绝缘体，终于有个能彼此看顺眼的可谓是万里挑一了。
离.：分明是亿里挑一！太感人了。今天几号啊，我要铭记这个重要的时刻！
蒹葭°：不至于吧。现在他什么反应？
离.：他啊……倒是一如既往的厚脸皮，没什么反应。这方面，我是不指望能看穿他什么了。
蒹葭°：没事，让他去吧。
蒹葭°：初见是惊鸿一瞥。
楚若离看着看着这句话，突然想笑，索性就随手转发给了楚若寻。
楚若寻刚一头在在床上，就看到楚若离发来的一条消息，想了想回复道：
“不当然只是一瞥而已。我还……寻到了一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