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物兴奋作用（Hormesis）再思

（毒物兴奋作用，hormesis，是毒理学使用的术语，是指对环境药物的双相剂量反应，其特征在于低剂量有刺激，兴奋或有益作用，而高剂量时有抑制或毒性作用-译者）。

关于萝卜硫素的潜在益处的另一种说法是其抗氧化剂的作用。在本章中，我反复指出这些异硫氰酸酯分子起着助氧化剂的作用。我在骗你吗？没门！在这一点上，我们被严重误导了。让我们仔细研究一下摄取萝卜硫素或其他异硫氰酸酯以消除这种混乱的情况。

当我们吃十字花科蔬菜时，在咀嚼过程中，芥子油苷（如葡糖苷）会与黑芥子酶结合，形成异硫氰酸盐（如萝卜硫素）。这是我们前面讨论过的植物毒素的诱杀模式。一小部分这种萝卜硫素吸收并在肝脏中与谷胱甘肽结合并迅速解毒。然后从尿中排出。

我们在本书中检查的所有植物化合物都将看到相同的模式：我们的身体不需要这些外来分子。它们没有被主动吸收，进入人体的一小部分在肝脏中迅速排毒，然后被尿液和粪便排泄。与食品中所含维生素和矿物质的有效吸收和生化利用可以形成鲜明对比。植物化合物如芥子油苷和多酚不直接参与我们的生物化学。相反，它们经常在我们体内触发防御反应。

由于萝卜硫素具有促氧化剂的倾向，它会触发旨在感应氧化应激的细胞级联反应。该系统的关键组成部分之一是转录因子NRF2。让我们暂停片刻，并描述什么是转录因子。用分子生物学术语来说，当DNA编码的基因打开时，它们会被转录成RNA，然后被翻译成该基因的蛋白质产物。在简单的模型中，您的遗传密码是用DNA字母写的，最终被转化为构成您身体的蛋白质。您的所有DNA都不会一次打开。这是严格控制的舞蹈，而转录因子（例如NRF2）控制着哪些基因被打开。在这种情况下，当NRF2感测到由萝卜硫素引起的氧化应激时，它会开启许多与这种伤害作斗争的基因。包括谷氨酸半胱氨酸连接酶和谷胱甘肽S-转移酶在内的参与谷胱甘肽生产和利用的酶属于这一类。

谷胱甘肽是一个简单的分子，仅由三个氨基酸组成，但是它是一个真正的超级英雄，负责向诸如萝卜硫素之类的分子在我们周围奔跑时形成的易怒的自由基提供电子。为了进一步说明萝卜硫素和异硫氰酸酯到底是什么样的角色，让我们考虑一下其他可以使NRF2抗氧化剂反应级联的物质。一般而言，任何在人体中引起氧化应激的分子都会激活该途径，因此我们可以增强防御能力。其中包括烟草烟雾，铅，汞和砷等重金属，酒精，氧化的植物油和高血糖症。^32-36这可是一群坏蛋，是骑着摩托车，穿着上写“天生坏蛋”皮夹克的那帮家伙。是您不希望您的儿子或女儿一起混的那些人。

但这不是我们所听说的西兰花和萝卜硫素的故事，是吗？确实，萝卜硫素确实起到了抗氧化剂的作用，但通过激活NRF2系统，它可以诱导我们自身内源性抗氧化剂的形成，例如谷胱甘肽。有研究表明，萝卜硫素的施用在短期内可改善抗氧化状态，但这与谷胱甘肽的产量增加有关，而与萝卜硫素的任何直接抗氧化能力无关。其他植物分子（例如多酚）也没有直接充当抗氧化剂，它们也充当了氧化剂并开启了NRF2系统。

乍一看，这似乎是一件好事，但是随着我们深入这个兔子洞，其中还有更多的故事。现在，请记住，这些分子是会产生氧化应激的毒素，就像所有其他也会诱导NRF2级联的事物一样。没有人会建议我们每天服用少量铅或每天抽几支香烟来改善健康，但这实际上是我们摄入萝卜硫素和其他异硫氰酸盐时发生的情况。这些是植物用来阻止捕食的化学武器，而不是能在人类体内产生健康的分子。

由于我们在整个进化过程中都暴露于许多有毒物质中，例如重金属，植物防御分子和火中的烟气，因此我们受益于NRF2系统的活性，因为NRF2系统参与了这些物质的排毒。但如果可以避免的话，我们不应该故意将自己暴露于任何类型的促氧化剂。

“可是等等！”你说。“这不正是毒物兴奋作用的过程吗？通过这种过程，少量毒素对我们有益吗？”我会说：我们是否认为香烟，铅，汞，醇等有毒物兴奋作用，少量是有益的？

我们为什么认为因为萝卜硫素来自植物，所以它必须某种程度上成为具有独特化学性质的神奇分子，而这对我们可能不会造成伤害，而实际上，它的作用与这些其他氧化毒素完全相同？

我相信我们误解了“毒物兴奋作用”的概念。把西兰花或任何其他被描述为“外源毒物兴奋素”的植物化合物当作有毒物兴奋作用的概念，我有两个主要问题。第一个问题：如果我们接受萝卜硫素和相关的异硫氰酸酯是毒物兴奋素（hormetic），那么我们也必须接受吸烟和“天生坏蛋”帮也是。如果您仍然想相信西兰花对您来说真的很健康，那么您可以通过在抽烟和吸入柴油的同时将其浸入氧化菜籽油中使其更加健康。听起来很荒谬，不是吗？但是，所有这些化合物都像萝卜硫素一样开启了NRF2的途径。他们都是同一个帮派的成员，但我将由您决定他们是英雄还是坏蛋。

外源毒物兴奋作用（xenohormesis）的第二个问题：外源毒物兴奋作用的概念假设我们需要在蔬菜中发现的化合物才能达到最佳的抗氧化剂状态，而长期食用十字花科的植物会以某种方式使我们的谷胱甘肽高于基线水平，从而使我们成为超人。可悲的是，这些假设并非如此。已有多项干预性研究，将富含水果和蔬菜的饮食（包括十字花科植物）与这些植物食品的含量低或为零的饮食进行了比较，结果表明，食用富含水果和蔬菜的饮食益处为零。^37-39

这些研究的持续时间从24天到28天不等，每个研究都有两组人。一组每天吃大约一磅半（十份！）的水果和蔬菜，另一组则吃得极少或不吃任何水果和蔬菜。除此变量外，参与者遵循其正常饮食，通常由肉，面包和一些乳制品组成。在这些研究结束时，研究人员对两组进行了一系列测试，以检查炎症，氧化应激和DNA损伤-总体而言，他们发现两组之间没有差异！

西兰花-超级英雄还是超级坏蛋？总体而言，所测得的大量水果和蔬菜所带来的收益绝对为零。尽管对萝卜硫素的短期研究显示谷胱甘肽的产生暂时增加，但似乎持续不超过几天，并且如这些研究所示，食用植物化合物在食用四周后没有明显的益处。

为了锦上添花，甚至有一个为期十周的相似研究表明，在没有水果和蔬菜的人群中，氧化应激和炎症指标的改善，结论是：

“在没有水果和蔬菜的情况下的10周期间，总体效果是对DNA，血液，蛋白质和血浆脂质的氧化损伤减少，同时抗氧化防御能力也发生了显着变化。”⁴⁰

尽管我们在健康领域受到主流消息的轰炸，告诉我们水果和蔬菜对我们有好处，而且我们受益于“抗氧化剂”和“植物化学物质”。但科学文献却反复指出，我们不需要水果和蔬菜来达到强大的抗氧化防御能力，也没有任何证据表明食用这些植物性食品可以使我们更加健康。但是，正如我们在本章前面所讨论的那样，有大量证据表明这些植物化合物有害，破坏了DNA，并干扰了整个人体的激素信号传导。还认为羽衣甘蓝是超级食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