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拳宗师鹞子高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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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 《墨梅图》陈庄被盗 三好汉一笑泯恩仇

高三出了店门,就见店门口立一大汉挡住去路。高三正欲开口问话,那大汉挥拳就打。高三向后一闪,人已闪至店内。那大汉一招“狸猫上树”手脚齐出,同时攻击高三上下两路,高三一招“金鸡独立”破了这招。那大汉随即一招“横扫千军”转身手腿齐扫,高三见招式凶猛,忙向后一闪躲过,身体靠上茶馆厅柱。那人一脚踢在厅柱上,直震得房梁上的尘土纷纷落下,可见功力之强。那人紧跟着一招“金鸡展翅”飞腿侧踹高三,高三向旁边一个侧翻躲过来招。那人喝问道:“为何不还手?”挥拳又是一招“黑虎掏心”劲力刚猛向高三胸口击来。高三不退反进,一招“冲天炮”,左手压下来拳,右手一拳击中那人下巴,只用了两成功力便将那人击了个仰面朝天。那人使了个“乌龙搅柱”立起身形,一招“直捣黄龙”跃身向高三打来。高三十字手擒住那人手腕转身扭转,一招“擒腕压肘”降服了那人。那人痛得大叫一声,高三松开手抱拳道了声:“承让!”

那人活动了一下疼痛的肩部,站起身形说道:“多谢大侠手下留情,其实刚才那招‘冲天炮’大侠如用全力,恐怕在下早已身首异处了。在下姓袁,单名一个杰字。家住烟霞镇,要去耀州走趟镖。刚才在药铺给镖局兄弟抓药,碰上丁木匠满脸是伤,一问之下说是这位兄台打的。一时有抱打不平之心,便来看是何等人物。不想大侠武艺精深,武品高尚,一出手便让在下输得心服口服,鲁莽之处还望见谅。”

高三抱拳还礼道:“在下三原高三,适才多有不敬,望袁兄海涵!”

袁杰“哈哈”笑道:“高三大名早有耳闻,十四岁便荒野杀狼。今日得见,高英雄武技修为都让人钦佩不已。既然你我有缘,不如在下做东在‘柳花酒肆’与高兄把酒言欢如何?”

高三拱手抱拳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袁兄请!”二人在“柳花酒肆”开了包间点了酒菜。推杯换盏,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袁杰问道:“高兄短打招式甚是精妙,不知尊师是哪位高人?”

高三说道:“尊师为人低调不便细说,还望见谅!”

袁杰敬了高三一杯长叹了口气,高三放下酒杯问道:“袁兄为何叹气?说来无妨。”

袁杰说道:“唉!不瞒高兄,祖上一直都干着走镖的行当。在烟霞一带也有点虚名,但凡省内走镖的生意也大都捧我袁家镖局的牌子。几日前接了趟走耀州的生意,因错过了宿头便在陈家庄借了宿。昨日我到镇上给骡马打几副铁掌,今日回去不料大哥袁义和几个趟子手都被人打伤。却原来是押的货物中有一幅画不翼而飞,想是被人盗走。”

高三问道:“不知是何人笔墨?”

袁义说道:“乃是王士桢当年送给关中大儒李天生先生的《墨梅图》。”

高三问道:“可是曾作《秦中凯歌十二首》的王渔洋先生?以前在书院时常听先生讲说,对王渔洋先生这《秦中凯歌十二首》却是熟背在心。其中一首诗曰:


丹青图画上麒麟,五等俄惊宠命新。

未许熊羆归禁籞,且悬堂印镇三秦。


高三兴致勃勃把酒颂诗,将这王士桢的《秦中凯歌十二首》随口吟了出来。高三说道:“这《墨梅图》又如何会在你们镖局手上?”袁杰说道:“李天生先生去世后,梅花书院衰落,《墨梅图》此后流落至咸阳城一富商手中。此富商后迁居烟霞,富商有一儿子屡仕不中,便想买个官做做。这耀州知县是陕甘总督的小舅子,与富商有些往来。听说这陕甘总督酷爱书画,尤其对梅花更是喜爱有加。富商投其所好欲献此图,怕出意外便让镖局护送。不料想《墨梅图》竟然不翼而飞,众兄弟一急找庄人理论,一时竟然动起粗来。哪知这庄上有一大汉,力大如牛,竟然将大哥袁义和几个镖师都打伤了。”

高三说道:“原来如此,这庄人好不讲理。”高三又喝了一杯酒,就听袁杰继续说道:“我自知不是对手,便忍了这口恶气,来镇上给兄弟们抓药,不巧碰上丁木匠,唉!……鲁莽之处还望高兄不要见笑啊!”

高三说道:“那丁木匠本是个心术不正欺负百姓的小人,我今日看不惯便打了这势利之徒,适才确实误会。”

袁杰叹道:“如今兄弟受伤,画亦被盗,该如何是好啊!”

高三一摆手说道:“袁兄莫要着急,喝了这杯酒,我与你去陈家庄会一会那不讲理之人。至于《墨梅图》待查明来龙去脉再作打算,你看如何?”

袁杰抱拳说道:“多谢高兄,如此甚好。”二人出了“柳花酒肆”,走了约莫一炷香的工夫便到了陈家庄。袁杰给大哥袁义及镖局兄弟介绍了高三。众人也都听过高三大名,今日得见,见其如此年轻,无不钦佩。

高三对袁义说道:“那大汉在什么地方?带我去会会,看他到底有何过人之处。”

袁杰、袁义二人带着高三来到一宅院前,就见门上悬了铁锁,显然是主人并不在家。有一牧童经过,高三上前问道:“小孩儿!这家主人去了哪里?”

那牧童嬉笑答道:“在庄后坡地上给牲口打草了!”高三道了声谢,来到庄后,就见山坡上一大汉正在割草。那大汉挥镰如飞,头上戴了草帽看不清面容。高三示意袁氏兄弟不要乱动,自己悄悄来到坡埂上向下看去,就见大汉割得飞快,一会儿便割了一大背篓草料。那大汉结结实实压了一背篓草,也不用人扶边背起了背篓,显得甚是轻松。高三有意试其力道,飞身跳上背篓。高三心想我自高处往下跳上背篓,要是一般人绝对受不了这一力道,非压得趴在地上不可。高三跳上背篓,就见那人只是微微一怔,便若无其事地继续背着背篓往前走。高三暗自佩服果然是个高手,便施展千斤坠猛向下压,那大汉立时停下,扎了马步用力抵抗高三的压力。高三又连施几次千斤坠,那大汉膝盖微微弯曲,脚已深陷地中,显然是承受压力不小。高三心想果然力气不弱,待我再试试他身手如何,想到此处一个空翻跳下背篓。那大汉顿时周身一轻,放下背篓一个连环鸳鸯腿向高三踢来。高三向后一闪,只觉腿风劲力不小。那大汉势大力沉紧接着一招“盖地雷”直劈高三头部,高三不敢硬接,向旁边一闪使了个化劲擒住那人手腕。那人力大手腕旋转反手擒住了高三手腕,高三顿觉此人绝非善茬,赶紧左手一招“单手托天”一掌直击那人手肘。那人迅速脱手跳开,二人拳来腿往战在一处。五六个回合一过,高三发现此人劲力蛮大巧劲欠缺。那人又使一招“双风灌耳”猛击高三太阳双穴,高三一招“双虎擒羊”擒住那人双腕。那大汉欲抽手挣脱,高三双手如钳他如何挣得脱。高三砍腿直扫那人小腿,那人抬腿格挡。两人斗了七八招腿法,高三左脚挡下那人来腿,右脚腾空一脚,只听到一声闷响,直踢得那人倒退数步。那大汉定住身形大喝一声,又是一拳“夜叉探海”打来。高三眼看拳到跟前,使了招快接短打,一招穿心掌迅疾无比,左手挡住来拳的同时右掌已击中那大汉。那大汉仰面跌倒,显然劲道不小。高三收拳跳开,那大汉抱拳道:“多谢手下留情!”

高三抱拳说道:“承让——承让!”

那大汉摘下草帽“哈哈”大笑道:“三哥!兄弟想你啊!”

高三一看朗笑一声说道:“原来是你小子!这些年拜得哪位名师,功夫大有长进啊!哈哈哈!”

那大汉笑道:“三哥莫要耍笑兄弟了,走!你我到庄上好好叙叙。好几年不见了,兄弟正有好多话想对你说啊!”

这大汉不是别人,却原来是昔日的玩伴陈四,如今早已长成如铁塔一般的大汉了。高三向陈四说起缘由,陈四告诉袁氏兄弟,原来袁氏兄弟投宿的人家正是庄上的族长,为人慈善和亲。那日镖局丢了东西,袁义说话有些激愤,那族长听着来气,便叫来陈四理论。不曾想都是血气方刚的脾气,话不投机便打了起来。高三解了其中误会,三人握手言和。正是杯酒释前嫌,一笑泯恩仇。

高三问起《墨梅图》被盗之事,众人一时也是解不开头绪。料想盗画之人武艺自是不低,高三暗想要想理出这头绪,须明日去趟梅花书院,看二位老师能否解开中间疑团。主意已定,心下略宽,高三说道:“二位袁兄当去庄上给陈庄主道个歉赔个不是。”

二人答应那是自然,四人到了陈四家中,陈四宰了一只羊,拿了四坛美酒,正是羊肉肥美,美酒醇香。高三问陈四道:“兄弟拜的何人为师,功夫长进不少啊!我拿千斤坠跳在你背篓上,你竟然装作不知背着我继续往前走,让我差点下不了你的背篓啊!哈哈哈哈!”

陈四举杯说道:“先敬三哥一杯!三哥一脚一拳都未使全力,若是搏命的话,兄弟我怕是这会正和那阎王老子猜拳喝酒了。”陈四一席话惹得三人哈哈大笑起来,陈四接着说道:“不瞒三哥,恩师正是陵前镇‘白马镖局’的大掌门马雄飞马大侠,平日里跟师父学习拳脚。我力气大,在货栈帮忙干些力气活,师父答应我明年便可跟他走镖了。”

高三喜道:“哦!怪不得你拳脚功夫大长,马大侠江湖人称快刀客,一把大刀威震渭北。你将来定也是一位好刀客。”

陈四问道:“三哥也认识恩师?”

高三说道:“马大侠当年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们兄弟相称算是忘年之交,按辈分你小子得叫我师叔,哈哈——哈哈!”

陈四说道:“去你的,少攀辈分。我才不管什么师叔,这一生只管叫你三哥,也只服你这三哥!”四人谈得高兴,推杯换盏,不觉已是明月高悬。

忽然“铮”的一声一只飞镖射在了陈四家的门楣上,高三喊了声“谁”追出院门。但见四下一片寂静,未发现射镖人的行踪。高三赶紧返回院中,就见陈四拔下了飞镖,镖头上插着一份书信。陈四取下镖上的信递给高三,高三打开书信一看,顿时眉头皱了起来。

欲知信上所言何事,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