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唐代历史文化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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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曲江风景区的繁荣

曲江风景区形成后,到盛唐时期趋于繁荣。唐代曲江风景区的繁荣是与唐玄宗时期对曲江池的修凿分不开的。史载,唐玄宗开元年间,对曲江池进行了大规模的修凿。一方面,挖掘池边的淤泥,疏通曲江风景区各洼地间的水道。另一方面开黄渠引南山义谷水流入池中,使曲江池的面积进一步扩大。此外,还在曲江周围修建了许多亭、台、楼、阁及其他游乐设施。这些人文景观或高大雄伟,或小巧玲珑,大部分都是比较优秀的。尤其是这些人文景和自然景观做到了和谐的统一,彼此之间,相得益彰,使曲江池曲江风景区成为长安地区最有名的游览“胜境”。

唐代曲江风景区以曲江池为中心,由曲江池、芙蓉苑、慈恩寺、杏园等一批重要景点组成,自然景观和人文景观都很优美。故宫博物院有一幅《唐李昭道曲江图》,该图绘于绢上,“设色画山水楼阁桥榭舟车人物凡数百”。生动形象地展现了唐代曲江壮丽景色和繁盛场面,看上去十分壮观《石渠宝笈续编·养心殿藏第二》云:该图为绢本,长五尺三寸五分,宽三尺四寸五分,原藏斋宫。有乾隆四十三年(1778)御书数行。鉴藏宝玺八玺俱全,又盖有“古希天子五福五代堂古稀天子宝”和“寿八徵耄念之宝”。北平故宫博物院古物馆所编《故宫》周刊第十七期中有影印件。。《剧谈录》载:“曲江池,……南有紫云楼、芙蓉苑;西有杏园、慈恩寺。花卉环周,烟水明媚。都人游玩,盛于中和、上巳之节。赐宴臣僚,会于山亭。赐太常教坊乐。池备彩舟,惟宰相三使北省官与翰林学士登焉”。《旧唐书》载:曲江池“四岸皆有行宫台殿、百司廨署”[后晋]刘昫《旧唐书》卷一七下《文宗纪》。中华书局1997年精装本,第161页。。这些记载均可与李昭道的曲江图相互印证。

从史书记载和唐人诗文来看,唐代曲江池的水域面积广大,而且池中不少地方的水很深,水中有大量的鱼类生长。在池的四周,特别是东西两岸的大片浅水区域,到处生长着芙蓉。在池的四周还生长着许多杨柳、松柏、槐柿、梅竹和菰蒲等。至于花卉更多,不能一一道及。

每当春和景明,曲江一带鸟歌枝头,鱼翔浅底,湖光山色,美不胜收,总是引来无数的游客。卢纶《曲江春望》诗云:“菖蒲翻叶柳交枝,暗上莲舟鸟不知。更到无花最深处,玉楼金殿影参差。”“泉声遍野入芳洲,拥沫吹花草上流。落日行人渐无路,巢乌乳燕满高楼。”雍裕之《曲江池上》诗云:“殷勤春在曲江头,全藉群仙占胜游。何必三山待鸾鹤,年年此地是瀛洲。”秦韬玉《曲江》诗云:“曲沼深塘跃锦鳞,槐烟径里碧波新。此中境既无佳境,他处春应不是春。金榜真仙开乐席,银鞍公子醉花尘。明年二月重来看,好共东风作主人。”

芙蓉苑位于曲江东岸关于芙蓉苑的位置,文献中有南岸、东岸、西岸等不同说法。从夹城的位置和曲江一带的地形来看,当以东岸说为是。,是唐代的皇家花园。因这个花园与城北的皇家禁苑遥遥相对,故有“南苑”之称。张礼《游城南记》注云:芙蓉苑“与杏园皆秦宜春下苑之地。园内有池谓之芙蓉池,唐之南苑也”。《太平御览·居处部·园圃》条载:“芙蓉园,本隋氏之离宫,居地三十顷,周回十七里。贞观中赐魏王泰,泰死,又赐东宫令属家令寺。园中广厦修廊,连亘屈曲。其地延袤爽嵦,跨带原隰,又有修竹茂林,绿被冈阜,东坂下有凉堂,堂东有临水亭。”芙蓉苑是曲江风景区的精华,景物极佳。入夏以后,苑中莲花盛开,柳丝低垂,清风习习,荷香阵阵,令人流连忘返。但由于芙蓉苑是皇家禁苑,所以一般人不能入内,只有具有特殊身份的人才能入苑赏花。李绅在《忆春日曲江宴后许至芙蓉园》诗中对芙蓉苑的情况有所反映。诗中写道:“春风上苑开桃李,诏许看花入御园。香径草中回玉勒,凤凰池畔泛金樽。绿丝垂柳遮风暗,红药低丛拂砌繁。归绕曲江烟景晚,未央明月锁千门。”虽然普通人不能进入芙蓉苑赏花,但曲江池四周浅水之处,均有莲花分布。每至夏秋,莲花盛开,常有游人前来观赏。《剧谈录》卷下载:曲江入夏,“则菰蒲翠,柳阴四合,碧波红蕖,湛然可爱”。姚合《和李补阙曲江看莲花》诗云:“露荷迎曙发,灼灼复田田。”“醉艳酣千朵,愁红思一川。绿茎扶萼正,翠菂满芳园。”“客至应消病,僧来欲破禅。晓多临水立,夜只傍堤眠。”“绕行香烂缦,折赠意缠绵。谁计江南曲,风流合管弦。”

大慈恩寺在曲江池的西北。寺中的大雁塔十分有名。岑参《与高适薛据同登慈恩寺浮图》诗云:“塔势如涌出,孤高耸天宫。登临出世界,磴道盘虚空。突兀压神州,峥嵘如鬼工。”章八元《题慈恩寺塔》诗:“十层突兀在虚空,四十门开面面风。却怪鸟飞平地上,自惊人在半天中。”宋敏求《长安志》卷八进昌坊条云,“大慈恩寺南临黄渠,水竹森遽,为京都之最。”这种说法是符合实际的。唐人韦应物《慈恩伽蓝清会》诗云:“氲氛芳台馥,萧散竹池广。平荷随波泛,回飙激林响。”《全唐诗》卷一八六。中华书局1960年标点本,第1899页。《慈恩精舍南池作》诗亦云:“清境岂云远,炎氛忽如遗。重门布绿阴,菡萏满广池。”《全唐诗》卷一八六。中华书局1960年标点本,第1978页。可见当时曲江南池的水很大。慈恩寺中的花木十分繁茂,除修竹、红莲外,还有柿树、牡丹。白居易《慈恩寺有感》诗中有“柿叶红时独自来”之句。据《新唐书》卷二〇二《郑虔传》记载,天宝初,慈恩寺常“贮柿叶数屋”。于此可见柿树之多。慈恩寺的牡丹特别有名。《南部新书》卷丁载:“长安三月十五日两街看牡丹,奔走车马。慈恩寺元果院牡丹先于诸牡丹半月开;太真院牡丹后诸牡丹半月开。”在当时深受欢迎。慈恩寺春有杏花、牡丹,夏有碧荷红莲,秋有金菊柿树,四季修竹长青,是曲江风景区中的一个重要景点。

杏园位于大慈恩寺之南。宋人张礼在《游城南记》中说:“东南至慈恩寺,……出寺涉黄渠上杏园。”他还在注中说:“杏园与慈恩寺南北相直。”唐时省试诗题中有《曲江亭望慈恩寺杏园花发》者,今《文苑英华》收有同题诗四首,可见杏园与慈恩寺及曲江亭相去不远。杏园以“杏”为主景,每至阳春日,十亩树花发,“异香飘九陌,丽色映千门”,“映云犹误雪,照日欲成霞”。新科进士常在此地举行“杏园宴”。长安居民也争先恐后,来园中赏花。姚合《杏园》诗:“江头数顷杏花开,车马争先尽此来。欲待无人连夜看,黄昏树树满尘埃。”

唐朝人很喜欢曲江池,常常撰写诗文予以歌颂。其中欧阳詹和王棨的作品影响是最大的。

欧阳詹认为曲江池的存在有许多好处:首先,曲江池改善了长安城的环境,“流恶含和,厚生蠲疾”,可以消除污秽,减少疾病,有益于人们的身体健康。其次,曲江池改善了长安一带的空气,“涵虚虚抱景,气象澄鲜”,使长安城具有良好的生态环境。再者,曲江池景色优美,引人入胜,“洗虑延欢,俾人怡悦”,可以使人消除疲劳和忧虑,保持愉快的心情。此外,曲江池还可以“栖神育灵,与善惩恶”,使人们的生活得到安宁。他在《曲江池记》中说:“夫流恶合和,厚生蠲疾,则去阴之慝,辅阳之德也。涵虚抱景,气象澄鲜,则藻饰神州,芳荣帝宇也。洗虑延欢,俾人怡悦,则致民乐土,而安其志也。栖神育灵,与善惩恶,则俗知所劝而重其教也。号惟天邑,非可谬创一山一水,拳石草树皆有所谓兹池者,其谓之雄焉。意有我皇唐须有此地以居之,有此地须有此池以毗之。佑至仁之亭毒,赞无言之化育。至矣哉!”[清]董诰等《全唐文》卷五九七《曲江池记》。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年影印本,第3册,第2673页。王棨更认为曲江池的好处超过了长安西南的昆明池和皇宫中的太液池。他在《曲江池赋》中说:“帝里佳境,咸京旧池,远取曲江之号,近侔灵沼之规。东城之瑞日初升,深涵气象;南苑之光风才起,先动沦漪。其地则复道东驰,高亭北立,旁吞杏圃以香满,前噏云楼而影入。嘉树环绕,珍禽雾集。阳和稍近,年年而春色先来;追赏偏多,处处之物华难入。只如二月初晨,沿堤草新,莺啭而残风袅雾,鱼跃而圆波荡春。是何玉勒金策,雕轩绣轮,合合沓沓,殷殷辚辚,翠亘千家之幄,香凝数里之尘。公子王孙,不羡兰亭之会;蛾眉蝉鬓,遥疑洛浦之人。是日也,天子降銮舆,停彩仗,呈丸剑之杂伎,间咸韶之妙唱。帝泽旁流,皇风曲畅,固知轩后徒游赤水之滨,何必穆王远宴瑶台之上。复若九月新晴,西风满城。于时嫩菊金色,深泉镜清。浮北阙以光定,写南山而翠横。有日影云影,有凫声雁声。怀碧海以欲垂钓,望金门而思濯缨。或策蹇以长愁,临川自叹;或扬鞭而半醉,绕岸闲行。是日也,樽俎罗星,簪裾比栉,云重阳之赐宴,顾多士以咸秩。上延良辅,如临凤沼之时,旁立群公,异在龙山之日。若夫冬则祁寒裂地,夏则晨景烧空,恨良时之其隔,惜幽致以谁同。孰见其冰连岸白,莲照沙红。蒹葭兮叶叶凝雪,杨柳兮枝枝带风。岂无昆明而在乎畿内,岂无太液而在乎宫中。一则但畜龟龙之瑞,一则犹传战伐之功,曷若轮蹄辐凑,贵贱雷同,有以见西都之盛,又以见上国之雄。愿千年兮万岁,长若此以无穷。”[清]董诰等《全唐文》卷七七〇《曲江赋》。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年影印本,第4册,第3557—3558页。

在唐代,曲江风景区具有政府园林的性质。唐朝的许多皇帝都曾到曲江游乐。其中唐玄宗到曲江去的次数最多。为了方便前往曲江游乐,唐玄宗专门让人在长安城的东墙边修筑了“夹城”。据说唐玄宗常带杨贵妃前往曲江赏花。杜甫在安史之乱以后曾对此事进行过回忆。他在《哀江头》诗中写道:“忆昔霓旌下南苑,苑中万物生颜色。昭阳殿里第一人,同辇随君侍君侧。辇中才人带弓箭,白马嚼啮黄金勒。翻身向天仰射云,一笑正坠双飞翼。”唐玄宗还常与大臣一起在曲江游宴,甚至作诗唱和。王维《三月三日曲江侍宴应制》诗云:“万乘亲斋祭,千官喜预游。奉迎从上苑,祓禊向中流。草树连容卫,山河对冕旒。画旗摇浦溆,春服满汀洲。仙筑龙媒下,神皋凤跸留。从今亿万岁,天宝继春秋。”有时,唐玄宗还要举行曲江大会。曲江大会盛况空前。《唐摭言》卷三散序条载:“逼曲江大会,则先牒教坊请奏,上御紫云楼垂观焉。时或拟作乐,则为之移日。……曲江之宴,行市罗列,长安几于半空。”

盛唐以来,新科进士例游曲江,参加曲江盛宴。据说这项活动是汉代校文仪式的延续。韦述在《两京新记》中说:“(汉)宣帝起乐游苑于曲江池,以为校文之所。唐开元中更疏凿之。池菰蒲葱翠菰蒲均为多年生浅水植物。菰俗名“茭白”,初夏或秋季抽生花茎,可作蔬菜。蒲嫩者可食,老者可以制席。,柳阴四合。都人游赏,三月三日最盛,元宗尝赐臣僚宴焉。后以秀士每年登科第赐宴曲江。盖不忘校文之意也。”进士游曲江,参加杏园宴后,还要到大雁塔下题名。五代人王定保在《唐摭言》卷三慈恩寺题名游赏赋咏记中记载:“神龙已来,杏园宴后,皆于慈恩寺塔下题名,同年中推一善书者纪之。”参加曲江流饮及雁塔题名是当时的盛事,故预宴之人多赋诗抒怀。如刘沧《及第后宴曲江》诗云:“及第新春选胜游,杏园初宴曲江头。紫毫粉壁题仙籍,柳色箫声拂御楼。霁景露光明远岸,晚空山翠坠芳洲。归时不省花间醉,绮陌香车似水流。”在一般情况下,曲江池的水面是平静的。故韩愈在《奉酬卢给事同江荷花行见寄》诗中说,“曲江千顷秋波静,平铺红云盖明镜”。但若有风雨,也会掀起大浪。杜甫在《曲江诗》中有“曲江箫条秋气高,菱荷枯折随风涛”的名句。游人有时也会乐极生悲。《朝野佥载》载:开元五年春,新科进士三十人坐着几艘船畅游曲江,结果“画舸平沉,声妓蒿工不知纪极,三十进士无一生者”。当然,诸如此类的情况毕竟是极少的。

除进士之外,皇亲国戚、文武官员、僧尼道士、都中士女亦多前往曲江。曲江一年四季都有游人观光。春季百花盛开,风和日丽,游人最多。唐人王涯《游春词》云:“曲江丝柳变烟条,寒谷冰随暖气消。才见春光生绮陌,已闻清乐动云韶。”林宽《曲江》诗云:“曲江初碧草初青,万毂千蹄匝岸行。倾国妖姬云鬓重,薄徒公子雪衫轻。”章碣在《曲江》诗中写道:“日照香尘逐马蹄,风吹浪溅几回堤。无穷罗绮填花径,大半笙歌占麦畦。”杜甫在《丽人行》中也说:“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由此可见曲江春游之盛。唐人善于吟诗,不少人在游曲江时都曾用诗歌描述当时曲江风景区的盛况,或自己当时的心境。白居易大概是描写曲江最多的诗人。他曾多次游历曲江,并写下了不少有关曲江的诗篇。如他在《曲江》诗中写道:“细草岸西东,酒旗摇水风。楼台在花杪,瓯鹭下烟中。翠幄晴相接,芳洲夜暂空。何人赏伙景,兴与此时同。”在《曲江早春》诗中写道:“曲江柳条渐无力,杏园伯劳初有声。可怜春浅游人少,好傍池边下马行。”在《曲江感秋》诗中写道:“沙草新雨地,岸柳凉风枝。三年感秋意,并在曲江池。”翻开《白氏长庆集》,其中涉入曲江者还有不少。尽管白居易常到曲江游玩,还是有人嫌他去得少。韩愈《同水部张员外籍曲江春游寄白二十二舍人》诗云:“漠漠轻阴晚自开,青天白日映楼台。曲江水满花千树,有底忙时不肯来。”“白二十二舍人”即白居易。白居易在同族兄弟中排行二十二,此时担任中书舍人之职。

曲江风景区在唐玄宗统治的开元天宝年间进入极盛时期,但安史之乱发生以后,曲江风景区遭到了很大的破坏。天宝十四载(755),叛军西入关中,唐玄宗逃往四川。曲江沿岸的宫殿亭阁多被烧毁。大历二年,鱼朝恩亦曾“奏坏曲江亭馆”以修章敬寺[宋]欧阳修、宋祁《新唐书》卷二〇七《鱼朝恩传》。中华书局1997年精装本,第1498页。。安史之乱平息以后,唐王朝又对曲江风景区进行了修复,曲江池基本上又呈现出安安之乱以前的风貌。《唐摭言》卷三慈恩寺题名游赏赋咏杂记条载:“曲江亭子,安史未乱前,诸司皆列于岸浒。幸蜀之后皆烬于兵火矣。所存者唯尚书省亭子而已,进士关宴,常寄其间。”后来,到唐文宗时,又对曲江池地形挖深改造。文宗时郑注为相,说秦中有灾,宜兴工役以禳之。文宗会作诗,看杜甫《哀江头》,读到“江头宫殿锁千门,细柳新蒲为谁绿”,始知天宝以前曲江四岸有楼台行宫廨署,心中十分羡慕,听了郑注的话,“即命左右神策军差人淘曲江、昆明二池,仍许公卿士大夫之家于江头立亭馆以时追赏。时两军造紫云楼、彩霞亭,内出楼额以赐之。”[宋]王溥《唐会要》卷四八《寺》。中华书局1955年版,第847页;《旧唐书》卷一六九《郑注传》。中华书局1997年精装本,第1126页。大和九年(835)二月“丁亥发神策军一千五百人修淘曲江”[后晋]刘昫《旧唐书》卷一七下《文宗纪》。中华书局1997年精装本,第160页。。在修淘曲江的同时,唐文宗颁发《听诸司营造曲江亭馆敕》。敕文说:“都城胜赏之地,惟有曲江。承平已前,亭馆接连。近年废毁,思俾葺修,已令所司芟除栽植。其诸司如有力,及要创制亭馆者,给予闲地,任其营造。”[清]董诰等《全唐文》卷七四《听诸司营造曲江亭馆敕》。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年影印本,第3册,第338—339页。。通过这次修葺,曲江风景区又得到了复苏。此后,来曲江游赏者再度增多。皇帝也经常在三月三日或九月九日在曲江赐宴,举行大规模的联谊活动。届时由御厨炮制山珍海味,陈列大内常用茶果,并出动宫廷乐舞前来助兴,场面十分热闹[清]董诰等《全唐文》卷六六八,白居易《三日三日谢恩赐曲江宴会状》。同书同卷《九月九日谢恩赐曲江宴会状》。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年影印本,第3册,第3009—3010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