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真实

当卡蒙再次醒来，晃晃悠悠的拿着湖中剑，走到了早已破败不堪的村子里，一个老妇人，她的外貌和先前的巫婆有些许相似，神态却尽然不同，她抚摸着一个躺在废墟中失去家园和亲人的孩子，死亡的恐惧和战后的阴霾。

卡蒙行走其中，看着先前还在平静生活其乐融融的小村子，如今满目疮痍，所到之处，尽是村民们的尸体，他们的遗孀在一旁颤抖和哭泣，这些尸体死前还拿着一些农具，妄想着能用自己的微薄之力抵抗湖中仙女的脚步。

自己或许是成功了，又好像是失败了。看着这，一种从未有过的震撼感正潜移默化的影响着他的内心，这是哪怕在体验亚瑟王一身是都未体验到的真切感。

每个村民见到他，都会停下自己手中的活，表露出自己的感激，赞美着他的同时赞美着上帝。

他走到老妇人的身边，村子的中央，静静的看着那个婴孩，直到他在老妇人的怀中睡着。

她从身旁的包裹着长剑模样的布袋交给了卡蒙，眼神却从未从孩子身上移开，神态又是如此的祥和。

卡蒙看着展露一角的石中剑，将长剑取出，剑身丝毫没有断裂的痕迹。

他将剑身放在一旁，盘坐在妇人一旁，触摸着一株石缝中的小草，问出了自己一直不解的问题。“这个世界……究竟真实吗？”

妇人笑了笑，将手中的婴孩递给了卡蒙。

“这样一个鲜活的生命，难道不真实吗。”

卡蒙沉默了，或许自己一开始就想错了。

“把孩子送到楼上睡一会吧。”老妇人又从卡蒙手中接过孩子，走进了不远处一座已经被毁坏了大半的房屋，卡蒙则跟在身后，静静的看着老妇人将孩子放到了一个简陋拼凑的婴儿床上。

缓缓走下楼梯，外面一阵嘈杂的响动吸引了他的目光，看到那群聚在一起的村民，不正是先前自己审理孩子案件的时候，在自己身边的那一群村民，其中大部分人应该早就死去。

“真正的公正不应该受到任何外界的干扰。”老妇人说着，顺手抱起了一只路过的英短，一人一猫看上去十分亲近。“现在，我想你会去作出一些改变。”

“当然，但…”话没说完，卡蒙眼前景色一晃，就回到了那个在人群中间的自己，甚至可以透过人群看到不远处抱着猫的老妇人，原先在自己手中的湖中剑也消失不见，一切似乎都回到了原位。

这次，他没有丝毫犹豫，在巫婆还在辩解的时候便将其逮捕，伴随着周围村民的叫好声和老妇人的辩解和嘶吼声，这个巫婆被送到了那填满煤油和木材的火刑架上。

卡蒙仍然有些无法接受这样原始的酷刑。

而老妇人，也就是湖中仙女，却在卡蒙观察到流露出一次细微的，失望的表情后，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