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不可名状的巨物
海上的风浪无情。
藤木森与他人一样，握紧了手中的麻绳，在风浪的拍打中飘摇。
就连小船也是飘摇如叶。
除开藤木森，没有人有安全感。
藤木森抬望眼，看着不远处的唐宛，这个女孩的神情焦灼，眼神之中光彩内敛，是不是眺望远处。
企图看穿这无穷尽的黑云。
大海之上，自然之中，人力不值一提。
飘摇的小船，仿佛随时都会破碎成渣。
一阵阵浪花击打在藤木森和其余众人身上。
有些的躲进了甲板之下，但是更多的人还是选择了在甲板上对抗风浪。
这剧烈的颠簸随时都会令船倾覆，待在船舱内部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风雨雷，天地奇观汇聚。
降临在这方海域，予这小小的孤舟，拨弄与蔑视。
唐宛站在桅杆附近，周围堆起了一团塑料泡沫板子，绳子系在腰间。
砰！
海浪蓄力而发，打在众人身上。
唐宛那精干的身躯被拍得摇晃不已，险些站立不住。
藤木森直觉一阵心疼，但下一刹，这大海就让所有人明白了他的无情与残酷。
“轰”的一声，雷霆落下，居然是落在小船的附近海面。
即便在这吵闹的风暴之中，那雷霆也是骇人至极。
邱华大喊道：“都抓紧了！”
“夸嚓！”
雷霆的光芒映照得天地变色，一切忽然明亮，却更是令人心寒。
“救我！”一人位置没选好，腰间绳索将其套住，但是人已经飞离甲板，在空中摇摆。
没有人理会他，人们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拉紧腰间的绳子，祈祷下一次风浪冲击，不会让自己受到伤害。
“嘭！！”
浪起。
风从船舱的每一个缝隙上钻入，又在每一处缝隙之内呜呜哀嚎。
“呜呜呜....”
忽的，船被一阵巨浪从侧面击中，二楼控制室内的船长也是大声呼喊起来。
“邱哥，拉小吴一把！”
“都别动，顾好自己！”
藤木森缩在角落，感觉身体居然暖洋洋的，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居然快速的恢复了力气。
“呼...”几乎没有人发现，藤木森吐出一口如同白霜的雾气，随即变得精神起来。
唐宛在桅杆周围随着船体不断摇晃，其余人也是如此。
看不到头的海浪，让船上的所有人感到恐惧。
不见希望，在黑暗之中艰难行进。
藤木森摇了摇头，感觉记忆出现偏差，忽然想起了自己是谁一般。
“唐宛...”藤木森呢喃道。
也正是这时，一道翻狗浪袭来，隔着百米便占据了实现的大半位置。
“翻狗浪！”
几乎所有人都在大声喊叫，互相传达着一个不好的信息。
“这...”邱华也没有再度安慰众人，而是呆呆的望着巨浪袭来。
数秒间，众人还未缓过神。
巨浪倾覆，势要翻覆这孤叶一般的小船。
“轰...轰...轰!”
雷霆再度扯动，周围的狰狞黑暗被映衬的清楚。
藤木森忽然感到一阵不适，猛然回头，往这黑云高耸之中看去。
借助那一瞬间的光芒，藤木森看到那雷雨云彩的巅峰之上，还有一道黑影。
“那是....”藤木森感到浑身发颤，但是拳头却不自觉地捏紧。
牙根发颤的藤木森居然不受控制地站起身，昂着头看着云端之上的黑暗之物。
周围的黑变了性质，似有巨目在观察自己等。
藤木森像是羊癫疯发作似的，在颤抖，但他起身，往桅杆附近走去。
唐宛发现了靠近的藤木森，喊道：“别过来！”
“嘭！！”浪起！
翻覆风云！
翻狗浪，将整个船掀起，藤木森的心脏仿佛被一双看不见的手紧紧揪住。
“额...呼...呼..”藤木森的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嘭的一声巨响，所有人都被甩上空中。
藤木森只感觉腰腹一疼，那麻绳勒得太紧，几乎要将腰部折断。
“夸嚓！！”雷霆再临。
黑暗暂时妥协往后躲避，但藤木森却宁愿不要那光芒。
巨大之物居然就在身前。
众人只看到一颗山岳般的头颅在云端低下，俯视众生般地看着众人。
巨翅如同蝙蝠，数根伞骨撑开，将天穹都要遮蔽开。
章鱼般的触须在雷霆之中狂舞。
那眼睛...姑且称它为眼睛。
看着众生，俯视万物...不带有一点色彩。
癫狂的状态几乎是瞬间出现在众人身上。
唐宛和藤木森正好飞到一处，这电光火石之间，藤木森伸手抱住唐宛。
唐宛腰间的绳索断裂崩碎，她的好奇心驱使她往身后，往天上看去。
藤木森紧紧地按住了她。
重力将所有人再度拉回甲板。
“砰！！！”
一瞬间数人筋骨碎裂，瘫死在甲板上。
海浪一波又一波。
藤木森死死抱住唐宛，尽量不让她受到直接的冲击。
“咳咳..”
“噗！”
唐宛的嘴角渗出鲜血。
藤木森感觉后脊发凉，抬头看去。
一双巨手透过“发丝”般粗细的雷霆，擒拿捏取而来。
“不！”藤木森大喊。
下一刹周围一切突然消失，藤木森整个人陷入不可避免的癫狂与痛苦之中。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边响起：“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样的过往。”
“呼呼..”藤木森喘着粗气，没有回话。
这梦境之中，一切都很安静，但是藤木森的心跳却不断加速。
他没来由的出现一阵愤怒。
“你...你是不是..知道那是什么...”
“当然知道...不过你却不知道你是多么的幸运...”
藤木森跌坐在地，问道：“幸运？”
黑暗之卵道：“是呀，幸运，你能坐在这和我说话，还未失去灵智，不就是一种幸运吗？”
“我要杀了它，杀了那个该死的...”
“......船上的记忆已经结束，下一段记忆大概需要五点印记，好好加油...”
黑暗之卵不再多说。
藤木森却问道：“我想要变强，有没有办法？”
“变强？”黑暗之卵几乎是要直接笑出声，“你觉得你能变得多强，一指断江，凌空虚度？这种状态几乎就是这方世界的个体最强实力。
而你...比较特殊，是走不了那条路的...更何况那东西，可比你认知中的一切都要强大数百倍，数千倍，数万倍！”
黑暗之卵停顿数秒，随即悠然道：
“即便如此，你还是愿意...花费代价去杀它？”
“当然！”
“呵呵...真是个执拗的家伙...命运早已注定，我们只不过在其中的路线上奔跑罢了....”
最后半句话，黑暗之卵几乎是呢喃出声。
藤木森从梦中苏醒，已经被汗水打湿，身旁不知何时坐着一个短发靓丽的女子，正是申屠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