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渐暖

开学一月多了，夏日的酷暑已被黑夜吸走。此刻，晚风阵阵地吹来，竟让人感到一丝凉意。

依旧望着那个方向，那是我们这个小城最繁华的地段，灯红酒绿，人来人往。

风渐渐的大了，带着些尘土，咪起了眼。月儿的身影也似出现在了眼前。

这个时候的她应该让我一生都忘不掉。

终于风将我吹回了家。

明天便又是周末。不知从何时起，我变得不期待周末了，因为我永远不会主动约她出门，就只会在手机上顺着她的话题附和着。尽管如此，仍是激动不已。

抱着手机，睡了两天。周一来了。

早上五点四十的闹钟尚未响起，双眼就毫无睡意地睁开。迅速地穿衣，洗漱，重复着数百天来一模一样的动作。

拿起沙发上的书包，随手搭在肩上，拉下们把手正欲走出，又不受控制地回头看了眼表，“五点五十”这个数字两年未曾改变。

清晨，阳光透过厚厚的云层，将光亮洒在路上，只是几分温热却已被消磨殆尽。走在空无一人的道路上，偶有清风拂过，竟是有些冷清之感。

但心里想到片刻后即可见到我的小茹月，步伐不觉加快了几分，身体也暖和起来。

月儿平日里基本都是踩着点到的，除了周一，因为通常周末的作业稍多一点。

我走进阔别两日的教室时，已然稀稀拉拉坐着几位奋笔疾书的“好青年”。

环顾一周，未见心中佳人，略感不快。

等我把作业取出，稍加完善。抬头便与月儿的眼神装了个满怀。

六点十分，金色阳光照耀在凹凸不平的木桌上，大开的窗户贪婪不断吸入冷空气。门口，写满了作业的白板旁，月儿摇摇晃晃地走进。书包上挂着的铃铛随着作响。

慵慵懒懒地，月儿到了她的位子上，叹了口气，将书包卸在桌上，“砰！”一声响彻了整个空荡荡的教室，也吓得几位“好青年”收笔抬头。

我坐在一旁笑出了声。撑着头看着如处仙境的月儿，阳光穿过她如瀑青丝，洒在她细腻得更甚早上五点煮出白粥的脸颊上。

一切都似笼罩了一层滤镜般美好，而这一幕也成了我心中最甜蜜的代名词。后来的这些年，每当我难过的时候总会想起阳光下的她。

慵懒地，磨蹭到她的座位。摇了摇头，带动那青丝晃动，同样也带动我的目光。

月儿瘫坐下，顺势将书包砸在桌上，“砰”的一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她到跟没事儿人一样揉了揉眼睛，两只小手撑着脑袋。似乎又睡了过去。

我强忍着着迷，低头看了眼时间：6.20，“班主任就快到了。”我心想。

起身走到月儿身旁，伸手轻轻摇了摇她的肩膀。出我意料的是，没有丝毫反正。弯下腰，本想再叫一下，我的视线却全然被她的容貌定住，瞬间怔住，一动不动，只觉心脏跳的厉害。

几缕墨发洒在脸颊，又平添几分朦胧之感。

恍惚间我的呼吸不觉粗重了几分，呼出的热气吹动了她耳旁的发丝。

猛的，月儿眸子中的星光不加遮掩地照耀着我，何等炙热，何等明亮，绝非窗外被不知削弱多少的日光可比。

原本就如鼓点一般沉重又清晰的心跳顿时又漏掉一拍。接着又乱作一团。气血从后脊涌上脸庞，如同针芒在背。

“嗯！”我清了声嗓子，想缓解着尴尬的场面，也一时说不出话。

“怎么了？”月儿眸子依旧注视着我，有几分疑惑。

我抬头正对上那光芒，浑身僵硬，不知如何回答。

“啊，没事，猜你作业还没写完，叫你别睡了”我直起身，望向窗外，说话间全然不敢与之对视。

月儿依旧笑意盈盈地盯着我，用她那晶莹澄澈的双眸。我全身仿佛又数十万只蚂蚁在撕咬，可以想见面色已然完全通红。

勉强坐下，坐在月儿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快写吧，老师一会儿就来了，要抄啥不？”

月儿抿了抿嘴唇，笑道，“算你有孝心，历史没交的名单别记我就行。”

作为一名认为负责的历史课代表，我当即义正辞严地说道“好的，没问题！”

“不是我说，你的历史作业就刚开学交过一两次吧。这让我很难做。”我故意说。任谁都知道，她就算是把书扔了没没关系。以权谋私也是当官的唯一乐趣。

“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历史作业也没交过。”月儿冲我翻了个白眼，摆出一副不屑的神情。

我讪讪笑道“话可别乱说，大家都是交了作业的。”随即二人相视一笑。

这一次我没有移开目光，任由那耀眼的光芒淹没了我。

“好了好了，快让为父写作业吧。”月儿一边说一边将书包里尘封两天的书本倒了出来。

我看着小山般堆起的作业，默默竖起大拇指，暗叹一声“也难怪月儿进门时候摇摇晃晃。

渐渐的，教室里充满了生气，不如说是人声鼎沸。吵闹程度更甚菜市场。“唉，你的数学作业借我抄抄。”

“组长，等下再收吧，老师还没来呢。”“昨晚我是不是如同天神下凡，带队直接翻盘，mvp理所当然。”

这是几乎每天早上都会重复的场景，而后又会在一个瞬间全班陷入一片死寂，之后便只剩下翻书声。

我就一直静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风起云涌，独自啃着来时路上买的煎饼，心里对老师的吼叫嗤之以鼻。

转头望向前方，凝视月儿。此刻她也进去一天之中最忙的时刻。时不时抬头探查情况，手里的笔可是一刻不停。同时不断“逼迫”她前排的同学坐直身子，完全遮住她。

早读的时间总是难熬的，若是老师在教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