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的日子过去了

《糟糕的日子过去了》

作者：［爱尔兰］乔治·摩罗

(George Morrow, 1869—1955)

日期：1918年11月20日

1918年11月11日凌晨5时，法国东北部贡比涅森林的雷道火车站。德国代表团登上了协约国总司令福煦元帅的车厢，接受协约国提出的停战条件，签订停战协定。协定签订当日即生效，历时4年零3个月的世界大战终于以同盟国的失败而告结束。

这幅名为《糟糕的日子过去了》的漫画，描绘了战争胜利时万众欢腾的欢庆场面，而漫画的主体却是两位老人。这两位老人愁容满面、忧心忡忡，没有加入到欢庆胜利的游行队伍中去。他们的对话更发人深思。第一位悲观主义者说：“很高兴战争终于结束了，这是一段糟糕的日子，不知道下一次战争是什么样子！”（"I'm glad it's over；it's been a terrible time. But think what the next war will be like!"）第二位悲观主义者说：“是的，下次和平是什么样子！”（"Yes, and the next peace!"）画家通过两位老人的对话，对战争进行了反思，表达了对未来和平的担忧。20世纪上半叶的历史演变，印证了画家的这种担忧。

大战爆发前夕，各交战国都进行了战争总动员和大规模的宣传。本以为当年圣诞节前就可以结束的战争，却打了4年多，这是交战双方始料未及的。战争初期，在“爱国”与“荣誉”的感召下，许多年轻人一腔热血，唱着战歌奔赴战场。然而迎接他们的却是地狱与死神。当战争的进程超出了人们的预期和掌控，并造成巨大的破坏和伤亡之后，人们开始反思这场战争的正义性，“爱国”、“荣誉”等说教已成为一种空虚的口号，甚至是一种“欺骗”。英国现代派诗人艾兹拉·庞德（Ezra Pond）在1919年创作的《休·塞尔温·莫伯里》中写道：“无数人死了，/最优秀者也在他们中间，/为了一条老掉牙的母狗，/为了一个被搞糟的文明。”“在地狱里摸爬滚打，/相信了老一辈的谎言，然后幻灭，/回家，回到一个谎言，/回到许多欺骗，/回到古老的谎言和新的丑行。”“一战”后期，厌战情绪弥漫于交战双方，一些国家的反战情绪高涨。

第一次世界大战战火遍及欧、亚、非三大洲，有30多国15亿人口卷入战争，保守的估计：战争夺去了1 500万人的生命，使2 000万人残疾。在战后初期，数百万人死于饥饿、营养不良和流行病。英国著名军事史家尼德尔·哈特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史》的后记中谈到大战成因时写道：“与其说，它肇因于人性故意之恶，不如说是起于人性之愚蠢与脆弱。”

那么，人类会吸取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教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