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他眼里有让南宋避之不及的东西
宫婕霓轻轻扬起唇角,脸上温婉贤淑的模样无懈可击,她伸出手。
手腕上带着一条顶阳绿翡翠手镯,手腕纤细白皙,手指修长白净,指甲修长被特意修剪涂着淡淡粉色的指甲油。
一看就是被精心保养的手,所以才如此好看。
看得出来,她很舍得对自己的形象付出。
“你好,我是宫婕霓,上次在老宅门口打过一次照面。”宫婕霓明媚的眸子看向左擎,睫毛被睫毛膏精心涂过,显得格外纤长。
霍占廷看了她一眼,觉得这女的挺眼熟,就是没想起来在哪里见过。
他其实还挺好奇他四哥会不会回握对方的手,毕竟这样一个漂亮有身材的女人,她目光磊落明媚,并不像其他女人那样,目光太有目的性。
左擎抬了抬眼睑,精致的桃花眼透露出倦色,但也只是在她脸上扫了一眼,淡淡开口:“哦~”
他又不常回老宅,压根不记得有这号人物出现在自己视野过。
换言之,没见过。
见对方没有要和自己握手的意思,宫婕霓也没有显露出尴尬,只是微微一笑,“估计是见的人多了,不记得也很正常。”
霍占廷一看他四哥就对这女的没意思,他冷淡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坨肉。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霍占廷嗤了一声,倒不是对这女的有意见,纯粹是因为他四哥没这想法。
他在这里枉做好人也没意思,还不如一棒子打到底。
宫婕霓没有被含沙射影的自卑和愤怒,脸上始终都是温婉的笑意,“自然是的,四爷谁人不知是个大忙人,不像我成天无所事事。”
左擎酒劲儿上来了,脑袋有些晕,面前这个女人嘴巴一张一合,像极了田里聒噪的青蛙,叫个不停。
烦死了。
“你能不能安静?”左擎皱着眉头,很是不爽,“青蛙也不这样叫?”
像是在问谁,又像是在自问自答。
宫婕霓脸上的表情,终于是绷不住了。
被一个男人这样羞辱,宫婕霓怕是生平第一次。
左擎这样有些纯真还带着不耐烦的表情,南宋倒是没怎么见过。
除了刚开始跟四叔的那两年,后面就没再看到了。
许是今晚喝多了,他才或多或少表露出了自己的真性情。
“四叔,我们回家吗?”南宋齐刘海下的一双大眼睛,干净又纯真。
男人被小丫头扶着胳膊,微微掉头,“嗯,回家。”
见人走出门口,宫婕霓还想拦着说些什么,霍占廷却先把她拦住了。
“我想起来你是谁了。”
……
老太太叫上司机要去佘山庄园,郝秀文见状赶紧劝下。
“奶奶,这么晚了过去您不休息啦?”她温声细语说道,“孙媳妇知道您心里不舒坦,一定要找老四讨个说法,但您这么晚了过去,要是老四不在家岂不是白跑一趟?”
郝秀文借着说话的功夫,将老太太往家里扶。
一边的刘美兰本就不服郝秀文,一心嫉恨她夺了自己的当家之权。
听到她要把老太太劝回去,不禁开口:“大嫂说话就有误,这话说的老四要是不在,奶奶就去不得?佘山庄园到底是左家的产业,奶奶怎么就去不得?”
老太太一听这话,就忍不住看向郝秀文,“你也觉得我老太婆去不得?”
老太太猛的沉着脸,一把甩开了郝秀文的搀扶。
郝秀文只是看了一眼一旁幸灾乐祸的刘美兰,她呼了口气,“没有奶奶您去不得,老四是您的太孙子,这孩子平时本就不爱说话,一说话就不招人喜欢,您要是因为旁人几句话就隔阂了亲太孙,这多让老四伤心啊。”
老太太哼了一声,但也不至于真的生气,“他还在意我这个老太婆的想法?”
“你知道这孩子的,说话向来不中听,但您是疼他到大的人,他心里怎么可能不记着您的好?”郝秀文见老太太神色松动,继续开口:“今天天色确实太晚了,赶明儿天好,我陪着奶奶一起过去,您说呢?”
老太太本身就中意郝秀文,这个书香家庭出来孩子,懂事孝顺不说,还画得一手好画,写得一手好字。
刘美兰没想到,这死老太太竟然就因为郝秀文几句话就不去找左擎了,那她女儿不是白受委屈了?
可见死老太太跟郝秀文聊的好不开心,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老太婆眼睛瞎心也盲。
……
左擎离开了,宫婕霓就这么站在原地。
橘黄的暖色灯光照在包间,她却觉得身上有些冷。
她余光瞥到桌子上的礼盒,里面的排钻手镯还安安静静地躺在里面。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的精心策划,竟然这么轻而易举就失败了,还败得一塌糊涂。
左擎坐上车就靠着椅背,南宋在他旁边,乖乖巧巧地坐着,就怕他突然问自己怎么不好好待在家,出来跟陌生人吃饭。
奇怪的是,一路上四叔都没有说过她。
安安静静地靠着椅背,双腿随意交叠,领口扣子松松垮垮,露出胸口紧实的肌肤。
视线上移,只见身边的男人,一动不动地阖眼休息。
直到车子进了庄园,霍占廷没有下车,只是让南宋把左擎弄下车。
南宋看向霍占廷,微微蹙眉:“霍叔叔,你确定让我一个小姑娘把我四叔这么大一个大男人弄回去?”
霍占廷嘿嘿一笑,杏眼眼梢微抬,“乖宋宋,就当是救叔叔一命,叔叔感激你的大恩大德。”
知道霍占廷有洁癖,南宋毫不犹豫地对着霍占廷翻了个白眼。
她下车绕到另外一边,将车门打开,轻轻唤醒左擎,“四叔……”
南宋葱白细长地手轻轻推了推不动如山的男人,“四叔,我们到家了,快醒醒。”
男人猛的睁眼,那双精致的桃花眼像极了深邃无边的海,眼中沉沉灼灼的情绪翻涌,流淌着令南宋避之不及的东西。
她微微眨眼,猫眼里的干净清透,随即让男人清醒过来。
他没有让南宋扶住,自己撑着座椅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