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两百年前的往事

“治不好了，他喉咙被毒得太厉害，我能让他能开口说话，但是难以恢复到受伤之前的样子。”

听到医师的话，玄漠松了一口气，刚刚看到医师的模样，他还以为希原再也开不了口了！

“大概能恢复到什么样子？”黎昌问。

“类似口吃患者，不能完整地说完一段话，一句话要断断续续分几次说完才可以。不过发音的清晰度不会有影响。”

“只要能说话，一切都好。”玄漠看着希原。

希原也看着他，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希原笑了。

之后的一个月，黎昌没任务派给玄漠时，玄漠一直陪着希原。如医师所预料的那样，经过一个月的治疗，希原可以开口说话了。

“玄……漠。”希原费了好大劲，才讲出第二个字。

虽然效果没有预想的好，但是玄漠听到希原叫出自己的名字，还是开心地叫他再叫一遍。

希原又叫了一遍他的名字。

“太好了，太好了！”玄漠开心地感谢着医师，拽了拽他那花白的胡子。

“希原公子刚开始讲话，还不太习惯，以后会说得更加流畅的。”医师看着两人开心的模样，自己也开心起来。让病人满意，对他来说是莫大的荣耀。

玄漠和希原千恩万谢地送走了医师，然后告诉了黎昌这个好消息。但当时黎昌忙着教九酒舞剑，没时间，第二天黎昌才见了他们，并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黎昌和玄漠耐心地听着希原讲述，希原尽量流畅地说话，但他讲完后，已经过了一两个时辰。

希原原本是希诺族的一个将领，一千三百年前玄漠去过那里，与他结识。

之后，两人的关系越来越好，每过数十年，玄漠都会去见他一面。玄漠如果执行任务时经过希诺族领地附近，也会顺道去看看他。

但是两百年前，希原却失去了踪迹。玄漠特地跟黎昌请假去找过他，却一无所获。玄漠问过很多人，他们都不知道希原去了哪里。他没想到两百年后会在这种情况下与希原再见。

听了希原的讲述，黎昌和玄漠才明白两百年前发生的事。

那时的希诺族，在当时的族长——希炎的带领下，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整个希诺族分成了六个派别，每个派别之间相互猎杀，将捕捉的“敌人”卖给一个蒙面商人来换取金铁。

金铁是锻造武器的好材料，但是希诺族人居住的地方，树木多，金铁资源却十分短缺。

希诺族人天性淳朴。一开始，猎取族人的人并不多，这些人到处遭受白眼，被视为希诺族的叛徒。但是后来，大家渐渐发现，如果自己不想被那些持有金铁锻造的武器的族人捉到，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也有金铁。

在这种情况下，大家都像疯子，一边千方百计地捕捉他人，一边小心翼翼地防止自己被别人捉去。

希诺族军队的首领希非不忍看着族人自相残杀，一怒之下带人埋伏在那个蒙面商人必经之路上，想要除掉商人，却没想到商人安然无恙，希非和他带领的将士们全都送了性命。

当时希原因为有事，没能跟希非将军一起去，却没想到因此逃过一劫。

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希非将军为何如此轻易地葬送了性命，希原一概不知。

至于那个蒙面商人，希原只知道他高高大大，总是一身黑色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明亮而狡猾的眼睛。

不久，希原在执勤的时候看到一个黑影，便悄悄地跟了过去。他原以为黑影是刺客或盗贼，想要看看他究竟要做什么，结果没想到黑影直接奔去了希诺族族长的住处。

希原跟随蒙面商人到了族长院中，他趴在屋顶上，一动不动地盯着。

族长房间透出的光照在黑影的脸上，希原注意到，他蒙着面，只露出一双眼睛。

希原肯定，这就是那个神秘的蒙面商人。确认了对方身份后，希原更加小心翼翼。他知道，一旦被发现，对方若是下了杀心，自己决无生还的可能。

可是他来族长这儿做什么？

希原正专心思考的时候，族长的门开了，希炎望了望四周，希原急忙压低身子，向黑暗中隐了隐。

听到关门的声音后，希原又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族长和蒙面商人已经不见了，肯定是进了屋子。

希原的心里很乱，惊讶、愤怒、痛苦，他感受到了背叛的味道，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族长会跟蒙面商人私下有接触。

希原的心砰砰地，跳得很快。他有些慌张，但还是努力地保持镇定。他知道，自己若是乱了呼吸，或者不小心碰到什么东西发出声响，以屋内人的功力，必定让他有来无回。

希原镇定地回到值班的地方，突然想到自己安然无恙，之前的弟兄们却已经归去，又伤感起来。

这个仇，他得报！

当时，希原身边已无可信之人。当时人人自危，信任已是难得。他的生死兄弟早已死在蒙面商人的手下。如今，也只有他，能为他们报仇！

之后的日子，希原一切如常，按部就班地巡逻，偶尔与属下喝喝酒。只是，他对周围的一切更加敏感，他开始有意识地捕捉一切可以捕捉的信息。

之后的三个月，形势越来越严重。被贩卖出去的人越来越多，其中大部分是男性。至于女性，每次都是同一批人捕捉，这批人一月来一次，每次只带走一人，而且带走的都是有几分姿色的女性。

感觉自己了解不到有用的信息之后，希原想来氿月城，将希诺族的状况告诉黎彦和黎昌。但他没想到，希诺族的领地，被人封住了。他出不去！

从那时开始，他才明白并不是希非将军莽撞，丝毫不了解对方底细就要去杀人，而是当时将军已经没有办法了——他肯定也想过要把希诺族的状况告诉氿月城，但没想到出路被封，他迫于无奈只能冒险除掉商人。

“希非将军的确不是莽撞之人，我觉得希原的猜测有道理，希诺族应该被封住很久了，只是希诺人不喜远行，所以一直没有发现。”玄漠对黎昌说。

希非是黎昌的部下，当初黎彦派他去希诺族，就是看中他的稳重和聪颖，希望他能够确保那里一直在氿月城的掌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