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挑衅
黎昌没有等到想象中的求饶。九酒默默地看着他，一声不吭。
他加大手上的力度，不一会儿，九酒面容呈现痛苦的神色，眼角隐约闪现泪花。黎昌忽地松了手，鄙夷地看着九酒，“谁让你是大哥请来帮我的呢，掐死你不划算。”
九酒按着自己的脖颈，脸色发红，急促地喘着气，看着黎昌甩甩手离开。
第二天，魔族大将军千霄的女儿千叶来了黎昌的住希末殿，看到九酒时微微有些惊讶。
“二殿下，她是谁呀？”千叶指着蒙着面的九酒问道。
“她？是我大哥送来的一个侍女。你来有什么事？”黎昌对于千叶的到来，有些不耐烦。
“我父亲得到了一些星星草，让我给殿下送来。”说着，千叶忍不住又看了一眼九酒。
“你这侍女的眼睛真好看，我都忍不住想看一下她的真容了呢！”千叶对着黎昌笑说道，慢慢走近九酒。
“有什么好看的！”黎昌愈加不耐烦，语气颇有些烦躁。
“殿下，”千叶的声音有些娇滴滴地，“我不过是想看看她的模样嘛！能有这么好看的眼睛，那必定是名动魔界的大美人，到时，我们氿月城四大美人说不定就变成五大美人了呢！”听到千叶的声音和语调，九酒呆了一下，看了看千叶，又忍不住看向黎昌。
黎昌注意到了九酒的目光，颇有些不自在，无奈地看向千叶。“她毁了容，所以才蒙着面，你又何苦逼她给你看自己的脸？氿月城四大美人不会变成五大美人，难道你是在担心她会抢了你的风头不成？”
九酒惊讶地看着黎昌，一脸无语。幸亏她蒙着面，千叶没看出她的惊讶。
她只是走到九酒面前，探究地看了看她，然后轻轻地笑了一下：“原来是个毁容女！”
九酒看着她趾高气扬地离开了。
“殿下，氿月城四大美女是哪四个？”九酒有些好奇，这好奇减少了一些她对黎昌的恐惧。
黎昌坐在雕刻精致的宝座上，右手的笔轻轻敲打着扶手上的神兽头，听到九酒的问题，脸色暗了几分。
不过他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千叶、雨阙、蝶川，还有……”黎昌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出最后一个名字，“还有我的妹妹，黎末。”
黎昌提到黎末时，比平时的脸色更阴沉。九酒不敢再多问，只偷偷地记下了这四个名字。
经过几天的努力，九酒了解了一些信息：千叶是千霄大将军的宝贝女儿，能文能武，可飒可媚，是绝大部分氿月城人心目中的第一美人。
雨阙是雨墨轩的花魁，而雨墨轩是氿月城最大最著名的青楼。当九酒得知氿月城还有青楼时，着实惊讶了一番。神界的规则比魔族要严肃许多，从来不可能有这种东西。
蝶川，大家都叫她蝶川夫人。见过她的人并不算多，她平日深居简出，神秘得很。有人说，她是一个杀手；也有人说，她是其它地方派来的卧底。九酒幸运地找到蝶川夫人的一张画像，她看了，的确很美。
蝶川夫人的美，是更有英气的美，可男可女、雌雄莫辨的美。枫岚曾经说自己脸上带着几分英气，但见了蝶川夫人的画像，她自愧不如。女孩子更喜欢蝶川夫人的这种美，因此对于大多数女孩，蝶川夫人才是氿月城真正的第一美人。
但是对于黎末公主，九酒没有打听到什么消息。她只知道小公主不在氿月城。联想到黎昌提到黎末公主时郁郁寡欢的神情，黎末公主应该发生了什么事。
九酒很快就将氿月城的几大美女忘到了脑后——魔帝要提前出关，而十天后就是魔族一年一度的昆努节。
不过最让九酒开心的不是什么昆努节，过了昆努节，她就可以去见枫岚了！
魔帝终于出关了，昆努节也很快到来。昆努节共有七天，在第一天来临之前，整个氿月城就被各色灯火装饰得五彩缤纷，只远远望去，便能感受到一派热闹非凡的气氛。
当晚，魔宫中举行了盛大的宴会，魔帝坐在正中，黎彦和黎昌分坐在他两侧，九酒站在黎昌身后，偷偷地用余光瞥向魔帝。
九酒并不知之前的魔帝是什么状态，但比起神帝，魔帝要苍老许多：他的眼神不再清澈，眼白上有了许多红血丝；他虽然还有英气，衣服下的肌肉也清晰可见，却让人感觉萎靡不振。
魔帝最爱的妃子坐在身边，他偶尔对她浅笑，大多数时间却闷头喝酒。面前为这最尊贵的人舞蹈着的莺莺燕燕，好似跟他全不相关。
舞女们跳完，退了场。接下来跳舞的，不知是哪家的小姐，衣着华丽，并不像普通舞女。
九酒目不转睛地看着，一场接着一场，后面这些跳舞的都是身份显赫的闺中小姐，她有些疑惑，不过当她注意到这盛会上坐着许多青年才俊时，恍然大悟。
大概跳了十几场后，千叶上场。今天的千叶穿着一套白色的衣裙，其间点缀着金黄和银白色的花纹，额间火红色的额饰衬得她愈发明媚。
但千叶却看着魔帝，恭敬地行礼，“陛下，小女有个不情之请。”
魔帝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说吧！”
“谢陛下。小女听说二殿下最近收了一个侍女，相貌颇佳，能歌善舞，所以想和她斗舞一场。”千叶亭亭玉立地站在台上，面带微笑，身带光芒，迷倒了不知多少青年才俊。
九酒僵立在原地，黎昌回头看了她一眼，勾了勾嘴角。
“陛下，我不会跳舞。”九酒硬着头皮对魔帝说，不敢看他的眼睛。
宴会上顿时传来窃窃私语声，九酒皱了皱眉。
“你叫什么？”魔帝问九酒。
“枫酒。枫叶的枫，美酒的酒。”黎昌不等九酒开口，替她回答。九酒低头看了一眼黎昌，他一如既往，怡然自得地喝着酒。
“好，既然千叶说你能歌善舞，你就同她比一场吧！”魔帝看起来有些乏。
九酒不敢违背魔帝，期待地盯着黎昌，但他并没有帮她的意思。
千叶却又开口：“枫酒姑娘记得跳舞时摘下面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