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梁大少爷借花献佛
生日礼物。
梁少爷的生日礼物！
郁庭川眼神透着一股犀利，带着习惯性的上位者的高冷，就像12月里最寒冷刺骨的北风，狠狠刮过宁馨被太阳炽热烤着的脸庞。
虽然在三伏天，可却如坠寒冬。
梁少爷不怕死的问：“老郁，你们认识？”
四目对视犹如恍惚。
郁庭川平静无波的视线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余光扫过众人，宁馨仿佛一个路人。
那样漠然置之的眼神，宁馨的心里突然漏了一拍，感觉就像背着大人做错事的孩子，任性后，就怕大人对自己的不理不睬。
只是宁馨回过神的时候，郁庭川已经和一个身形差不多一样高的男人徒步往前面走去。他们的身后恭恭敬敬的跟着两个球童和两个身形苗条，面容娇媚，与自己穿着一样衣服的年轻女孩。
她甚至狼狈的想着她们其实和自己一样的目的，为了钱，可以出卖自己的身体。
好像被无形的耳光删过自己的脸庞，火辣辣的痛。
她此刻就像最恶心的老鼠祈求着那一粒温饱的粮食。
“嗨，小妹妹，你跟老郁……什么关系？”那个只看一眼就知道是一个花花公子的男人好奇的转头问她。
她哆嗦了一下，几乎没有勇气在这里再待下去。
刚刚面对红叶的豪言壮语，破釜沉舟此刻在郁庭川的冷漠中显得那样的不堪入目。
她突然捂着嘴，拼命的朝来的路跑去。
她做不到，她根本做不到……
来的男服务生没料到是这样的结果，有些忐忑不安的看向梁震华。
“梁少，她坏了规矩，需要我们把她抓回来吗？”
梁震华还在看着那突然跑了的女孩没回过神，到是被这个男服务员吓了一跳：“你当老子是饥不择食啊，算了，随他去吧！”
就当是给老郁面子。这两人一看就有问题，可是这貌似差距也大了点，老郁都33了，这丫头成年了没？
红叶也真敢送，都不怕他吃酸过，酸涩了牙？
梁震华看看远去的郁庭川潇洒挥杆的利落，偷偷一笑：“老郁，你就跟我装，我就看你这老房子什么时候被嫩草给烧起来了……就作死吧！正当自己三观正正的正人君子啊！老子就看不惯你这闷骚货！”
宁馨一个人走在山路上。她已经走了1个小时了。这里去市区，只有私人车辆。
她感觉自己脚心已经疼得专心，神经映射着太阳穴突突的痛，太阳正是毒辣的时候，干燥的公路上，连只鸟都没有。
咬着牙，大汗淋漓，汗水交缠着她的发丝，贴在她的脸颊旁，背心已经湿透了，可是她只有继续往前走，只有走下山她才能有机会搭上顺风车回城。
就在路过一个弯道时，一辆车缓缓的在她身边滑过，有停在她的前方，副驾驶露出一张一面之缘的脸。
“嗨，我的生日礼物，要我送你下山吗？”
宁馨没想都还会碰见这个男人，本能的防备的眼神让梁震华有些伤心了。
“不用怕我，我又不是坏人！”
似乎怕她不相信，他又说：“老郁也在我车上！”
宁馨听了，脸色更是一红一白，几乎快步的往前跑去，更不坐他的车。
梁震华没头没脑的一句：“怪了，老郁，你是毒蛇猛兽，听到你在，吓得比兔子还跑的快！”
后面闭目养神的郁庭川只是淡淡一句：“不要捉弄她，她是安旭的同学！”
“啊？还差辈儿啊？”
宁馨在前面走得再快，保时捷也依旧几秒就追过自己。
看着那远去的车最后无影无踪，宁馨浑身没有力气的跪坐在滚烫的水泥地上，大汗淋漓。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忍不住哭起来，在这寂静火热的山道上，没有任何人，除了野草，就只有炙热的太阳。
她狠狠的哭着，哭着心里所有的委屈，所有的压力，所有的无助……
哭着自己迷茫无助的那份悸动的心，最后只能化作泪水，滴落在滚烫的水泥地上，最后蒸发……
只是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眼睛都哭疼了，模糊的低垂着，恍惚看到一双男人的鹿皮皮鞋，光亮的晃着自己的眼睛。
有一丝失神，她呆滞的目光缓缓的顺着皮鞋，黑色的休闲裤，最后仰望着逆光而站的男人挺拔的身姿。
她早已经哭哑了，已经说不出话来。
男人只是微微一弯腰，手臂有力的穿过她的腋下，膝下，很轻松的把她抱了起来。
宁馨傻傻的看着那深刻的俊逸脸庞，眼神划过男性性感的喉结，最后落在男人宽厚肩膀上的某个点上。
远处偶有山风吹过，带着男人阳刚的男性气息，就像最让人上瘾的毒药香味，窜如宁馨的五脏六腑。
她几乎本能的握紧了男人胸口出的白色衬衫，眼泪还挂在她的眼眶里，鼻头还红着，头发被汗水和泪水纠结着，脸上也因为布满泪痕而成了小花猫，可是这样的自己居然在他的怀里。
他不是把自己当成陌生人了？他不是已经走了？为什么回来了？
这些宁馨都想不明白，山路边不知道何时停了一辆白色的越野车。男人沉着脸，把她放到了副驾驶，在看到那双后跟和脚趾都磨出血的白嫩小脚，终于忍不住训斥道：“总是要吃点苦头你才乖！”
这语气，看似霸道却带着一种怜悯，宁馨还含着的泪又无声无息的滑落。
一个在车里，一个在车门口，一个默默的垂泪，一个拎着浓眉，皱成川字。
须臾，似乎像是认了什么似得，郁庭川轻叹口气，用着无奈的口吻低沉的问到：“你到底要我怎样？”
似训又似宠，又有一种认命的觉悟。
宁馨有些迷惘的抬头看他，没听明白他说什么，头顶却是一片阴影落下，带着男人独有的气息。
“这些地方，这些场合，你不该来的。”男人语气里多是一种成年人的态度。
“为什么要糟践自己？宁馨！”
这是第一次，他这样正式的喊着她的名字，她耳朵刺动着，突然觉得，自己的名字居然可以这样动听。
可是听到他的问题，宁馨有点神采的眼睛又慢慢暗淡下去。
许久，她好像是说着别人的事情一样，苦涩的说着自己的目的：“郁先生，谢谢你的关心。可是有些事情不是我能愿不愿意的。这个世界有很多人都没有去选择不的权利。”
她扯出一抹凄凉苦涩的笑，说出她最不堪的理由：“我需要钱，需要很多的钱。钱能救我外婆的命，钱能让我不再为人鱼肉。”
她似乎自嘲自讽的说：“我只是选了一个捷径。”
她说完，原本软在坐位上的身子一下子又像充满力量一样挺得笔直，小脸倔强的看着前方：“郁先生，麻烦你搭我在附近的地铁站就可以了。谢谢你，其实你是一个很不错的长辈，安旭有你这样的小舅舅，真的很幸福。”
看着那张倔强又强忍情绪的小脸，郁庭川愣了几秒，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绅士的关上车门，然后上车，车开的很稳，很快，只是他没有在地铁站停，而是直接把她送到了医院，让医生给她处理脚伤，完了才问她去哪里。
宁馨犟不过郁庭川的坚持，报出了外婆住院的地址。
不过她只让他送到医院大门口，就一个人下车进去，只留下一句：“不见”，打发了郁庭川。
看着那孤傲又瘦弱的身影最后消失在医院大厅，他紧紧的捏着方向盘许久，才开车离开。
这夜，郁庭川的书房一直亮着灯在深夜，然后，他打了电话给自己一个换帖兄弟：“夜穹，帮我看着一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