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不可说！不可问！为尊者讳
许家娘子不禁唠叨，既是喜欢成这样的书，就买回来吧！家里攒攒也够的！
许宣却摇头道，不用，看看就好了！又担心阿姊再问，露出马脚，急忙道睏了，许家娘子又忙着打水给许宣盥洗了，各自安歇！
当夜，许宣欢喜的失眠了！
他决定要去夫子家，委婉的谢谢夫子！
忽儿一想，夫子会不会又不高兴，夫子从来不喜欢自己与他客套，说虚头巴脑的，只要他好生读书就好！，
可这位章先生，定是看着夫子的面子，才给自己这样的机会的，简直就是送钱给自家！不过，章先生也说了，夫子不晓得，还要他别说漏了口风！
那就不提章先生这事！权当是去问安！
只是，自己这些日子也没准备学业上的问题，这样去了，怕是真的要被骂！还是要再用用功，带着问题去见夫子才好！
就这么翻来覆去，折腾的听着敲了三更了，才收拢思绪，慢慢睡去。
哪知没几日，夫子就病倒了，这下可给了许宣机会去探病了，只是家中委实拿不出探病的礼物。
回家与阿姊商议了，干脆就去药铺赊了些滋补的药材，自家慢慢用工钱还上。
掌柜的知道许宣是去送夫子的，给许宣拿的药材不是十分贵，却能派上用场，算得真真照顾许家了。
许宣拎着药材和阿姊做的几个扇套，进了夫子家，夫子却吃了药，发了汗，睡了过去。
许宣就坐书房与小厮聊了起来，小厮笑道：“若依某的意思，许郎君还是将药材拿回去的好！这扇套夫子约莫会收下，这药材定要郎君的不少工钱，某都能想到，夫子定不会收下的！”
许宣一愣，口中微苦，自己的境况已经人人晓得了啊！
一转念，扯了话题问小厮道：“夫子常来往的亲友中，可有一位姓章的先生？”
小厮给许宣续了茶水，不假思索，笑道：“姓张的官人有好几位，不知小郎君说的是哪位？”
许宣回忆着那人的形容，说与小厮道：“很是斯文、儒雅的，会点茶，喜穿素色衣裳，说话缓缓的，很温和…”
小厮依旧道：“这要如何说呢！与夫子交往的，大多都是这样的呢！”说着，不禁偷笑道：“即便在外头不是这样的，到了夫子这里，也是这幅模样呢！”
许宣不禁哑然！如此说来，那位章先生倒还是里外如一！
许宣与小厮聊了半个时辰，夫子醒来，却不愿见他，说是别过了病气，就不好了，催了他回去！还要小厮不许收他的东西！
许宣在外间候着，一听这话，还没等说完，二话不说，拔腿就跑！
哪知第二日，到了药铺，掌柜的却告诉他，夫子上午已遣人付了铜钱，掌柜的不收，那人就退药材，两厢争执不下，掌柜的只好收了本钱。
掌柜的温和道：“别多想了，好生读书就是了！”
许宣越发感激，听得掌柜的话，好生干活，好生读书！又满心满肺盼着再见到那位章先生，接了他的差事，好生仔细替他誊写诗稿！
而那边的小狐狸，犹豫再三之后，还是在一个深夜，趁着姨母姨父熟睡，偷偷溜回了涂山。
她记得，奶奶要他淘换个酒壶回去，挑了半晌，也只寻了个老葫芦做成的酒壶，拎着回去了。
蓝婶婶见了，依旧道好，说以后出门方便，就缺这个，正正好！
小狐狸不得不怀疑，自己就是带坨狗屎回来，蓝婶婶也会说，后山正缺肥料呢！
奶奶依旧笑眯眯道：“那个书生可又惹你生气了？”
一时间，小狐狸不知该如何回话…
愣怔的看着自家奶奶，眼泪却滑落了下来，倒唬了狐狸奶奶急忙道：“谁欺负你了？石头呢？不会是那颗石头吧！”
小狐狸急忙摇头，思忖了半晌，哽咽道：“奶奶，助纣为孽的纣，是…受么？”
狐狸奶奶缓缓收敛起急色，坐直了身子，静静看着小狐狸，轻声道：“阿囡，这是后人胡乱编排的，你莫要听这些，莫要当回事啊！”说着扯了帕子，给小狐狸擦拭脸颊。
小狐狸却依旧红着眼睛，问道：“奶奶，那个谥号‘纣’，是谁给他的？”
狐狸奶奶叹道:“还能是谁呢，不过是仲发、旦、尚之流…过去这么久了，咱们就不为这个伤心了！好么？”
小狐狸哽咽的扯着奶奶的袖子道：“奶奶，您是知道的！受不是那样的！不是！”
狐狸奶奶的脸色越发的苍白，伸手将小狐狸搂进怀里，轻声哄道：“奶奶知道！奶奶知道！阿囡不哭啊！都过去了！我知道我的阿囡受苦了，阿囡难得回来了，我叫你蓝婶婶给你做好吃的啊！吃了好生睡一觉，我们在好好说说话，可好？”
小狐狸摇头看着奶奶，却不知该如何说，她想问问奶奶，可如何问？
看着蓝婶婶做的一桌子菜，小狐狸第一次失了胃口，蓝婶婶在一旁给小狐狸布菜，却见她食不下咽！
蓝婶婶愁的，眉头都能夹死蚊子，求救似的望着老祖宗！
老祖宗暗叹一声，轻声道：“可是吃不下？那就不吃了，何时想吃，何时再吃吧！盥洗了，好生歇一觉！”
小狐狸搁下碗筷，垂首点了点头…
蓝狐又忙着唤了小妖，放了一池子温水，又亲自拭了拭，是小狐狸喜欢的水温，才帮着小狐狸更衣。
小狐狸扒着池壁，任由蓝婶婶帮她擦背，却忍不住问道：“蓝婶婶…是奶奶封了的我的记忆吧？许多事…我都记不得了…”说着，又抹了抹眼泪…
蓝狐的手顿时停了，只觉自己的毛都要炸了！
她有些后悔，替了小妖来给阿囡擦背，可是不来自己不放心啊！
谁知道这位小祖宗，竟然问了个这么可怕的问题，自己怎么回答都不对！
左思右想，嘴唇都要添干了，方哼哼唧唧道：“老祖宗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呢！阿囡，可别多想啊！”
这话听着就是在默认！
可是…还能怎么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