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侯总是被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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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夫人,莫怪我

陈歌想了想,在一旁的榻上坐下,盯着吕大夫给魏远上药,盯着盯着,忍不住有些脸热,悄悄移开了眼睛。

忽略这满身的伤痕,这男人身材可真真不错,肩宽腰窄,没有一些赘肉,身上那一块又一块形状完美的肌肉瞧着就很有力量感。

小腹上两条如刀刻般的人鱼线向下延伸,隐入了裤腰带里,无端地引人遐思。

陈歌从业这么多年,理应对人体麻木了,但这般荷尔蒙爆棚的男人,还是少见。

魏远却是被女子的眼神搅得有些郁闷,不禁瞥了她一眼,眉头紧锁。

她方才明明还在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盯得他都有些煎熬起来,这会儿怎么又把眼神移开了?

莫不是,嫌弃他身上的伤?

两人间的气氛一时有些微妙,全程吃瓜的白术忍不住看看陈歌,又看看魏远,心头一喜,摸了摸胡须呵呵笑着道:“既然夫人亲自来照顾主公,老夫便放心了。

主公,时候不早了,属下便先告退。”

哎呀哎呀,今晚可真是个好日子,他似乎可以展望一下小少主的到来了。

临走前,还暗暗地给了凌放一个眼神,示意他完事了就赶紧离开,别当那不识趣的人。

凌放默然了一瞬,见吕大夫已经替主公处理完伤口,犹豫了一下,上前道:“主公,属下便先带吕大夫下去了。”

“嗯。”

魏远正穿着衣服,有些慵懒地应了一声。

临走前,他不禁瞥了那依然坐在榻上一点也没有离开的意思的女子一眼,眉头微微蹙起。

房间里,一时只剩下了魏远和陈歌,还有陈歌带过来的钟娘和蓝衣。

魏远似乎这才察觉到陈歌还在这里,抬眸看向她,道:“可是还有事?”

语气中带了一丝微不可察的紧绷。

他这个房间,还没进过女客。

然而她坐在这里,整个房间便仿佛亮堂了些许,连空气,也多了丝撩人的气息。

“咳,没事了……”

陈歌轻咳一声,有些尴尬,看了看外头的天色,道:“那我先回去了。”

虽然她已经在这里待了小半个时辰,但还不够。

这么点时间,不足以刺激到那只鬼鬼祟祟的老鼠。

陈歌嘴角微抿。

魏远看了看女子柔美的侧脸,黑眸中掠过一抹暗芒,忽地站起身,道:“走罢,我送你回去。”

陈歌转头,有些讶异地看着他。

魏远哪里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顿了顿,淡声道:“我方才有些事忘了交代白先生,刚好顺路去一趟。

白先生从莱阳回来后身体便有些不适,这大晚上的,不好让他又过来一趟。”

原来是这样,白术所在的院子确实在她那个方向。

陈歌心头一喜,忍不住眼眸弯弯地道:“如此,便劳烦君侯了。”

定定地看了女子灿烂的笑颜一会儿,魏远微不可察地移开视线。

便是他说只是顺路送她,她也那么开心么?

她这模样,莫非也只是因为他对她表现出的善意?

两人离开了魏远的院子,皎皎月色下,并肩走在诺大的燕侯府里。

陈歌心里想着事情,思绪有些游离,直到,男人微沉的醇厚嗓音响起,“我看凌放对你似乎有些成见,你不用放在心上,他心不坏,头脑也清醒,时间久了,自会绕过弯来。”

陈歌微愣,不自觉地转头看着身旁的男人,意识到方才不是她的错觉,嘴角微弯道:“我晓得,他很在乎君侯。”

这男人瞧着不像是会留意到这些小事的人,没想到,心那么细。

能当上一军的主帅,确实也不可能空有一身蛮力。

魏远默了默,目视前方道:“他的身世有些坎坷,所以性子难免敏感多疑一些。”

陈歌眉微挑。

看来,凌管事有故事?

但魏远显然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陈歌也不好多问。

两人接下来便没再说话,静静地往前走着,虽一路静默无语,两人间的氛围却透着一种奇异的和谐。

钟娘在后头看着,忍不住有些讶异,又有些感慨。

君侯如今对夫人的态度,竟有了那么大的转变!

她以前确实对君侯很是不满,也深深觉得这段姻缘对夫人来说不是良缘,离开也不错。

但发生了今晚这件事,尤其是看到君侯把夫人平安无事地带回来后,她又突然觉得,夫人若愿意好好跟君侯过日子,也是好的。

不管君侯对夫人到底是什么心思,他至少不会伤害夫人,甚至有能力保护夫人。

世间女子有多少能跟自己心爱的人长相厮守,能有一个有能力保自己下半生平安无忧的丈夫,还有什么所求呢?

可是,唉!她现在是完全拿不准夫人的心思了。

很快,便到了陈歌院子处。

守在陈歌院子外的侍卫见到魏远,顿时一脸讶异,连忙朝魏远行了个礼,声音洪亮道:“见过主公。”

魏远淡淡地嗯了一声,便看向陈歌,道:“进去罢。”

“劳烦君侯送我回来了,君侯也早些歇息吧。”陈歌抬头笑盈盈地说完,便转身带着钟娘她们走了进去。

站在大门外的男人却因为女子那倏然绽放的柔美笑颜又僵了些许,喉结微动,一瞬间竟生出了把她喊回来的冲动。

直到看到她进了房间,亮起房里的灯了,才转身,扫了门边的两个侍卫一眼,嗓音微沉道:“这几天,多加留心,务必不能有丝毫闪失。”

她今晚的模样有些怪。

两个侍卫的身子不由得更挺直了些许,大声道:“是!”

魏远最后看了一眼那暖融融的灯光,才转身大步离去。

他觉得自己再不走,只怕就要迈不动脚步了。

房间里。

陈歌刚洗漱完,蓝衣便走了进来,眉头微皱道:“夫人,你说对了,奴婢方才故意在院子外晃悠了几圈,在一个拐角处,见到了一个女子匆匆转身离去的身影。

瞧着,像是林娘子身旁的某个婢女。”

陈歌微微挑眉,嘴角微扬。

阴暗处的老鼠,果然上钩了。

她点了点头,嗓音淡然道:“睡罢。”

钟娘心头有些不安,嘴唇动了动,看到自家夫人从容的侧脸,最后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吞进了肚子里。

……

夜已深。

陈歌院子里的灯早就灭了,不大的二进制院子里,静得只能偶尔听到草丛里虫子的叫声。

忽地,后院的一面墙上,有几块石砖诡异地动了起来。

伴随着石灰窸窸窣窣掉落的微小声音,那一个角落的石砖很快便被抽去了十几块,露出了一个可容一人出入的洞口。

一个身材矮小的黑影悄然钻进了洞里,无比警惕地左右看了一眼,便猫着身子,无声无息地走到了主卧外头。

他也不急着进去,先从兜里掏出了一根竹管,掏出火折子把里面粉末状的东西点燃了,戳破窗纸,往里面吹了好几口气,屏气凝神地等了一会儿,才悄然推开门走了进去。

睡在外间的小丫头已经完全睡死了,那人嘴角微微一勾,径直走到了床边。

透过窗外透进来的月光,能隐约看到床中间有一处鼓起的地方。

那人瞄准那个地方,猛地举起手中的小刀,小刀被月光折射出冰冷的光芒,没有丝毫犹豫地狠狠朝那鼓起的一团刺了下去!

夫人,莫怪我,要怪,便怪天道不公,怪你得了不该得的东西,惹了不该惹的人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