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纪家废材；废料而已，有什么好研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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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拐八拐，纪晚跟进了一条巷子。
少年看起来与她一般大，身上穿的起码还算过得去，此刻正在巷尾一张张点着票子。
丝毫没注意到她的靠近。
“今天生意不错啊。”
“那是，还行吧，也就两……”少年猛地转过了头，就看到今天出手后唯一失手的那个小姐姐站在他面前。
纪晨有些愣，纪晚抬起一根修长的手指，在他举起的票子中随意扒拉了一下。
“才两千啊，看来你今天还没完工呢。”
神色有些可惜，又有些嫌弃。
纪晨一下就被她嫌弃的目光气笑了，“什么叫才两千，你一个一根毛都拔不出来的家伙还好意思来笑话我吗？！”
纪晚压根儿没带一毛钱，他自然一分也捞不着。
不对，难道是同行？
将手中的票子一下子背到了身后，纪晨眼神警惕的看着她，准备一会儿先将她撂倒再逃……
“别想了，你可干不过我。”
怕他不信，纪晚轻轻抬起右手食指，戳到了他的肩膀上，少年的额间，肉眼可见的起了一层薄汗。
“停停停！疼死我了！”
“那你为什么来堵我，难不成……你想黑吃黑？！”
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少年看向她的眼神越发不善，尤其是看到她身上略显寒酸的穿着，手里的票子攥得更紧了，装出一副凶狠相。
少年憨憨的，倒有些可爱。
纪晚收回手，揣回了兜里。
“跟你打听个消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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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晚被纪家的管家纪衡堵到的时候，是在梧桐巷的小区口。
纪晚想了想，没说什么，便答应跟他一起回去了。
大概被那卖鹅卵石的大叔刺激到了，“略显寒酸”的纪晚转身就去了一家潮牌服装城，纪衡看她还趿拉着拖鞋，也没有阻拦。
本来纪衡看她浑身加起来不超过一百块钱的模样，以为要陪她去逛个小服装店甚至是赶个集了……结果纪晚转身就去了天空商城。
天空商城，国内三大商城之首。
纪衡有耐心的很，纪晚也不挑，基本穿着合适就可以走了。
牛仔裤里扎了件淡花衬衫，蹬了双白色的松糕鞋。
看着还，挺养眼的。
从更衣室里出来的一瞬间，纪衡微微愣了愣，随机反应过来上前取过她换下的衣服。
“二小姐，现在要走吗？”
纪晚懒懒的伸了个腰，腰间细细的轮廓被勾勒出来，“张牙舞爪”地走在了前面，纪衡敛下了眸子，跟在她身后。
这二小姐，面相却是比大小姐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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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全黑，大概八点了。
纪衡带着纪晚回到纪家的时候，在他们的车前进入纪家别墅的，是一辆牌照挺特殊的宾利。
“那是凉城玉石协会的会长，也是大小姐的老师。”
看到纪晚随意扫了眼，纪衡便多跟她解释了一句。
“哦。”
兴致缺缺地靠在车窗上，看起来并不感兴趣，纪衡看了她一眼，也没再说什么。
两批人几乎是一前一后同时进去的，纪放回来了，正跟丁敏聊天。
门响了，纪湘带着玉石协会的会长宋元进来，丁敏立刻很热情地迎了上去，纪放吩咐了用人掌茶。
“宋会长，忙到这么晚肯定累坏了吧，湘儿你也是，还不快去给老师倒杯茶来！”
宋元礼貌的笑了笑，眉目之间不自觉便带了股傲气，“纪夫人客气了，冒昧打扰，还请见谅。”
“妈，今日我跟老师在天坑采得了一块极品原石，老师说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会出绿！”
丁敏这才注意到，纪湘手里还带着一个盒子，挺宝贝的护着。
与此同时，门再次被打开。
一群人齐刷刷的望过去，纪衡提了一个服装袋走了进来，纪晚慢吞吞的跟在后面。
看到了纪晚，纪放这才抬起了眼皮。
纪晚十八年未回过家，丁敏一开始没认出来，“纪衡，这是……”
“晚儿回来了，正好开饭吧。”
纪衡还没开口，纪放先接过了话茬，吩咐厨娘开饭。
不说宋会长在这儿，丁敏闹了笑话不好，就连自己的亲闺女都不识。
家中的人也会有样学样，对这个刚回来的二小姐不以为意。
“嗯。”
听到了纪放开口，纪晚挺自然的接了一声，还算乖巧。
丁敏有些愕然，想想却也不怪自己，纪晚本就是纪放到村儿里找回来的，自己可连她的照片都没有看过。
如是想着，也算安慰了自己。
“会长快来坐吧，湘儿先把东西收拾好，过来开饭。”
“……嗯，好。”纪湘转身去放好盒子，眼睛却不自觉瞥向那个传说中的双胞妹妹。
据说一直在村里长大，上个月才刚被父亲寻回，只说什么都不会，是个废材……现在看来，倒长了一副好皮囊。
一顿饭吃的有些沉默，基本都是丁敏在同宋元说话，纪放似乎也看出了纪晚有些寡言，没怎么同她说话。
只是偶尔，夹一筷子菜过来。
纪晚：“……”
啧，那该死的洁癖又犯了。
纪湘反倒是有些闷闷不乐，一改进门时的状态，丁敏叫了她好几遍，也不见她应声。
“……湘儿？”
“啊，怎么了妈？”有些懵懵的，看的丁敏调笑她，“看这孩子，一定是在想赌石的事儿出了神……”
不经意撇到了纪晚，丁敏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对宋元开口。
“宋会长，不知道待会儿，是否能有幸瞻仰一下那块极品原石呢？”
着重加重了“极品”二字，生怕谁听不见一样。
宋元淡着脸点了点头。
“原石过几天才开，别碰坏了，怎么看都是行的。”
吃过晚饭，佣人收拾好桌子，众人移步客厅，纪湘小心翼翼的将盒子捧到桌子上，盒子卸下，取出了里面的原石。
“外面已经飘花了。”
纪放也不由看了一眼，他是做玉石生意的，自然对赌石也懂一些。
像这种外面已经起雾飘花的，内里是极有可能出绿的。
纪湘才终于开怀了一些，“这块原石也是无意间看到，当时差点被一个不懂行的人当废料处理了呢……”
那个“不懂行的人”众人没怎么在意，反倒是纪晚听到后抬了抬眼。
一群人围观研究着，注意力全放到了原石上，纪放甚至让人去取了他的强光手电和放大镜。
宋元颇为稳重的坐在一旁。
纪晚眼下正拿了一只苹果啃着，眼神只是往原石上飘了一眼，便撤了回来。
看起来慵懒的很，纪湘却莫名觉得有些碍眼，不知怎么就开口，说了她与纪晚此生的第一句话。
“……妹妹，听说天墟村也盛产原石，你应该也挺懂的吧？”
纪晚明显一愣，紧接着抬头看过去，“叫我？”
“是啊，妹妹。”
纪湘一贯是懂事又乖巧的纪家大小姐，说话也挺温柔的。
这回纪晚没在抬头，眼皮也敛了下来，闲闲地啃了口苹果，嘴里嘟囔了一句——
“废料而已，有什么好研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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