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群放荡的兄弟
触不到的恋人（上）
炎热的夏季来的是那么的快，仿佛整个夏天的味道都深深的埋藏在农村的原野大道上。
在夕阳余晖的映射下，他们几个伙伴一前一后都骑着摩托车，飞驰在平坦的水泥路上。曲折的道路两边是一望无尽的麦子。
那满山遍野的柏树遮住了夕阳的光线。低空掠过的飞燕庆幸着这个丰收季节的回报。
麦地里的他们忘记了劳动的疲惫，满脸的泪水与欢笑侵湿了他们的衣服。5月的夕阳很好看，但他们却被忙碌的身影所取代。
眼镜书生和萧郑凯一起割麦子，胖子就把它们装好车，风风火火地驮回家。杜母也改以往的愁苦，天黑就系着围裙在灶前备饭，催促他们回家吃饭。
今夜天上漆黑一片。水田里、路坎上到处是青蛙的叫声。泉水潺潺地流在夏夜的晚风中细细的独奏。小溪流过斑驳的石桥却依旧带不走如此宁静的夏夜，流水湍过布满青苔的岩石，尽情品味这岁月的痕迹。
夜间各个村落都枭烟绕绕，闪耀着几处若隐若现的瓦舍人家。繁星下的村落传来几声狗叫。在柳树旁的小楼内，传来周杰伦的《稻香》回荡在这个微波粼粼的池塘里，歌声随着荷叶下的蛙声，一起独奏着这美妙的夏夜。
哥几个在灯下一起喝酒聊天。经过几瓶啤酒的催化下，暗黄的灯光送走了杜母的唠叨。她也趁着宁静的夏夜便早早的睡下，去寻找自己最美的时光。
杜华东趁着酒性给张凤梅发去一连串的问候，见她许久都没有回复。自己趁着酒意就再没有打扰她，也许她已经睡了吧！！
玩心不足的胖子要去田里抓泥鳅。他说夏天夜深人静最好抓了。眼镜书生和萧郑凯也忘记了一天的疲惫，趁着无聊俩人赶紧爬起来，要跟着胖子疯一晚上。
他们几个赶紧从厨房里拿出一个盆，为了让母亲睡得安稳，杜华东不动声色去厨房找到两把手电筒，趁着漆黑的夜色几个就跑了出去。
在满田的水稻田中，污浊的水侵湿着哥几个的脚。电灯的照射下，污垢的水质上面残留一层薄薄的水草。灯光闪耀的飞蛾及水蛭到处乱窜。硕大水稻沉沉的垂坠着，不时一两只田蛙窜出来吓得你半死。
胖子拿着电筒，卷起肥大的裤角，撅着屁股在前面一蹭一蹭着；寻觅着哪里的泥鳅最多。短裤男孩就在后面打着手电筒替胖子照着路，还不时小声地说：
死胖子赶紧去那边，泥鳅肯定多...
眼镜书生也跟在后面端着盆子。看着一半盆的劳动成果，心里乐开了花。他们在水田里漫无目的地寻找着。像捉贼一样粘满了满脸泥，还不停地撅着嘴笑...
注定今夜又是一个无尽漫长的夜。
......
张凤梅望着杜华东发过来热情洋溢的信息，眼角的热泪不时地围着眼眶打转，今夜又是个不眠之夜。
夏夜漫漫长夜，在微弱的台灯下妹妹正在给外出打工的妈妈写信。笔尖上的千言万语汇报着家里的一切都好，爷爷奶奶身体也不错。然后11岁的妹妹咬着笔杆欢快地问：
姐，你还有什么话要我转给妈妈吗？
你叫妈妈在外好好的保重身体，少跟爸爸吵架，爸爸刚从牢里出来，凡事尽量不要得罪人就行，只要他对妈妈好，我们还是会听他的话。
妹妹怏怏不快地答了一声
哦。。。
窗外的夜还是那么的黑，宁静的夜色笼罩在这片黑暗的田野中。悬挂在屋檐上的灯泡发出微弱的光芒，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飞来几只蛾子。菜园旁长着一棵茂密的榕树是她们童年最美好的回忆...
今天向华又去市中学上学了。在G镇的汽车旁他拉着张凤梅的手，一脸笑呵呵的关心道：
没事的，大地震都过去了，其它的都是余震。
她垂着头，轻轻地点点头。
当他背起书包的那一刻，他望着她垂下来的头发，先是迟疑了一下，终于鼓起勇气抓住她的手依依不舍地说：
你的数学还有点差，要考上省里的大学必须还要加把劲。我会在市里的图书馆里给你买些复习参考资料，下周转寄给你？
嗯，谢谢你！！！
当她望着向华哥登上汽车远去的背影时。她竟不知不觉的落了泪。
可今晚杜华东发过来的短信又让她陷入尴尬的境地。曾经她俩一起聊天时，她们会无拘无束地聊过不停。看不见他时自己的内心会心慌不安。每次放假她们都会最后走出教室，彼此心里那份不舍的感觉任谁都清楚，只是心照不宣而已。
在别人面前他会沉默少言，她俩聊天时他都是一副开心的样子，平时自己的忧愁会随着他的出现而烟消云散。课堂上他充满欢笑的表情也让她笑得很开心。
她知道她俩是彼此喜欢的。只是他不知道，她还有一位从小一起长大的向华哥。她整天的乱想，如果他知道后会不会误解！！
姐姐，你再想什么呢？
妹妹一手拍在他肩膀。
没，没想什么...
一脸惊慌的她还是没躲过妹妹细微的眼神。
姐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喜欢上了谁。是向华哥吗？我也从小喜欢他。哈哈！！
你才多大呀！就知道喜欢是什么。等爸妈回来非打的你下不了床。
小雅撒娇卖萌的说：
姐，我都11岁了，难道就没有自己的想法吗？
她一脸痴迷的样子。
姐，向华哥的确不错的。你可千万不能再喜欢上别人哦！爷爷奶奶也看着他一起长大的。你要是不喜欢，等我长大后把他留给我...
哈哈哈！！
她看着收拾书包的妹妹一脸调皮的样子，一脸生气地说：
你这小妮子不好好学习，整日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小心我打你屁股。不准你再这样放肆，快去把老师布置的作业交给我检查？
张小雅一脸委屈的表情，小心翼翼的打开书包拿出五年级课本，怏怏不快地回答道：
哦，就知道训我！！
随后，张凤梅又重新拿起手机，看着他发来的短信。
怎么说呢；说什么呢？
说她现在有一位时刻关心她的男朋友，自己从没有喜欢过杜华东。叫他不要心思放在自己身上，她俩在一起是不可能的，这一切又是多么的荒唐。
干脆就不回吧，何必为他把事情搞得那么复杂！！
......
高二的学习异常紧张。2008年的秋天就要过去了，街上的树叶渐渐的变黄了。在斑驳的墙壁上挂着“热烈祝贺2008北京奥运会”的横幅还没来得及拆下。
薄薄的雾气缭绕这个凉清的街头，白茫茫的霜铺在花坛里的青松上。柏油路上早以聚满了各业的人们，他们都穿着棉袄哈着白气，搓着手。
街边忙碌的小贩们推着三轮车，不停的传来那浑厚的吆喝声：
刚出笼的包子、油条，大家快过来尝尝...
小贩的叫卖声在大街小巷里回荡，给这寒冷的初秋带来几分活力...
他们几个一起走出暖烘烘的网吧。刚一出门就感觉一股刺骨的寒冷涌上心口。天气灰蒙蒙的，街上的黑暗被雾气弥漫整个小巷。
小巷的弄堂里早已是蒙蒙微亮。小摊的大叔挟起煤块往炉子里添，不停扇着越燃越旺的炉火。一脸笑嘻嘻的表情，嘴里冒着白气招呼着：
哥几个，刚出笼热乎乎的包子，要不要来几个？
他们几个揺了摇头，头也没回地转身走开。来到大街上，大家都缩着脖子注视着大街上的情景。
在马路上围着围巾戴着手套的男女，他们匆匆忙忙骑着自行车、电动车在人群中行驶。也有几个黄毛少年懒懒散散的叼着烟，在商业街上逛来逛去。
各种小轿车、三轮车、摩托车都响着清脆的喇叭拥堵在一起。人来人往的街上，商人的吆喝声，音响音混合着小孩子的哭闹声瞬间让整个街变得热闹起来...
他们几个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闲逛着。冬天的天空渐渐的晴朗起来，雾已渐渐消散开来，东方的云层里探出红色的火球。街头巷尾的雾气在微热的阳光下慢慢散开。马路牙子上的霜形成水蒸汽，给湿漉漉的路面造成严重的安全隐患。
胖子穿着羽绒服外套，头戴一顶卡其色的帽子。他站在卖烟酒店的石阶上脱下皮手套，紧接着从羽绒服口袋里掏出一包烟，分给他们哥几个。
这家网吧刚开不久，一个通宵12元还有暖气供应。你们还觉得不错吧？
眼镜书生接过萧郑凯手上的火，然后自己点上。头也没抬地回了一声：
嗯，是不错！隔壁那家不仅贵，服务态度也不好，咱们以后再也不去了。
胖子吸了一口烟，然后顺口回答道：
好了，不提了。老子的肚子早就饿得咕咕直叫了，爷带你们几个去喝酒，咋样？？
哥儿仨人异口同声地说：
哟！哟，太阳什么时候从西边出来啦；今天你怎么变得这么大方啦？
高个子也微笑地摇了摇头，觉得简直不可思议。
胖子重新戴上绒皮手套，大声吼道：
老子什么时候不大方？你们几个兔崽子吃完了就不认人啦！！
大家挤眉弄眼互相暗示了一下：
呵呵！下回轮到谁请客可要自觉点。哈哈！走去喝啤酒不醉不归？？
雾蒙蒙的街道瞬间被几个少年的笑声所笼罩...
来来来，我们先敬我们的东道主——胖哥，感谢他今天的慷慨解囊...
对对对，大家不醉不归。呵呵呵！！
在农业银行旁边的烧烤摊上，兄弟四人一起围着火炉烤起来。开起热气腾腾的啤酒，撸着满盘的羊肉串。兄弟们一口啤酒一口羊肉串，吃得津津有味。初冬的寒意早已被发着香味的烤肉所包围着...
满脸的酒气、脏话，让行人误以为这是一帮难教的学生。他们却满不在乎依然我行我素。要是他们的父母知道了今天的行为，他们该情以何堪...
南街的商业街上，各种行业的商铺都开门了。闪烁的广告牌混着流行音乐一起噪动起来，两边店铺中弥漫着温暖的灯光。商场门口到处都是络绎不绝的人流，他们在选购着御寒的大衣。端庄大方的服务员为顾客们反馈活动中的优惠。
商场门前堆满了各种大小不一的车辆。混乱不堪的街道让人们都各行各业，互不干涉...
北街交叉路口，霓虹闪烁夺目，红绿灯一闪一亮的提示着交通的拥堵。五色彩灯装饰在的整条大街的树上，给这个冬季带来了惊奇的感受。
在一排榕树下的橡胶小路上。带着手套背着书包的小孩把早餐袋丢进垃圾桶；骑着摩托车戴着口罩的少女；蹬着自行车上班的中年男子。他们都带着疲惫的心情去迎接忙碌的一天。
B县欣欣向荣的风貌，在他们几个的欢声笑语中继往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