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相亲
触不到的恋人•三部曲
III 都市生活篇
2020年11月12日，他俩怀着彭拜的心情，准备一起回老家。今天天气不错，墨绿色的丘陵围着B县在阳光普照下，显得格外的干燥与清爽。
杜华东在B县西城客运站的大厅内，买了两张通往G镇的汽车票。
阳光明媚的柏油路上，大巴车荡起了路面上的灰尘，以120码的速度飞快行驶着。两边的绿化带随着中间的护栏，不断地向后延伸。阳光透过车窗，飘进来的尘埃在整个车厢内弥漫...
心事重重的张凤梅，想起了昨晚父母在电话里对自己的交待，心里充满了焦急。她望着远处绿融融怀抱下的群山，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像铺在地毯上的珍珠...
昨天，张母给女儿打来电话；要她带着华东的母亲去家里商量婚事。母亲希望女儿忘记曾经失败的婚姻。重新鼓起勇气，找一位值得托付终身的人来照顾自己。
张凤梅不知怎样表达自己此时的感受；本想与华东一起努力创造未来，等一切稳定了，她俩再谈结婚的事。
可父母看着妹妹结婚后，就牵挂起自己的婚事来。当然也有小雅在耳旁吹风的缘故。所以母亲叫自己回老家一趟。现在的她被眼前的琐事困扰着。
回去就回去吧！有什么大不了的；咱俩的事迟早要让两边的老人费心。亲爱的！我们经历了多少曲折才走到一起，你别这样愁眉苦脸，好吗？？
杜华东紧紧抓住她的手，见车窗外的阳光照过树影，在张凤梅的身上一根根晃过。前面还有一段崎岖的山路就到G镇了，她心里的忧郁越来越严重。
一脸茫然的她望着面前微笑的杜华东，汗水早已浸湿了张凤梅的手心。憔虑不安的她皱着眉头说：
我是离过婚的女人。我害怕你妈会嫌弃我，何况我还有个孩子，伯母会让咱进你们的家门吗？
听到张凤梅说出这样的话来，他脸上的微笑一下就消失了。随后传来气愤而责怪的语气：
我说你什么呢！我妈就是那种不通世故的人吗；你别再杞人忧天，好吗？咱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的事自己一向作主。况且上次咱已经跟我妈说过了，她没有任何反对。你还有什么顾虑！！
杜华东的一番话，顿时让她的心里吃了颗定心丸。不料；大巴在拐急弯时，一辆大卡车从张凤梅的车窗外驶过，外面的热浪和尘土向她扑来。自己心里还是忐忑起来：
伯母虽然与你父亲离婚了，可她并没有选择再嫁；可见她还是不喜欢再婚的女人。
杜华东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他不得不承认；母亲其实对父亲还是有感情的，要不母亲上次就不会只选那串项链，回忆曾经青春爱情的纪念品了，也许是想找回父亲过去对她的感情。
为了不让张凤梅多疑，他还是故作轻松摸了摸她的头发。淡定从容笑了笑：
好了，别想那么多。我母亲就是怕影响咱们以后的家庭与生活。别再胡思乱想，好吗？
嗯...
她满脸真诚的目光望着身旁的男人。看着他那坚毅的目光，心里的石头这才终于落地。
我担心伯母会反对咱俩的婚事，但愿你说的是真的。
张凤梅满脸幸福的靠在爱人的肩上。闭着眼，双手紧紧的握住他的手，嘴里不停的嘀咕着：
我们永远都要在一起，谁也拆散不了咱俩。除非你不要我了。
.......
十一月的农村是一片萧条的感觉；连绵起伏的群山，到处都是一遍光秃秃的树木。满山的落叶堆积在荒山野地之上。温和的阳光照射在那片柏树林之间，五色的光环直射在落叶纷纷的树林中...
干燥而凛冽的寒风，吹过连绵起伏的高山。蔚蓝的天空下，一片片起伏的群山环抱着几条河流。在冬季里更显得宁静致远，山脚下蜿蜒曲折的山路，通向那渺茫的边际。西边的落日与河流缓缓相连，组成一幅深冬素净的景观。满山的红叶与杂草在这萧条荒芜的季节里，展示着它们对生命的向往。
在满山落叶摇曳的枯树林中，几支夺目的山楂花生长在寒冷、光秃的山坡上，几户农家小院在半坡的树林间若隐若现。树枝上，几只麻雀叽叽喳喳在树梢头上跳来跳去。
杜华东牵着爱人的手；顺着农田边的阡陌小道走去，望着路尽头的一棵光秃秃的桐叶树，在晨曦中沐浴着阳光，他兴奋不已指向田边那片柏树坡说道：
看到那棵桐叶树没；咱们沿着柏树坡的小路就到我家了。我们还是快点走吧！母亲知道我今天要回来，说不定她一大早就在家里等着咱们？
我上次毕业前也来过。这条路我还有点熟悉；都十几年了，没想到如此荒凉...
见张凤梅满脸汗水，气喘呼呼撑着腰。于是他从兜里找出纸巾，递给她：
累不累；马上就可以到我家了，咱妈看到你一定很高兴的？
张凤梅向远处眺望一下，心想：
丑媳妇迟早也要见婆婆...
寒冬时节，几根青藤缠绕在桐叶树上，青藤上的牵牛花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布满苔藓的石阶错落无序的组合在一起，松软的泥土坡长满了狗尾巴草。茂密柏树林遮挡阳光的照射...
大约两三分钟的时间，他俩很快就出现在自己从小熟悉的楼房前。首先映入眼帘是一片片绿油油的小麦地。在阳光下闪晃晃的点点头。
张凤梅眼前再次出现；曾经熟悉的小楼依然屹立在自己面前。只不过比以前稍微陈旧了一些，就像此刻的她不知不觉流出两行泪来：物虽在；但岁月易不在...
小楼房在阳光下座落在农家菜园的旁边。菜园的西面有一棵歪脖子柳树，柳树下面是一片鱼塘。在阳光粼粼的塘里，五六只鸭子在水上嘎嘎的叫着...
此时此刻；面前的一切让杜华东的心里，充满了一股浓浓的思念。这熟悉的麦地，绿茵茵的菜田，歪脖子柳树，以及清澈见底的鱼塘，都是自己童年最美的时光。
这时，他眼泪汪汪呆立在小路上；昔日的故乡，温馨的家园和善良朴素的母亲，即将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阳光灿烂的照耀在，眼前绿油油的小麦地里，嫩绿的麦苗也随着阵阵微风轻轻摇头。故乡还是以前的故乡，一点也没有变。篱笆内依旧种着满满的菠菜和胡萝卜。一群小鸡在母鸡的带领下，它们在菜园里唧唧喳喳地叫过不停。
母亲还是一副闲不住的人。此刻他怀着兴奋不已的心情；牵着恋人的手，激动的向着自己的家门口走去...
亲爱的！你猜我妈现在干什么，要是母亲看到我俩出现在面前，她会吃惊到什么程度，呵呵！
此刻，张凤梅轻轻地挣脱了他的手，停下了脚步。一脸焦虑不安挂在脸上。
你还是一个人进去吧！我担心伯母不会高兴。
一脸茫然的杜华东不可思议的盯着，犹豫不定的张凤梅。
亲爱的！回来的路上咱们不是说好了吗？你放心好了，我保证母亲不会说什么。走吧！没事的。
俩人挽手一起走进院内。这时满脸慈祥的杜母出现在他俩的视野中。
呵呵！你俩都回来啦，快到屋里坐，咱这就给你们倒水...
杜母热情的问候，一下子打消了张凤梅心中的顾虑，原本愁眉紧锁的她一下子变得舒展开来。
于是，杜母赶紧套上围裙，放下手中准备晾晒的干酸菜。自己这才到厨房端来两杯白开水。热情地送到他俩的面前：
儿子，你去厨房拿点花生出来，我与姑娘有话要说。
好吧！妈，您俩先聊。我去厨房里拿。
杜华东高兴的回答道。
然后，自己迈着轻快的脚步，哼着小曲儿，向着厨房里走去。
杜母找来一个小板凳，招呼张凤梅赶紧坐下。一脸慈祥的目光，拉着她的手问道：
孩子，还顺路吧！咱们这里有点偏僻。当初你还是学生的时候就来找过小东，当时让我感到十分的诧异；如今十几年过去了，你俩还能有缘走到一起，彼此之间的感情很深，咱能说什么！！
张凤梅通红的脸，惊恐的看着这位母亲。渐渐的自己眼眶湿润了，颤抖的嘴唇；一时竟无语凝视。
伯母；可是我的情况，您又不是不知道；我...我怕拖累你们？？
杜母突然间大笑起来，轻轻的用手擦了擦，张凤梅眼眶上的泪水。语重心长的告诉她：
咱知道你要说什么；谁年轻时没有犯过错误。何况我也是单亲女人，懂得自己年轻时就因为看错人，把自己大半辈子的青春给耽误了。俗话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你怎么想得咱全知道，我俩都是有着共同命运的女人。呵呵！
张凤梅看着通人情的伯母；此刻她干涸的内心，瞬间被面前这位老人的话感动着。不知道自己此刻该说什么？
嗯！谢谢伯母的豁达，我会牢牢记住您的这些话。
她紧紧的握住杜母的手，此刻没有比这双手更温暖。就像两颗心紧贴在一起。让自己重新找到一丝希望。
杜华东端着一篮子花生走了出来。笑容满面的放在桌子上。刚刚偷听到母亲一番肺腑之后，神情自若的说：
妈，您还不去做饭，想饿死咱俩啊。人家大老远跑过来，冷锅冷灶的您像话吗？
杜母恍然大悟地站起来，一脸尴尬地笑着说：
对对，自己光顾着跟姑娘说话，都忘了给你们准备午饭，你看咱都糊涂了。呵呵！
张凤梅本想跟着伯母做饭，却被老人阻拦了。
杜母再三劝阻道：
你们刚回来，赶一路的车很辛苦，你俩就在外面好好的聊聊天。咱一个人能行，不用帮忙...
张凤梅默默的望着伯母走进厨房...
不一会儿就从厨房里传来叮叮咚咚的声音，她满脸幸福地说：
没想到，你妈煮饭的速度还挺快的；这么快就听到她切菜的声音。呵呵！
杜华东满脸微笑的望着她，拿起剥了皮的花生放在嘴里：
这是当然。咱们以后在一起了，少让我妈做点饭；她年纪大了，不然我跟你没完。哈哈...
她听到这句话后，忽然脸颊红起来：
谁说要你妈做饭，况且我还没答应做你家媳妇呢！你再这么强词夺理，我就生气啦！！
他咽了一口唾沫，觉得自己的话有点过分，接着，自己扮了个鬼脸解释道：
我是说煮饭给你吃，别让妈为我操劳了。对了；刚才我妈跟你说了什么？？
看着他一副无赖的样子，她这才满意地说：
这还差不多，以后你要是不下厨房做饭，我就不理你。
好好，我想着你；天天给你烧饭，咱都愿意。对了，刚才我妈是不是认同你了，我就说母亲会同意咱俩的婚事。嘿嘿！！
她满意的低下头，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喜悦。抿了抿嘴唇回答道：
嗯...
温暖的小院里；一对幸福的恋人说着彼此贴心的话。在这片阳光明媚的农村土地上，到处都是一片绿油油的麦田。嫩绿的麦苗冲破土壤的覆盖而茁壮生长。就像他们的爱情，经过漫长严寒的洗礼，等到明年的春暖花开便迎向朝阳。
随后，他领着张凤梅去了楼上；参观了自己曾经住过的地方。看到母亲为自己收拾干干净净的小屋，杜华东用手指轻轻抚摸着，自己曾经睡过的床、书桌、衣柜，它们都原封未动摆在自己的面前。
张凤梅抬头望着墙上挂着；十多年前同学们毕业前的合影。她脑海里浮现出，2009届高三·五班秋游的画面；严肃的K老师，调皮捣蛋的胖子以及全班同学在一起合影。
女班长的身后的何飞与蔡小飞，他俩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自己一脸清纯的表情，靠在李研希的肩上，大家笑靥如花的脸，一张张笑脸举起剪刀的手势。满山坳的野花与枯草，衬托着目不暇视的他们...
哈哈，照片中的你样子好逗哦；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你的眼睛看到哪里去了，丑死啦！呵呵...
一脸严肃的杜华东望着，墙上这幅多年未见的照片。自己一下子皱着眉头，他用手轻轻地抚摸着照片中的自己，也许只有他此刻才明白；现在的自己是多么的幸福。
凤梅你不知道；我还清晰的记得；当时你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深深刻在自己脑海里。当时我与何飞在一起烧烤，你都害怕坐在咱旁边，仿佛故意回避着我。
那时我感觉，你很有吸引咱的地方；你绯红的脸颊；你羞涩胆怯的眼神，对我却总是躲躲闪闪的。最后咱趁着酒意，本想找个单独的地方向你表白。直到最后咱们散席，你都没有给我一次机会。
张凤梅看着如此熟悉的照片，听着杜华东娓娓道出；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原本微笑的脸渐渐的黯然起来。
其实，当时我真能感受到你的真心。可我害怕看到你原本微笑的脸，在听到我的拒绝后会感到一片绝望。你不明白我当时的心情是多么的复杂，深深的陷在你与向华哥之间的漩涡之中，我们仨人之间的关系太矛盾了。
可是，后来无论我怎样躲避你，你还是毫无厘头向我表白。这事让我忐忑不安。呵呵！当时你非常的恨我；可现在呢；自己不觉得后悔吗？？我曾经那样得伤害你，如果你现在觉得咱是累赘，我可以去跟伯母解释清楚。呵呵，免得这份情感解释不清...
杜华东满脸疑惑拉起张凤梅的手，一脸严肃的告诉她：
你觉得我现在还会放手吗？呵呵！你太小看我了。以前没有爱你就不会恨你。只有恨才能让我这么多年深深思念着你。换句话说，如果你没有爱过我，就不会不顾一切去找我。我情愿为你辗转那么多年，也甘心承担坐牢的危险，为冉冉提供手术费。正因为爱你才高薪聘请国外医生回国做手术。所以咱不允许你说分手的借口。
接着，他一把将爱人紧紧的抱住，任对方如何得挣脱，可就是摆脱不了男人的胸膛。他用双手轻轻捧住爱人的后脑，湿润的唇紧紧的贴在她的嘴上。几次挣扎令女人徒劳无用...
瞬间的电流开始侵入她的全身，随后在男人强大气势的占欲下，令自己渐渐的温顺下来，女人脑海中瞬间出现另一个思想，好像在控制着自己，让她就这么甘心被眼前这个男人征服着。她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轻吮着他湿润的唇。身体里的每一次心跳；涌动的血液；都为每一根神经沸腾着、心跳着...
放弃抵抗的女人任脸上的泪水肆意流淌，因为这是自己曾经欠他的。她忍着眼泪任男人轻吻着自己；他们都是这世上最无辜的情侣，那段曾经澎拜的青春，如烟的往事还停在对方的脑海里...
望着她满脸泪痕的样子，他突然停止了急促般的轻吻。望着恋人闭着眼睛不停的呜咽着，一双紧闭的眼流着无声的泪，无奈地颤抖着、哀求着...
此刻，男人才觉得有一点冒失，这才放开了她的胳膊。随后转过身去，整理自己脖子上的衣领。
一晃过了几分钟，她俩一直相对无言。女人坐在床上思绪片刻，等自己心情平静后，便急匆匆地走下楼...
这时，刚从楼梯上来的杜母，瞧着姑娘慌慌张张的下楼。她笑着对儿子说：
小东快下来吃饭吧！你俩好久没回来了，看看咱给你们煮了些什么；有花生炖猪脚，野鸡炒冬菇，白菜炒豆腐。都是你从小爱吃的。
母亲见儿子一脸无表情的样子，然后茫然的问道：
小东，你俩是不是吵架了。刚才姑娘急忙忙的下楼去，你没有欺负人家吧？
杜华东一脸委屈的样子，拉着自己的母亲从屋里走出来，一脸正经的回答：
她没事，我俩正在商量婚事呢！妈，咱们下去吧！我来扶你...
在饭桌上，杜华东向母亲提到去凤梅家提亲的事，杜母一脸无所谓的笑起来：
哈哈！你俩的婚事，为娘我早就日夜牵肠挂肚。既然凤梅的父母们提出来也好，也圆了我多年来的梦。这样好吧；今天休息一天，晚上我和儿子再商量一下；看看需要准备什么。婚姻大事可大意不得，咱们赶快吃饭吧！一会儿凉了...
嗯，好的妈（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