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别让五子来登科

这个时候老哥和鱼姑娘两个人都心满意足了。虽说离补回十一个孩娃儿，还差着一多半，老哥老来得儿又得女，得的又这么多，恐怕是世间少有的呢。

现在眼看就要进入冬天了。一下子多出了三个鲜嫩的小孩娃儿，鱼姑娘身上的担子真的不轻呢。虽然农闲时候老哥能帮上鱼姑娘几把，可他毕竟是男人呀。要是老哥现在是孩娃儿们的亲爷爷，而不是亲爹爹的话，那份体验应该是完全不一样的。

可鱼姑娘又一想，这也是命中注定的呀，自己和老哥在小溪里偶然相遇，撞上了溪中小岛，而后又辗转来到这里，所有的这些都是自己和老哥生命中的一部分。如今的小孩娃儿们正是自己和老哥生命中最大的希望呀。

充满希望的当然还有神奇的稻树，明年，以后更多年的树稻会是什么样的呢？

想着想着鱼姑娘甜甜地睡着了，老哥拥着大大小小五个小孩娃儿也睡着了。

第二天天光刚亮的时候，老哥起来了，推开屋门刚想跨出去，却把腿脚收住了。门前空地上一大群鸟儿把头缩在了脖子里，还正香着呢。

老哥一下子认出来了，领头位置的还是自己最好的朋友，聪明鸟儿。

轻微的开门声里，鸟儿们陆续都醒了起来。聪明鸟儿拍了两下肢膀，对老哥说：“恭喜你老哥又得了一女二子的新三娃儿。”

老哥愣了一下问聪明鸟儿：“这回你是怎么知道的呀？我和鱼姑娘这三娃儿刚生出来，你不会又是千里眼看到或者动脑筋猜出来的吧。”

聪明鸟儿伸了伸鸟脖子说：“这回呀，两个都不是。”

老哥很认真，“那你怎么知道的呢？”

聪明鸟儿说：“不用我解释都明摆着，你跟鱼姑娘感情深厚，一年一生那是应当的。咱的古老传统还讲究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去年生了两娃，今年当然就要三娃啦。”

老哥寸步不让，“这么说明年鱼姑娘就得生四娃，后年”

聪明鸟儿赶紧抢了过去，“四娃儿还可以，五娃儿有点多喽。”

老哥不明白了，“怎么五娃反倒多了呢？”

聪明鸟儿趴在老哥耳根边上耳语说：“您怎么就忘了，这个五子登科的名声可不太好呢！”

老哥真没想到聪明鸟儿会有这样的歪才，直乐得前仰后合，差点没直起腰来。

笑声吵醒了鱼姑娘和小孩娃儿们，屋里屋外一下子热闹了。

老哥说这么多鸟儿朋友们都进屋里吧，外面真有点冷啊。

聪明鸟儿说正因为现在一天比一天冷，所以我们才会赶着路。不过在返回南方之前，我们鸟儿还有一项任务。

老哥说任务？不会是在野树林子里饱餐一顿，备下足够的能量吧。

聪明鸟儿说那只是附带的任务，主要任务是给新生的娃儿们献上我们的羽绒，好让他们平安度过冬天。

老哥一下子想起了自己穿过的那身羽绒衣，眼睛湿润了。

鱼姑娘说又要动用你们身上的羽绒，太过意不去了呀。

聪明鸟儿说鱼姑娘老哥，你们都是我们的老朋友了，现在新娃儿刚出世，我们总得有见面礼才是。说着鸟儿们一对一地互相取下了身上最好部位的羽绒。

这时老哥打开树稻果子的仓门，从里面搬出两大筐树稻果子，对聪明鸟儿说这是给你们的。聪明鸟儿说这么多果子啊，我们鸟多也带不走啊。

鱼姑娘说那就先饱餐一顿吧，余下的明年回来时再吃也不晚呢。

鸟儿们吃着美美的树稻果子的时候，老哥问聪明鸟儿，你怎么仍旧记得叫我老哥的呢？

聪明鸟儿这回真的很不好意思了，轻声告诉老哥说，那是我们昨天夜里听见鱼姑娘这么叫的。鱼姑娘这么叫当然是一百个应该的呀，我们鸟儿也就应该客随主便啦。

这时所有的鸟儿都吃完了也吃饱了，聪明鸟儿朝鱼姑娘和老哥点了点头展开翅膀，带领着鸟群飞回南国去了。

老哥和鱼姑娘都在想什么叫真朋友，知心的才是。

小孩娃们真的好幸福，第一个冬天就穿上了纯真的羽绒衣，世间的温暖真温暖呀。

鱼姑娘又给老哥做了手套和帽子，以后每一次戴上新手套和新帽子的时候，老哥总会想起留在老家木钩子上的那副手套和那顶帽子。

山里的冬天依旧是漫长的，就在这个漫长的冬天，老哥盘算了起更大胆的事情。

晚上孩娃儿们都睡着了。没有月亮，星星的寒光一闪一闪。鱼姑娘是鱼人，冰水也奈何她不得，冰风吹在她身上不会有任何感觉的。爷爷全身都包在羽绒里，身上也是暖暖的。

两个人坐在门前的大石头上，天上有几颗星星，两颗大的五颗小的，大的一红一蓝。老哥说红的是你，蓝的是我。鱼姑娘幸福地依进了老哥的怀抱里，手指着五颗小星星说他们好乖呀，应该也睡着了吧。老哥说有亲爹亲娘在旁边守着，他们当然是很安全的，睡的也特别香甜呢。

这时眼尖的鱼姑娘突然手指南边的天空说，那边还有小星星呢。老哥顺鱼姑娘的手也看见了，两个人一起数了起来，一、二、三、四，鱼姑娘幸福地叫了起来，哎呀，正好四个，不会是我们又要有四个新孩娃了呀！老哥说没准真的呢。四颗星星虽小还眨着眼睛，可亲爹亲娘他们真会认识的呀，说着和鱼姑娘紧紧地拥在了一起。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鱼姑娘明显感到自己的身子变了。鱼姑娘很淡定，拉过老哥的手，放在肚腹上，老哥也知道里头是什么。

这里的山冬天很冷却很少下雪，今年更是少到一场雪也没有。老哥心里说，真是小孩娃们带过来的好运气。老哥穿在温暖的羽绒衣里跑遍了整座大山，山里的每一棵大中小树都被他看过了。回到屋里，老哥对鱼姑娘说，现在真的可以考虑把大山变成树稻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