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未来路上更幸福

让老哥牵挂的还是山里所有的稻树。以前这些大树小树到了冬天，都会以各种各样它们自己的方式休眠的。可是现在稻果儿长在了它们身上，它们以前的休眠方式还管用吗？

老哥心里牵挂的还有红娃娃，他们没有从稻树上下来。仍旧挂着稻树上的红娃娃们身上可没有羽绒衣啊，一想到这里老哥有些睡不踏实了。第二天一早便赶到三百三十三棵稻树下。到那儿后仔细一瞧，老哥放心了。十二个红娃娃变成了十二只红元宝，头、手和脚都弯进了身体里；十二只红元宝又抱成了一团，团成了一个大红球。初升的红太阳照在上面，红球如同一个大红灯笼，在微风里轻轻摆动着。老哥真想伸手把大红灯笼摘下来拿回家去，可又一想，聪明的红娃娃们不一定愿意跟着他回家的呢，因为他们是大山的孩娃儿呀。

让老哥和鱼姑娘非常满意的是，现在他们的两个愿望都实现了，大山变成了稻山；并且又补回了老哥的十一个孩娃儿。下一步真的又要有新的跨越喽。

就在这一天的晚上，小孩娃儿们早已进入到梦香里，鱼姑娘和老哥坐在门前的台阶上。天上的月亮是弯的，弯得象一艘小船。有云彩经过的时候，小船好象飞了起来。鱼姑娘和老哥都在想月亮小船要飞向哪里呀。

夜深了，老哥和鱼姑娘也进到了梦香里。

现在的老哥感觉自己跟从老家出来时没什么两样，甚至还要更年轻一些。鱼姑娘更是这么认为的，并且告诉老哥说你呀，就是跟别的任何人都不一样。人家每生养一个小孩娃儿，自己就老上至少一岁；可你呀，不但没老去这么多岁，而且还倒过来年轻了这么多岁。

老哥心想自己真要这样年轻了不止十一岁的话，那就等于快要回到壮年了呀。壮年正是付出辛劳赢得收成的最好时候，我和鱼姑娘已经收获了这么多的孩娃儿，又收获了金黄满满的稻山。下一荐的收成呢，嘿嘿！

就是在这样的好心情里，老哥好似又年轻了好多岁，快要变成青年人了。鱼姑娘也笑得合不拢嘴了：这样我跟老哥你才是天生一对，地上一双了。

老哥点点头又摇摇头。点头当然是喜欢年轻的好处；摇头嘛，老哥说我真要跟鱼姑娘你一样年轻了，你呀恐怕连后悔都来不及了呢。

鱼姑娘愣住了，我哪里会啊！

老哥认真起来，哪里会？这里就会！别的不说，两个同样年轻的人在一起，一模一样的一般见识，凡事不分大小，一律争来吵去，把身前身后的小孩娃儿们都弄得一整天晕头转向，那时候你是后悔还是不后悔啊？

鱼姑娘没话可说了。是呀，老哥其实就是她鱼姑娘心里的父亲或者爷爷，靠在他的身上，又踏实又温暖，所以自己才是人世间最幸福的呀。

接下去老哥马上把重点放在了年轻的好处上，趁着年轻的活力再干上一场！

又到夜里了，老哥和鱼姑娘还是坐在门前的台阶上。外面的风儿是冷的，可老哥和鱼姑娘的心却是炽热的。两个人已经手拉着手连着闯过了两道关口，接下去再遇到更难的难关心里也踏实了。问题是两个人留下来继续经营好大山，让从这里生长出来的稻果儿更加出彩，还是走出去开辟更新的田地，人的疆界是无边的哪。

后一种选择好象在老哥和鱼姑娘的心里都占了上风。原因很简单，他们两个人就是不断向前走，才走到了今天。

那么留下来在大山里守成，就一定没有出路了吗？

老哥问鱼姑娘，鱼姑娘也问老哥，两个人又都隐隐约约地感觉到，继续在大山里坚持下去，稻果儿一定会一茬儿胜过一茬儿。连续多少代下来之后，大山会成为什么样子，这样的一个诱惑力也是实在叫人难以抵挡呢。

睡梦中老哥和鱼姑娘都见到了红娃娃。十二个红娃娃都愁眉苦脸，就差哭哭啼啼了。老哥和鱼姑娘心里比疼自个儿小孩娃儿们还要疼，问红娃娃，你们究竟为什么这样伤心啊？红娃娃们说不是伤心，而只是很舍不得。

老哥和鱼姑娘问，你们舍不得什么呀？

红娃娃们说我们最舍不得的，当然就是阿爹阿娘你们了。说到这里十二个红娃娃嚎啕大哭起来。

这个时候老哥和鱼姑娘都醒了。看了看他们自己的十一个小孩娃儿，孩娃儿们都甜甜她睡着呢。回想起梦里的情形，老哥和鱼姑娘的心里都打定了主意：在红娃娃们有自己的主见之前，不考虑走了。

有了决断，接下去的事情立刻就多了。

现在虽然还在隆冬，可冬天过了就是春天哪。老话说啊，一年之计在于春，失去此春，就等于错过一整年，鱼姑娘和老哥当然都懂得这个。

不过老哥和鱼姑娘没有因为事儿多而慌了手脚。他们心里很清楚大山的根本在树，树的根本当然在它们的根上啦。可是它们身上长出什么样的东西也是非常要紧的。

从人的角度出发，让树帮着人类满足对食物的需求，当然是重中之重；如今已经有了稻果子，吃的问题解决了。可是老哥和鱼姑娘都在问自己，我们还有我们还有我们的朋友们都吃好了吗？

更进一步说呀，日后吃好的问题也解决了，是不是该轮到排在第二第三第四以及以后更多位次的需求啊。

这一下不要紧，老哥和鱼姑娘马上感觉到要做的事情，已经排满到好几年之后了，还得赶紧呢。

老资格的老哥和聪明的鱼姑娘马上注意到，问题确实是一大堆堆放在面前。可是解决它们的关键不在问题本身，而是自己看待这些问题的角度和方法。如果登高一步，以更宽广的视角再来审视原来的这些问题时，就会一览众山小啰。

另外老哥和鱼姑娘还想出了一个非常好的策略，那就是充分发挥事物本身的能动作用。首当其冲的当然就是十二个聪明的红娃娃，稻果儿当然也在其中啦。它们从地里长到了树上，长到树上的稻粒变成了稻果儿；刚收上来的稻果儿，又有了先行者的稻鸟儿。而所有这些事情的发生，几乎全都是老哥和鱼姑娘的意料之外的。如果让它们这些位再进一步自由发挥下去，又会产生什么样的好果儿呀？恐怕真是只有想不到呢。

刚刚开始慢慢苏醒过来的红娃娃们，听说了阿爹阿娘这些个想法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怎么样，阿爹阿娘还是很疼我们的吧，不但疼我们，更知我们。阿爹阿娘就知道我们红娃娃会做什么，我们当然也不会叫阿爹阿娘失望的呢。

于是就在春天到来之前，大山里已经开始悄无声息地孕育着变化啰。这个变化的最终结果会是怎样？现在还没有人能够说得清楚，就连老哥和鱼姑娘自己也一样。

不过变化引发的震荡一定会惊天动地的，只是天会不会因此而不圆，地也因此而不方了呢？

且看下面的更好卷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