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北边两国战河阴

在八月，周国大军以阎夫人为名，大举挥军到武济、河阴大城，围攻洛口。齐国虽坐享河水之利，但兵力不足，只能坚守河阳中潭城城门。此时，杨坚等非主力军队依徐恩素之意，挥大军攻打河阳南城，集中围攻中潭城，二旬不克。齐国本来四面受敌，但周国万万猜不到齐国右丞相高阿那肱此时带军队自晋阳南下救河阳，暂解河阴之困。

适值亲征的周王宇文邕患病，周军不得不撤军西返。程令山和徐恩素在河阴目击一切，暗叫可惜，却不得不听从指令回周国。众人准备收拾行装回周国，包括程徐二人，周军军营士兵便进营，恭敬道：「程公子，在下收到一封书信给你。」徐恩素立即答话，道：「有否留意送信之人？」士兵道：「当时送信人说自己也是受人所托，是位六十多岁的老伯。」程令山接过书信，道：「辛苦你了，你退下吧。」士兵道：「是。」说罢行礼告退。

程令山拆开书信，虽没有署名，但一打开就认出表妹仇翠微的字迹。「表哥，余虽在敌国，惟心牵三国动态。虽不能获悉所有，仍想叮嘱一句。周齐战事，一切小心，齐国有所计谋，不得不防。」

徐恩素虽不认得字迹，还是能从内容猜得出写信者，问：「是仇大小姐吗？」程令山点头道：「是她。希望她一切小心。」徐恩素皱眉道：「只怕她对高贞动了真情，不肯把全部事情告诉我们。」程令山摇头，肯定道：「我跟表妹从小一同长大，她不是这样的人。」徐恩素道：「你别忘了她曾经为了张晗辰那小子抢走了你的公主夫人。」程令山道：「不会的。那是因为她对芷荞有偏见，觉得她是齐国人才这样。她对齐国恨之入骨，她不会维护高贞的。」

程令山口虽这样说，但心中不禁怀疑书信中的一句「虽不能获悉所有」。他不敢再想，续道：「她毕竟也提醒了我们，齐国有所计谋，不得不防。」徐恩素道：「我只是想提醒你而已。好吧，我们继续收拾行装吧。」

仇翠微这个月来一直担心高贞和周国战事的发展，除了继续做好千雁诗的角色外，她会利用空闲时间来刺探情报，可惜所知不多。

这天晚上，她见宫中气氛蓦地热闹得很，原来齐国军队回归。高纬在宫中大设筵席，款待军中将领。仇翠微正在苦恼高贞的行踪时，她房门外就有轻声的敲门声。

她一打开门，来者便是高贞，她忍不住抱着他，喜道：「你回来了。」高贞虽满面风尘，连盔甲都来不及卸下，不过看见佳人，连日来的疲倦即刻忘掉，抱着仇翠微绕了一圈，笑道：「我早说了，我会平安归来。不是吗？」仇翠微道：「我明知你跟周国打了一场仗，情况好像不太乐观。」高贞叹道：「你还是知道了。」仇翠微平静道：「我都说了，我不会插手任何事。」接着正色地说：「除非你伤害我国家。」高贞道：「这次我们幸运，周王亲征，刚好病倒，他们才回去。要不，大齐早就没了。」又道：「周国有位将军名作杨坚，虽非主力将领，却是人中之龙，不得小觑。奇怪的是，他是汉人，大女儿却是太子妃。他的计策，差点把我大齐大军重重困死。」仇翠微不语，心道：「表哥曾说过他住在太子府，那这计策一定是徐少城主搞出来的鬼。」高贞道：「陛下刚才听到军报后，动怒说下次要亲征。周王宇文邕大病痊愈后，一定会卷土重来，我可能要再出征。」仇翠微道：「你一切多加小心。」

怎料不出一个月，周王宇文邕病愈后，带领大军攻打晋州，驻于平阳南的汾曲，遣内史王谊监督诸军攻平阳。齐国守军闭城固守，宇文邕亲临城下督战。周将段文振率数十人乘夜登城，齐军大败，退守平阳。一个月后，齐王高纬亲自率领援军至平阳。宇文邕命梁士彦镇守平阳，并自行引领军队返回长安，以避高纬亲征的锋芒。于是，齐军包围平阳、昼夜攻击，但周军死守，两军陷入两难局面。

杨坚的军队一直在其中，周王虽下诏调集诸军增援平阳，却没什么对策解决困局。程令山忽然想起孙子兵法中「谋攻」的一句，「故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守之，不若则能避之。故小敌之坚，大敌之擒也」，便告诉杨坚，杨坚立即明白言中之意，便告诉了宇文邕。

踏入严寒，周王宇文邕不怕风雪，再领八万大军于平阳，在城外列阵二十余里。周军总攻，大败齐军。齐王高纬败退晋阳，宇文邕乘胜追击。高纬见大势已去，欲奔突厥。此举促使齐军军心大乱，军阵溃烂，宇文邕沿途节节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