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较量
“小秋，你听我说，等我出门后，你马上回去叫上你的爷爷一起离开风陀镇。真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鲍庄很可能会对你们爷孙下手了，你和你的爷爷随时会有性命之忧。你要谨记我的话，马上就走！”
小秋听了天野的话，有些诧异。她从小就在风陀镇长大，重来没有离开过这个地方。这突然要离开，又能上哪呢？
“可……离开这里，我和爷爷又能去哪呢？”
“荆阳城，你们就在哪里等我。”
小秋点了点头。可她仔细想着却觉得有些不妥，又摇了摇头。
“那你呢？你让我和爷爷走了，那你一个人怎么办？”
“你要相信我！只要你脱离了鲍庄的魔掌，那我会找个机会逃走的。到时候，我去荆阳城找你。”
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吓得小秋一个激灵。
“记住我的话了吗？等我离开后，马上就走。一刻也不要耽搁，不然想走都走不了了。”
天野将声音压得很低。这房间不太隔音，要是被鲍庄的人发现了小秋，那她就跑不掉了。天野让小秋在床侧躲好后才去开门。随后，他便跟着那些人走了。
今日的得胜坊格外热闹。天野走在街上，远远就看见了得胜坊外围满了人。那些人自然是来看热闹的。全镇都听说了得胜坊用一万两黄金赌一条人命的事。这里的赌徒一传十、十传百，一夜之间就传遍了整个小镇。
而天野竟有种慷慨赴死的仪式感。好似这些人都是来替自己送行的一般。只是他们各个脸上挂着兴奋的笑容，让天野觉得这个场面显得未免滑稽可笑。
在众目的关注下，天野被鲍庄的手下护送进了坊内。天野苦笑着，这些人搞得像是他的贴身护卫似的。其实是生怕自己在半路溜掉，而断送了这么一桩好买卖。
那络腮胡壮汉已经在里面等候了多时。看来，他比谁都迫不及待想以一箱黄金换取自己的一条小命。
一切都准备就绪，得胜坊的掌柜早早让人将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妥当，就等着天野的到来。天野进来就被安排到了赌桌前。这赌桌还是昨天的那张没变，连桌上的黄金似还保持着昨天的模样，没有移动分毫。
只是唯一不同的是，天野没有了老鬼的助阵。这次，他只能仅凭着自己空空的两手与对方博弈。
“最后一局定输赢。小兄弟，愿赌服输，你没有异议吧？”
那络腮胡盯着天野非笑非笑的样子，似在嘲笑着他早已注定的结局。
“呵呵，我能有什么异议？愿赌服输，这就是赌桌上的规矩。既然咱们上了这桌子，就都得遵从，不是吗？”
天野冷笑了两声，不想输了气势。就算明知道自己不是那人的对手。
那络腮胡中气十足地说了声：“请吧！”
天野不禁将大拇指放进了嘴里，眉头紧蹙，目不转睛地盯着桌上的几颗骰子发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的焦虑不安。
“开始了。下注，下注，各位来来来……赌他两人谁输谁赢。”
“我买！我买！”
围在四周看热闹的人群开始追加了赌注。昨日下注的人还呈两边持平之势，今日却朝着络腮胡一边倒去。他们全都认准了那络腮胡赢定了。
“小兄弟，开始吧！要是你不想坐庄，不如让我好啦！”
那络腮胡见天野还在磨蹭，便又催促了一声。他的话犹如催魂令，让天野的心不由得一紧。可该面对的终究还是要面对。
“不用了。来吧！”
天野将大拇指从嘴里拿出来，拿起了桌上的筛盅。他猛地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筛盅往桌上一套，将那几颗骰子一颗不漏的套了进去。一阵摇晃，那骰子在筛盅里面发出了叮叮咚咚的撞击声。天野将其举过头顶，闭上眼，凝神静气地聆听着那清脆动人的声音。他神情严肃，极认真的做着整套动作，如同神圣的仪式般。
嘭！天野将手中的筛盅稳准地倒叩在了桌上。
“下注吧！”天野说完将手从筛盅上拿开，指着对面的络腮胡说道。
“大！”
这次，那络腮胡起身将一箱沉甸甸的黄金推到了桌上标注着“大”的区域里。看他的样子，似乎胸有成竹，认定自己这次赢定了！
“买定离手！我要开啦！”
天野话音刚落便感觉到桌面上有一股暗力从对面蔓延过来，让整个桌子有些轻微地晃动。可很显然，那络腮胡无法操控筛盅里面的骰子。他的脸色突地一变，不禁开始发起了猛力。整个桌上摇晃得越来越凶，很快便引起了周围所有人的注意。
“这是怎么回事啊？”
“难道是高手在过招？”
……
周围的人群开始涌动，天野从中看到了其中不乏有凶神恶煞的面孔往桌前靠了过来。他认出了那些人大多是些混迹江湖的恶徒，其中有光头的大力士，刀疤脸的强盗，还有贼眉鼠目的惯偷。他们在这个时候涌现，怕都是冲着桌上这箱金子而来的吧。毕竟这箱金子数目巨大，实在是太诱人了，让那些人哪还管得了顾忌这是鲍庄的地盘。
这件事情开始变得复杂了起来。不过，对天野来说，这未必算是坏事！
“怎么样？我要开啦！”
突然天野从桌上站起身来，用挑衅地眼神瞪着络腮胡。
那络腮胡的脸色极难看，额上也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他经过一次又一次的努力后，终于还是放弃了。他先是吐了一口气，整个人的精神头顿时焉了下去，然后用一双深沉的目光盯着天野。
“开吧！”
很显然，那络腮胡对盅内的骰子点数早已心知肚明。
天野将手伸过去，揭开了筛盅，再顺势抹掉了上面的血迹。原来，他在摇筛盅之前悄悄咬破了自己的大拇指，再将血迹顺势抹在了上面。
本来，天野也是想赌一把。就赌自己的血能不能阻断那个络腮胡的术法。他也是昨晚被那赌鬼咬了一口，才想到了。天野虽然不清楚，那络腮胡使的术法是修炼的何种派系？可他就是能隐隐感觉出，他用的绝对是暗系。而天野觉得自己对黑暗类的法物，似乎有种特殊又说不明的感应。所以，这一把，他“赌”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