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追凶
“嘿，哥们，通传吧。”
杨灼对着饱沓县衙的守门衙役轻松的说道。
李晓阳和萨沙跟在她身后。
守门衙役昨天已经见过她们被县官老爷恭敬的送走，今天见到他们又一次前来，也很识相的跑去禀报县官老爷。
守门衙役回去通传，没过一会儿，李台就亲自出来迎接他们。
“二位上差，快进来坐吧。”
李晓阳开口道“我身旁的这位，叫萨沙，是和我们一起来的，而且，在破案方面很有经验。”
李台点头示意。
几人来到县衙后堂。杨灼说“李县令，我们简单复盘了一下这几个月的案件，发现确实是有很大问题。为了确定我们的猜想，我们需要到各个案发地查看一下。”
李台很困惑“额，可是，已经过了数月，很难再存留线索了。”
杨灼笑着摇摇头“呵呵呵，有些线索，没那么容易消失的。”
“我们或许可以找到些微线索，但如果没有我们想要的线索，我们就放弃继续查探了。”
李晓阳如此说道。
李台听到这话也有些释然了。因为，那是在他管辖内的政务，如果被其他人过于干涉，一定会影响到自己的政绩，如果能查个水落石出，固然好，查不出什么也没所谓，但要是在查案过程里，再牵出些有关他的不好传闻，就会很麻烦，
虽然在李台看来，对方这几个人也就是几个毛孩子，好像杨灼这个人还算懂些人情世故，但像他们这些小孩子，什么时候翻脸，还真不好说。
本来这些事就不归他们来管的，但碍于他们是上差，况且自己的手下又被抓住了把柄，只能由着他们来了。
简短客套几句后，杨灼她们就由本县的王捕头带领，将案发地一一探看。
杨灼和李晓阳看上去就像是逛街一样，萨沙则是看得很仔细，一直查到了最后一处案发地。
“这一路可是够远的。”杨灼伸着懒腰说着。
“不知几位有什么发现吗？”王捕头问着。
杨灼和李晓阳相视一眼，然后齐齐看向萨沙。
萨沙回答说“第四个果然和前三个不同。”
王捕头有些好奇地问道“哦？有何不同？”
萨沙狠狠的吸气，又慢慢呼出，随后回答说“这里没有前三个地方都有的那种味道。”
王捕头皱皱眉，问道“味道？什么味道？”
回答他的是李晓阳“有一股骚味，味道很淡，不仔细闻的话，闻不到。”
杨灼看向李晓阳“你也闻到了？”
李晓阳点点头。
萨沙说道“走吧，我们去存放尸体的义庄去看看。”
几人准备离开的时候，杨灼很仔细的看着这片地方。然后她嘀咕着“果然不一样啊。”
义庄这里只剩下第四起凶案的尸体，前几起的尸体已经被受害者家属带回安葬了。
萨沙检查着尸体，她很快就确认道“没错，一定是那个了。”
王捕头问“你发现了什么？”
萨沙没有回答他，而是向杨灼做了个手势“你也看看。”
杨灼没有过去，她说“我一进来就已经确认过了，不出意外的话，第四个应该和前三个不一样。”
王捕头困惑的说“你们到底都发现了什么？”
杨灼“嗯……我也说不好，总之就是能感觉出来，这四起案件可能都不是人犯案。”
王捕头面露惊讶“难道真是妖邪作祟？”
杨灼说“前三个地方我都闻到了有一种骚味，味道都是一样的，第四个地方就没有，明明是最近发生的案子，却没有前三个地方所遗留的味道。”
王捕头更是一头雾水的问“等等！你们都一个个说闻到了骚味，可是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当时事发的时候，我可是每一起案件都亲自到过现场的，我当时怎么没有任何异味的印象？时隔这么长时间，就算有味道也早就没有了！你们是不是在故弄玄虚？”
对于王捕头的质问，李晓阳站出来回答道“所以我们才断定是妖怪害人，普通的气味不会残留这么久。”
王捕头也意识到自己刚才不应该去质问这两位上差，一想，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也就没再反驳。
萨沙“看来是两伙人，你有什么能追踪的办法么？”
杨灼“不容易，除非像狗一样顺着气味找。”
王捕头刻意大声和李晓阳说“额，这位上差，要是没别的事，咱们就出去吧，这停尸的地方，阴气太重了。”
李晓阳回头和那两位女性打招呼“咱们出去说吧。”
众人来到外面。
李晓阳对王捕头说“王捕头，我们还需要讨论下，您要是忙的话，就先回去吧。我们今天下午在到县衙找你们。”
王捕头说“这，要不，这样，我把几位送回你们下榻的客栈，再回去吧，要是李大人知道我就这么回去，会责骂我照顾不周的。”
李晓阳点头说“嗯，好吧，咱们回去在说。”
王捕头将李晓阳他们送回客栈就离开了。
李晓阳问杨灼“怎么样？能继续查下去吗？”
杨灼手扶着下巴“不好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第四个案子很可能真就如萨沙说的那样。”
李晓阳看向萨沙“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就要查两伙人了吧？”
萨沙说“如果真是猎食者，应该就只是个路过的，毕竟以他们的习性不会在同一个地方停留太久。”
李晓阳“那么剩下的就是那三起案件的主角了吧？杨灼也能闻到那股气味吗？这还真是……令我挺好奇的。”
杨灼随口就说了一句“有啥好奇的，你不是已经知道我现在的身体状况了吗？”
李晓阳“哦？看来这让你的嗅觉也变好了。”
杨灼“那倒是，至少目前来说，赤幻没骗我，我全身的能力都在与日俱增。”
提到赤幻，李晓阳不再搭话，老实说，在一路上听杨灼说起这事儿的时候，依然对赤幻很介意，就好像这个名字是他的一块心病似的。
杨灼问萨沙“我回来的路上一直在想，能不能让生命能量可视化？就算是只有我一个人看得到也行的？”
萨沙摇头回答“我做不到。就算用捕食者的知识也是做不到的。捕食者至多通过气味进行追踪。硬要说让生命能量可视化，也就只有在发动能量时才能在使用者身上看到红色的光。”
杨灼“那我要是自己发明一个法子呢？”
萨沙无言以对，李晓阳说“那就是你能不能做得到的问题了，你要是真有这本事，我们也就不用再想别的了。”
杨灼忽然表现的兴致勃勃，她说“我试试！我试试！”
说罢，她将凳子向后挪了挪，她搓起了手，然后，双手放到了膝盖上，闭上了眼睛。
杨灼闭着眼睛不作声，过了好一会儿，气氛显得有一点点紧张，像是这种安静的气氛会传染一样，李晓阳和萨沙也不说话，就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生怕打扰到杨灼。
过了不知几分钟，杨灼闭着眼表情像是有点困惑，然后她的脸面朝着李晓阳，然后又忽然朝向萨沙，然后她开口说“萨沙，你移动一下，随便走到哪儿都行。”
萨沙照着她的话，从座位上离开。
李晓阳问杨灼“我需要也移动吗？”
杨灼面朝着李晓阳“可以。”
李晓阳也站起身来，他走到萨沙的身后停了下来。
“喂，李晓阳，分开一点，我看不出远近。”
李晓阳“你真的能看到？”
杨灼缓缓睁开眼“我他妈的真是个天才！”
李晓阳问她“你都看到了什么？”
杨灼说“我把‘生命感知’投映到了眼睛上，结果闭上眼睛后，看到了更多更清晰的生命流动。”
“可是你说你看不出远近？”萨沙问她。
杨灼“我闭上了眼睛，只能从生命流动的轮廓中分辨谁是谁，没有其他的视觉，也分不出你们身上有什么不同。”
李晓阳点点头回答说“原来是这样，那这个能力对于这个案子有什么新的突破吗？”
杨灼“或许，我们可以看一下案发地，那里说不定还残留着生命流动。”
李晓阳“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去吧。”
他们决定要再次前往案发地，他们从最开始的第一起案件的郊外找起。
杨灼在这里找了好一会儿，李晓阳问她。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杨灼回答他“有一点点生命流动的残留，但我不确定是谁的。”
李晓阳说“看来，这案子果然还是没有那么容易啊……”
李晓阳看了看天“大概下午三四点了吧？咱们回去吧？”
杨灼也好像放弃了。
“回去吧，现在赶去那个什么屠户家就太晚了，明天再说吧。”
几人回到了马车上，一路往县城走，萨沙一直将马车的车窗开着，观看着沿途的景色。
“哎？那个不是她么？”萨沙嘀咕道。
李晓阳“谁啊？”
从车窗看去，一个面熟的女子在下面迎面而过。
萨沙把头探出车窗，只见那女子挎着个篮子往城外走去。
李晓阳因为没看到，连问萨沙“萨沙？你看到谁了？”
萨沙回答说“今早见过的那个屠户的老婆。”
“就是那个被吓得有点呆愣的那个女的？”杨灼插话问道。
萨沙眉头微皱“好像是吧？只是今早见一面，我也有点模糊。”
“说起来，第二个受害者，是在自己家里莫名其妙的被爆头死的，听他家人说，他死之前还和家人一起吃午饭，饭后他自己一个人在院子里喝茶的时候，人就没了。”李晓阳回忆着今早打听到的情况。
杨灼问“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是这三家死者有什么关联？”
李晓阳掰着手指头和杨灼说“一个秀才，以教书为业，一个屠户，还有个富二代。王捕头也没说这几个人有没有关联。明天再问问吧。”
李晓阳注意到萨沙像是在沉思。
“萨沙你在想什么？”
萨沙说“我在想，这个时间，那女人怎么还往城外走。”
李晓阳“不知道，如果真是屠户的老婆，会不会是回娘家？娘家在城外？”
萨沙“可是，今早那女人的表现依然还是痴痴呆呆的样子，他家也不缺钱，家里也有佣人，这个时间，怎么会一个人往城外走呢？”
说到这，萨沙拍了拍车门“李师傅，马车停一下。”
没过一会儿，马车停了下来。
“李师傅马车调个头，往回走。”
李晓阳问萨沙“真要追上去看看？”
萨沙说“我要确认一下是不是她，不然我会惦记这个事情。”
马车调头，车上的车夫问里面“几位？往回走去哪啊？”
萨沙探出头“去追一下刚才路上的那个女人。”
车夫向前看去他回答说“刚才那个人已经没影儿了，还往回走吗？”
萨沙立刻下车看向那条路，那是一条比较直的路，和那个女人相互错开没有多远，但确实看不见人影。
车夫问“是不是跑到旁边的树林里解手去了？咱们再往前赶赶？”
萨沙立刻回答说“不用了。”
“杨灼，李晓阳，下来看看。”萨沙的声音里略显警惕。
李晓阳和杨灼下车后，萨沙说“现在看一下这条路上有几个人？”
杨灼看向这条路，路上只有一个男人挑着担子，沿着路往郊外走。
杨灼闭上眼睛，发动着她的生命感知。
“有人！有人在树林那边，好像是两个人！”
李晓阳说“也可能恰巧树林里真的有人吧？”
杨灼说“不对，那个移动速度不太对，动作也不对，像是一个人扛着另一个人在跑。”
李晓阳“跑？往哪了？”
杨灼回答说“往右边。”
李晓阳看向右边“那可是一大片树林啊。往林子里面跑去了？”
李晓阳“怎么办？追吗？”
萨沙说“要追，说不定，就是凶手。”
李晓阳说“萨沙，你先回去，我们去追。”
萨沙坚决否定“我也要跟去！”
李晓阳问“那你能跟得上吗？”
萨沙说“我可以的！”
李晓阳“你还是先回去吧，要是和那家伙交手，会出现意外的。”
萨沙“那你们怎么办？”
“我们可以保护自己。”
“你！……”萨沙被说到哑口无言。
杨灼说“没关系，我来保护她。我可不是第一次做她的保镖了。”
李晓阳“你们？……好吧，还是老规矩，保护好自己为上。李师傅，你自己先回城吧，这是车费。”
说话间，李晓阳将钱抛向车夫。
车夫说“啊，这，这么晚了，你们真要进林子？话可说前面，你们可要自己多加小心，我听说，到了晚上，林子里有猛兽。”
车夫不想和这几人多啰嗦，车钱到手，他也就不再管那么多了，驾着马车往城里跑。
杨灼这时问萨沙“要不要试试我的新法术？”
萨沙“什么新法术？”
杨灼回答说“看着就好。”
说话间杨灼一挥手，萨沙就被一个像是肥皂泡一样的东西罩住，随后，那个气泡带着萨沙向上飘。
杨灼说“OK了，咱们走吧，这样就能带着你一起飞了。”
李晓阳担心的问“这不会破吧？”
杨灼很自信的回答“当然不会。”
说完她还在气泡上拍了拍，气泡上反馈的声音像是金属一样。
“走~喽~！”
杨灼飞身浮空，带着萨沙一起飞了起来。
李晓阳也飞了起来，由于不想被人看到，所以要飞很高。
杨灼带着萨沙也达到了和他平齐的高度。
“杨灼，你可要稳住啊。”
杨灼没有回答，她闭上眼睛然后带着萨沙向树林的上空飞。
“跟好我。”
三人在傍晚的天空上笔直向着那个‘嫌疑人’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