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Strike a match
1
进城以后我们四处转转，他在小市场好像看中了一个什么东西，但被人拿走了，我想替他拿回来，但他的第一个反应是制止了我。
其实，在这个小城里人来人往，他如果趁机作乱是有机会跑掉的，但他制止了我，不知道他是单纯不想伤害无辜，还是改注意了，我想更认真的观察他的表情，想要从他的表情里读出他的想法。
但因为太专注，我的《伪装光环》忘记释放了，被前些天的小混混认出来，真是倒霉。
一路逃出城，我和他分开跑，追我的人都被我甩掉了，但我在过桥以后，看见他从桥上掉下水里，我把外套和武器丢掉，下水救他，幸好救到了。我还记得克雷斯曾对我说的最暖的一句话，我对他重复了那句话
“我永远是那个会拉你一把的人。”
他最终还是拉住了我的手。
三个别的家族的人来到这里并发起进攻预警，我知道，他们一定是抢人的，我说过，他是我的！
本来我应该撤退的，但为了他，我选择战斗，我已经三天没有吃过人肉了，说不害怕那是瞎话。
对手并不是等闲之辈，有一个猎食者，一个伪猎食者，还有一个乞血者。如果是我吃饱的情况，这三个人加起来也不是我的对手，但我的状态有点惨。为了占先机我选择先动手，但对手优势于人多，我吃了一点苦头。
对方想要直接取人，我情急之下掰断小拇指，当飞刀杀了一个，那个大个子有点难对付，看样子也学过武。
我在打斗的时候，跟着我的那个人总是提醒我危险、小心，我越听越烦
（啊，啊，啊，我知道该怎么打，我知道他们的站位，不用一遍一遍提醒！这家伙虽然是担心我，但这个节骨眼上，我已经烦死了。）
我一定会带着属于我的东西离开！
我挡在那小子和敌人之间，结果那小子发疯一样冲出去，用着可笑的动作拿剑去刺敌人，我想去阻止他，但伤口的疼痛延缓了我的动作。
当他被打飞的时候，我充满愤怒。
（为什么你要装烂好人？明明都自身难保）
我冲上去和敌人厮打起来，但对手也是猎食者，她在不停的攻击我的伤口，虽然都被我挡下。但这样坚持不了多久。
“喂！退后！”
听到他的呼喊我吃惊的望着他。
（他居然还敢起身？）
但就是这一个破绽，我被一拳打翻在地。
看着敌人抬起脚，我知道，今天栽了。
我闭起眼睛等待着命运的痛楚鞭打在我身上。但眼睛刚闭上就感觉有一道穿透黑暗的光，灼烤着我。
我睁开眼睛，只见面前火焰冲天，即使在白天，这火光也是那么耀眼。是那个小子！
（他是怎么做到的？明明有导魔管，可能是刚才被打飞那一下，难道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吗？不，应该是巧合，震出了导魔管，却又不致死的力道，一定是巧合！）
我面向他摇头示意，魔法没有用。他也很理解的停手了。
我趁着敌人受制于魔法的时候，扑上去咬死了她，然后就是简单的给那个大个子补刀。
我倒下后，那小子非但没跑，反而为我盖上衣服。
这让我很欣慰，或许我这几天的付出没白费，当他把自己的血喂给我的时候，我更确定这个想法。
今天他明明有好几次机会可以跑掉。他不但没有选择离开我，还选择保护我，不知是因为吸血的兴奋，还是被感动到了，我的心脏重重的跳了几下。
（我开始有点喜欢他这个人了。）
“李晓阳。”
我被这句话搞糊涂了，然后他又重复了一句。
原来他的名字叫李晓阳。
我在昏睡中被他叫醒，这种情景我好像很眼熟，好像又回到小时候，阿尔谢把我叫醒，一睁眼就有人陪伴的感觉，就是这种感觉。
我，我的心好乱。
2.
我是瑟拉泽还是萨沙？
我，看着他，他对我说着奇怪的话。
“咱们该往回走了，还要靠你带路呢。”
咱们？这个词好奇怪。带路？呵呵。
我和他的欢快时光没过多久。快回到据点的时候，先是看到了据点找了火。下一个瞬间，李晓阳的身体被箭刺穿，看到他的身体跪下去的时候，我十分惊讶，不知为何我的鼻子酸酸的，眼睛也热热的。
这或许就是命运对我的厌恶，它要把我所有喜欢的东西统统夺走。
先是阿尔谢，
然后是克雷斯，
现在又是李晓阳。
是因为他们都是曾经挺身保护过我的人，所以也被命运厌恶了吗？杀人恶报吗？难道不是命运安排我成为怪物的吗？
如果这就是命运为我写好的话本，那我就给你看个怪物。
（去你妈的命运！）
愤怒，是力量的刺激素，它是火焰，燃烧着碰触到的一切。把一切化为灰烬，把一切变得面目全非。
当一个普通人被愤怒吞噬，他会变成怪物，世界会陷入混乱。
当一个怪物被愤怒吞噬，它会把看到的地方化为地狱。
在血红的视野内我看到了两个眼熟的身影，是我放跑的一对男女，他们手里的长剑在我眼里就是牙签一样的玩具。
通过吸食那些没有反抗能力的人，我的体力不断回复着，而眼前的这个男人我可以轻而易举的撕碎他，但我就是要他慢慢看着自己死，至于那个女人，我要吸干她让她衰弱而死。
“振涛！！”
“沐兰快走！”
“不用担心，我会让你们的尸体在一起的，一家人最重要的就是整整齐齐啊？啊哈哈哈哈！”
在疯狂面前，这些人类无比弱小，在体力回复差不多的时候，我再次变身，我要用这怪物姿态告诉它，他，她，什么是怪物，我要看到他们恐惧的脸，让一直摆弄我的命运后悔造就今天的怪物。
我恨你们所有人！
我恨我自己！
杀？死亡太过单调。
折磨？浪费时间。
杀鸡儆猴？不错，恐惧和杀戮的结合。
疯狂的欲望渐渐得到满足……
（但还不够！还不够！）
虽然那个男人已经奄奄一息，猎人帮手也死的差不多了，但那个女人还毫发未伤。
（不好，不完美。）
当我一把抓住那个女人，慢慢吸食她的体力，看着她痛苦的样子，一点一点的憔悴。
我渐入佳境，从来没有试过把猎物折磨致死，虐杀感被无限放大的同时也得到了满足。可就在此时，大脑里好像有人不停的喊我。
（瑟拉泽，瑟拉泽，瑟拉泽，瑟拉泽，瑟拉泽，瑟拉泽，瑟拉泽）
“瑟拉泽，瑟拉泽，瑟拉泽，瑟拉泽，瑟拉泽”
不，这不是幻觉，看向声源处。
是他，他还活着
亲眼看到他的时候，好像也看到了阿尔谢，克雷斯，视野内由红色，渐渐变回夜色。模糊的人影重新对焦。
我忘记了一切。
忽然间一种撞击感把我拉回了现实。我在掉落，幸好悬崖下有一个凸起的岩石，不一会儿，李晓阳露出一个头看着我。
再次看见他时，他的手里抱着石头。
背叛的次数无需太多，恰当的时机，一次足矣。
我不敢相信我的眼睛，我的心好难受，他持续举着石头，他在犹豫，这段时间煎熬的要命。
最终他把石头向远处抛去，然后离开了悬崖，我以为他已经离开了的时候，他又拿了一张弓，他想把我拉上去，但我现在的身体重量他能做到么？
顾不了那么多，我抓住了弓，但之后悬崖上传下一个声音。
“为什么！！！！为什么不放手！！！快啊，去死啊！”
他的手上不断地传来震动，看到他痛苦的表情，我失落极了，这是心碎的感觉么？
我听见了金属的声音，那是剑出鞘的声音，我知道那是那个女人，现在，她要杀死李晓阳，因为他在救我。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又是这样！）
（又是这该死的命运。）
不，我不能让这一幕再出现在我的眼前。
（或许，我死了，就看不到这些了）
我慢慢撒开了手。
（命运，你，赢了。）
李晓阳像是搭错神经一样，纵身跳崖，他是想跳下来垫在我下面吗？
呵呵，这个傻子，又是这样，充英雄，但……
（现在的他，真帅！）
他越过我的身体，朝下掉落，我空中翻身想抓住他
（至少让我替他承受冲击）
但我刚翻身过来，看到的是：
一团划破夜空的火焰，它照亮了我眼前所有的黑暗。
直到我和李晓阳一并被气浪吹到悬崖上的时候，我还在回味那团火焰美丽的颜色和形态。
“这次该我拉你一把了，牵我的手，宝贝。”
李晓阳向我伸出了手，我眨了眨眼，从刚才的火焰中把意识拉回来。虽然我激动的要死，但他那挑逗般的语气，让我有些生气。
我叹了口气，起身抓住那只手。
“叫我萨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