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命运的再次打击
医生离开后，陆辰扶着她在走廊的长凳上坐下，此时的她面对命运的再一次打击，全身无力，像软体动物般，完全使不上劲。
沈雪凝全程眼神呆滞，面容憔悴，眼泪无声地流着，一直没有断过。
陆辰心里揪心地疼，他想了很多安慰的话，可似乎没有一句真正有用，最后索性什么都不说，就单纯地静静陪伴。
“淮山，淮山……”
恍惚间，病房里传来了老太太的呼喊声。
“奶奶…”
沈雪凝念叨了一句，跟着再次冲进了病房，陆辰也紧随其后。
“奶奶，你想做什么？哪里不舒服吗？”
沈雪凝半蹲在病床前，抓着老人的手。
郑子珍呆望了沈雪凝一会，没说话，抬起头看着站在门口的陆辰说道：“淮山啊，妈累了，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家啊？这里味道好呛鼻。”
听到对方的话，沈雪凝刚止住的眼泪再次崩溃，捂着嘴无声的哭泣。
陆辰大大地呼了口浊气，索性顺着老人的意思，走到病床前抓住老太太的手说道：“妈，淮山在这呢。”
虽然嘴里喊着“妈”，但心里却极其别扭，陆辰心里默默念着老妈原谅我，我只是在做好事，跟追女孩子无关。
听到陆辰的称呼，沈雪凝先是一愣，水汪汪的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盯着陆辰。
陆辰没说话，只对她微微一笑，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淮山啊，妈好不舒服，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家啊？”
郑子珍像孩子般撒着娇。
“妈，您下午摔倒了，额头磕破了，脚也受伤了，医生说今晚不能回家，要住院观察一下。”
陆辰耐心地解释：“等明天哦，明天如果检查没事，我和雪儿就带你回家，好吗？”
“哦，这样啊。”
郑子珍呆呆地回应：“怪不得我觉得额头有些疼，脚也动不了了。”
“嗯，您别乱动，否则伤口裂开又该疼了。”
陆辰轻拍着老太太的手安慰道。
“哎，妈老了，经不起折腾了，怎么就想不起自己怎么就摔了。”
老太太自言自语说着，突然像想起什么，脸色一变：“不行，妈不能住这，你还要上学呢，住院不是耽误你上课吗？”
陆辰和沈雪凝对视一眼，心想老太太这点倒是明镜清，居然还能记得他们要上学。
“咦，这闺女是谁啊？长得真俊。”
老太太呆呆地看着沈雪凝，打量了一番，突然脸色再变，四下找着什么东西。
陆辰见状赶忙上前问道：”妈，您找什么？”
“找我的藤条呢，在哪呢？”
老太太左顾右看，四下翻找。
“您找藤条做什么？别乱动，等下伤口又裂开了。”
陆辰劝导着，伸手就按住了老太太。
哪知道对方找不到藤条，趁着陆辰凑近这会，一个脑瓜崩就赏给了陆辰：“你个死孩子，才多大，就学人家谈恋爱，交女朋友，我打死你个不孝子。”
剧情反转太快，陆辰愣住了，看着老太太准备再来一下，赶忙跳开了去，沈雪凝更是涨了个大红脸。
“你给我回来，你个死孩子，怎么那么不听话。”
老太太气呼呼骂着。
陆辰眼珠子一转，扯了个谎：“妈，别打，您误会了，她不是我女朋友，是我的老师呢，沈老师。”
说完，他赶忙朝着沈雪凝使眼色，无奈沈宝宝脑容量小，愣了好一会才慌乱地点头。
“老师？”
老太太止住了手上的动作，打量了沈雪凝一会，突然满怀愧疚地道歉：“不好意思啊，沈老师，误会，您看我这嘴巴，口无遮拦，您别怪淮山哦。”
突然从孙女化身为沈老师，沈雪凝的俏脸有些僵住了，呆愣着不知道怎么回应，直到陆辰咳嗽了几声提醒，沈雪凝才尴尬地摆手：“没…没事，我不介意。”
“妈，您饿了吗？要不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陆辰看着老太太还要编点什么出来，赶忙打断了对方的话。
“饿？”
老太太摸着自己的肚子，傻乎乎不知道在想什么。
“您一整天没吃东西，肯定饿了，不饿也得吃点，我现在带沈老师去买哦。”
陆辰不给对方反应的机会，直接拉着沈雪凝就往外走，沈雪凝边走边回头看着自己的奶奶，美眸里挂着的泪珠差一点又掉了下来。
“雪凝，您奶奶情况不太稳定，她想干什么，先顺着她。”
陆辰拍着对方的肩膀道：“你留下照顾她，我去买点粥给她吃。”
沈雪凝张了张嘴有些欲言又止，陆辰清除她大概又是什么谢谢之类的，二话不说就跑了出去。
沈雪凝看着陆辰离去的背影，再回头看着躺在床上自言自语的奶奶，捂着嘴，眼泪又缓缓滴落。
医院周边到处都是餐馆，陆辰一去一回，总共也才花了20分钟不到。
回来后，两人又配合着演戏，好不容易哄着老太太吃完粥再睡着，墙壁上的指针已指向了11点。
“雪凝，我得回家一趟了，不然我妈该报警了。”
陆辰抓起书包，焦急地对着沈雪凝说道，由于这个时候还没有手机，母亲也没法跟自己联系，一晃几个小时过去了，估计该急疯了。
沈雪凝憨憨地不知所措时，陆辰早已奔了出去，可跑了几步，他又折返回来，靠在门口探着脑袋说道：“别怕，我回家应付好老妈，再来陪你。”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跑了。
江北3月底还属于冬末春初，白天气温高，晚上气温低，冷风拂面，带着湿冷的寒意，陆辰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将校服的衣领紧紧地裹住了脖子。
因为来时是直接拦车的，单车还扔在沈雪凝家门口，陆辰只能选择打的回家，好在医院门口大把的士，从医院到家也就是起步价10块钱。
“哎，刚哄完医院的‘妈’，这会得来哄好家里的‘妈’。贼老天，我这么这么命苦啊，重生第一天就这么玩我！”
站在家门口，陆辰瑟瑟发抖，生怕一进门就是三厅会审。
来回踱步了好一阵，最后咬紧牙关，掏出了钥匙轻轻地拧开了拉闸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