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崎骏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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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别了东映:行进在路上的宫崎骏

在东映动画的时光有过无奈,也有过温暖,重要的是给了宫崎骏栖身于动画行业的经验和野心。这几年来,宫崎骏看上去默默无闻,不过是前台的灯光没有照到幕后而已。

从1963年的《狼少年肯》,到1966年的《魔女莎莉》,从22岁到26岁,宫崎骏或做原画,或做动画,参与了多部动画片的制作,包括剧场版。TV版,能够为大众所熟知的,就有八九部。囿于当时的动画技术,这些作品大多是黑白动画。

之后,宫崎骏又参与制作了一些彩色动画,《穿长靴的猫》《幽灵飞船》等作品便完成在那段时间。

1971年,宫崎骏30岁了。一直以来,他都是动画制作的协作者,作为一名动画师,怀揣着一颗对动漫无比热爱的赤诚之心,他也想创造一部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动漫。有些地方盛不下某些“野心”,于是宫崎骏就此离开了东映动画,离开了这个自己编织动漫梦的地方。他有了更高的追求,并且练就了诸多的能力,是时候拼搏一把了!

与宫崎骏一同离开的还有高畑勋等人。离开东映动画之后,宫崎骏便和高畑勋一同进入了当时久负盛名的A制作公司——当时东京电影公司的专属外包公司。在他们离开东映之前,大冢康生已经跳槽到了A制作公司,开始制作《鲁邦三世》的样片,后来电影版的企划案夭折,动画版的《鲁邦三世》横空出世,并且成为历久弥新的经典巨制,但其中的过程异常艰辛。

在《鲁邦三世》动画推出之前,大冢康生等人就立志将其打造成一部前所未有的动画大作。前期的策划、原画、场景、分镜、剪辑等一系列工作都力求精益求精,本想收获一鸣惊人的效果,不想等来的却是一盆冷水。从第1集上映,《鲁邦三世》的收视率就处在低谷状态。制作方察觉出问题所在——与之前的《太阳王子霍尔斯的大冒险》一样,剧情太过超前,无法迎合当下民众的口味。于是《鲁邦三世》开始酝酿一场剧情方向大变革。导演大隅正秋在一开始就为鲁邦设定了一个冷酷无情,且非常具有虚无主义色彩的形象;面对整改,他不得不退出制作组。《鲁邦三世》的前景顿时渺茫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宫崎骏和高畑勋来到了A制作公司,大冢康生顺势就把他们拉进了《鲁邦三世》的制作组。当年《太阳王子霍尔斯的大冒险》的三人组再度集齐!

无论是影视剧,还是动画片,上映期间调换制作人实在是大忌,但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好在宫崎骏和高畑勋在后半段剧情当中形成了自己的风格,这也使宫崎骏开始在动画行业崭露头角。

虽然《鲁邦三世》仅仅播出了23集就被迫停播了,但时过境迁,等到重播的时候却是一片赞誉之声。《机动战士高达》《宇宙战舰大和号》也迎来了这样被腰斩,之后又重获新生的命运。这些作品的思想都存在超越时代的特点,也都选择停下来延后再播。

《鲁邦三世》告一段落之后,“动画三人组”便热火朝天地酝酿新动画了。当时恰逢中国政府向日本赠送了一对大熊猫,分别名为“康康”和“兰兰”,这在日本掀起了一阵“熊猫热”。各个行业都看准了这个商机,纷纷动了起来。当时的东映动画也敏锐地嗅到了商机,很快便推出了一部《小熊猫的大冒险》。东京电影自然不甘落后,它们把这项任务交给了A制作公司,计划制造一个名为《熊猫家族》的两部曲。此次,宫崎骏和高畑勋负责剧本情节,大冢康生作为导演,又开启了杰出三人组的动漫历程。

在《熊猫家族》中,熊猫爸爸的体型非常壮硕,它的嘴巴很大,笑起来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像极了之后龙猫的形象,女主角米米也和梅伊年龄相仿。也有人说,《熊猫家族》就是《龙猫》的原型。

动漫事业稍有起步的宫崎骏并没有在A制作公司停留太多时间,不久,他便和自己的搭档高畑勋跳槽到了瑞鹰影像公司。在这里,这两位动漫大师即将开启他们的传世杰作。

之前说到《太阳王子霍尔斯的大冒险》前期推出受阻,是因为作品过于超前,但最为直接的原因应该是制作组高畑勋等人为其设立了一个较为严肃的剧情,这才流失了大部分儿童观众。这个教训本应引以为戒,但这样做正与高畑勋的想法重合——能够打造一部剧情严肃的动画片是他梦寐以求的愿望。因此,新作《阿尔卑斯山的少女》仍旧延续剧情严肃的做法。这一次高畑勋是总导演,宫崎骏是原画兼场面设定,角色设计、作画导演则是当时与他们一同离开东映的老同事小田部羊一。

社会在发展,观众已经能够接受《阿尔卑斯山的少女》了。1974年1月,这部动画片开始在富士电视台上映,一经播出便吸粉无数,其火热程度难以名状。在同一时间段播出的动画片《猴子的军团》和《宇宙战舰大和号》被硬生生挤了出去,最终被迫停播。

作为一对黄金搭档,宫崎骏和高畑勋合作伊始就秉承精益求精的态度,在《阿尔卑斯山的少女》的制作过程中,为了更好地刻画实地风光,准确地表现当地人的生活环境,整个剧组远赴阿尔卑斯山,进行实地取景,还到瑞士拍外景。动画片的情节极具现实主义色彩,片头结合了宫崎骏所惯用的奇幻描写,片尾的时候是一群小羊列队前行的画面,这成为日后吉卜力动画制作公司的专属风格。吉卜力出品的《龙猫》也采用了这样的结局表现形式。总而言之,这部《阿尔卑斯山的少女》用它精良的画质、精彩的情节,以及卓越的角色设计给观众们带来耳目一新的感觉,并从整体上提升了电视动画的层次,成为一个时代的经典。

《阿尔卑斯山的少女》能够获得成功,与制作组的取景活动息息相关。此后,实地取景就成了宫崎骏和高畑勋制作动画的必要流程。

之后,二位搭档乘胜追击,又开始了新作的策划。1975年,一部名为《三千里寻母记》的动漫制作提上工作日程。这次的制作组阵容还是《阿尔卑斯山的少女》的原班人马。为了取景,高畑勋更是带领剧组远赴意大利和阿根廷。

《三千里寻母记》一经上映,便震惊全国。因为它把当年光芒四射的《阿尔卑斯山的少女》比下去了。这部剧只有一条主线,用世人的眼光看,故事充满了烂俗的亲情,但是结构极其紧凑,每一集都惊喜不断,总能激起观众的好奇心,称得上是一部堪比连续剧的TV动画。意大利作家艾德蒙多·德·亚米契斯曾在自己的小说《爱的教育》中收录过一篇短篇小说,这就是《三千里寻母记》的蓝本。把短篇小说化为电视连续剧,着实是一项浩大的工程。

此后,宫崎骏、高畑勋组合正逐步迈上更高台阶。宫崎骏的事业终于迎来了火热上升期。只是他不知道,这种上升的势头能否一直持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