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福庆楼相谈
“戚柒,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吗?他的个人经历也太悲苦了些。不过,他的这些作品可以在民间名声这般大,又可见其实力超俗。
嗯,这种人,既是可悲又是可叹。我也不知道该是同情于他还是敬佩于他。”
洛念倾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听完这个故事以后,她的看法。
戚柒却是惨淡一笑。可悲可叹,可不是一个可悲可叹嘛。那些成长都是他自己经受的,他的一生可以说受尽了生活的磨难,饱尝生活的艰难和沧桑,但也正是命运带给他的这些磨难,成就了他那些动人心魄的乐曲。
这些是好是坏也只是后人评定。真正的感觉也只有当事人自己可以感悟了。
“嗯?戚柒,我说的可对?”洛念倾絮絮叨叨说了很多最后看向旁边似是有些心不在焉地戚柒。
“或许吧。”
前世,她最喜欢的人便是瞎子阿炳。最喜欢听他的琴奏,尤其是琵琶之音。但追其缘由为何喜欢,大概也就是感同身受吧。阿炳的痛楚就如同她的那些经历,同样的绝望悲苦。
那种孤独悲苦,惨淡无依之感,太过于强烈。若非有此琴音,她还不知道世间曾经有过如此知音。
洛念倾察觉出戚柒的情绪不太对,看着她明明还在那里坐着却仿佛随时都会消失一般,念倾下意识的拉住了人,“戚柒,你是不高兴了吗?”
“没什么。就是,好久没有弹过胡琴,忽然弹起,有些生疏了。”
“是嘛。”洛念倾看着戚柒眼神当中的寒冷冰霜,仿佛是深不见底的天潭。
她只是还是紧紧抓着她的衣袖不放手。却没有就连平常很是慢节奏的她,都察觉出来的向来冷淡矜贵的女子今天却忽然这般冰寒的这种异样。
等到将念倾送走,戚柒又试着弹奏了几曲谱子。但是或许是因为最开始的那首《二泉映月》的缘故,接下来试弹的这几首听起来都不是特别的尽人意。
最后,她让人把胡琴收了起来,同时的,书信一封,让玄七将信件传去给云昭。原本她是想着自己过去找他的,但是现在,因为这一把胡琴的缘故,她倒是需要找寻一个缘由,将人请进京城了。
洛念倾带着三思回府的路上,一直都有些心不在焉的。她想起今天戚柒流露出来的那种悲苦又冰寒的神情,心中总觉得有些不舒服。
“嗳,三思,和你打听一些事情呗。”
“公主请讲。”
“就是你家主子,她的...父母如今还在世吗?”
提及小姐的事情,三思还是有些慎重的,毕竟小姐的身份太神秘,小姐自己都没有告诉外人的打算,她自然也不能透露。不过,公主问起小姐的父母,这个倒是开头说的。毕竟,这种情况很是常见,倒也不会对小姐有何影响。
“主子的父母吗?母亲已经去世多年。父亲还在世。”
“哦,父亲在世,母亲已去世。三岁丧母,三岁丧母...”洛念倾就三思说的与今天戚柒说的都彼此切合了一下,忽然发现这个故事竟然挺相像的。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面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不过,其实也不太相符。想到戚柒就是那个...,呃,不对,那个人名听起来就像是男子,应该不是戚柒才对。但若说两个人有着同样悲惨的命运与凄苦的人生经历,这倒是有些可能的。
戚柒若是知道了念倾此时的想法,想必也会冷不丁抽抽嘴角。毕竟,那是她前世经历,今生她一出生便是沐州最尊贵的公主。受委屈什么的,不存在。
“我们现在去一趟伶烟楼吧。”不知为何,洛念倾忽然就想去那里看看,以前戚柒暂住伶烟楼之时,她也是经常过去。很长时间没有去了,今天倒是有些兴趣再去一次。
三思虽然有些迟疑,不过,公主既然决定了,她也没有理由拒绝,便点了点头,“是。”
福庆楼,雅间
两个男子端坐在桌椅两边,只见一个男子身着紫色华衣,笑容俊美邪肆;一个男子一身墨色对襟衣袍,高山仰止,绝世冷毅。
“君上怎么今天会约在这里?”温久年挑了挑眉头,打量了一眼这件雅间,似笑非笑地看向对面淡然喝茶的言景修。
言景修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就选择了这个地方。要知道,福庆来对面便是伶烟楼,烟花之地,他向来是不喜的。可是今天温久年约见自己时,自己竟然鬼使神差地说出了这么一个地方。
旁边的乘虚轻笑。旁人不知道为什么,他可是知道的。这里他可不是第一次过来,对面的福庆楼里面可是有...。嘿嘿。虽然君上自己不说,不过,这一段时间,老太爷还有小姐知道君上带回来一个姑娘之后,都几次三番来君上这里打听。
虽然君上自己说,那只是他查案时遇到的人,需要从对方那里打探一些消息,除此之外,并无其他。可是老太爷怎么可能会相信。
君上平常见吻公子都是去仙雅楼的,这一次会下意识选择这里,还不是因为...。
言景修并不知道乘虚所想,只是摆了摆手,“怎么,温公子平常不是最喜欢来这种地方,我随公子意愿,而已。”
“咳,是嘛。”温久年差一点被喝的水给呛到。他什么时候经常来这种地方了。他虽然不如这个家伙这般洁癖,但是向来也是不喜女子...不是,就是不喜欢旁人碰触的脾气。可是在这个人面前,他总是被噎的不行。这个家伙还真是有把人气死的本事。
言景修见他这副样子,很是嫌弃。不过对于刚才的那个问题他并不想多说,便说起了另外一件事,“听说,这个地方,前些天举办过一次品鉴会。”
温久年轻嗤,“是啊。这不是刚办过,家就被抄了嘛。这个苏家可是二皇子一党,我还以为,苏家倒台,是你做的呢。”
言景修皱了皱眉头,似是很不喜欢这种怀疑,“呵,我为何要怎么做。”
“怎么,难道不是,你是太子殿下的少傅,很多人自动把你归于太子一党。这样子想,倒也合情合理。”
“太子一党?我只是身为少傅,教导太子是分内之事罢了。”就连温久年都这样说,言景修眯了眯眼睛,看来他还真的是被误会的很深。
温久年见他这副神态,倒是点了点头,是有所指的说道,“是嘛。看来你与太子倒也不是一条心嘛。那你是看好谁,二皇子。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言家家训,忠君之道,在于听圣意,遵圣旨,为圣上办事。谁对谁错,只看法归于谁。不在于是何身份。”
看他这副一本正经地样子,。温久年寒眸微挑,有些意味深长的说,“哦,我都忘了,你还是言家人。也是,以你的性情,倒也不是会做出这等事情之人。那看来,是苏家得罪什么人,皇上想要除去罢了。”
说到这里,言景修忽然从袖子里面拿出一封密信放在桌子上面,温久年会意拿起看了看,看完,嘴角微抽。
“竟然是因为那位南倾公主的缘故啊。不过,胡琴坏的这么凑巧,应该也不是巧合。你这是早就知道宫中的消息了。那干嘛一开始与我打哑谜。害得我还在这里怀疑是不是你搞得鬼。”
君上没有开口只是扫了站在身边的乘虚一眼。
乘虚有些唏嘘,但还是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口解释道:“这些,都是宫廷密事。不过,事情不仅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