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三方动态
“嘶昂！嘶嘶……”
“教会！米歇尔！”
未知地下祭坛，这里白光圣痕密布，一条漆黑巨蟒躺在石板上，祂刚刚降临，就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打击。
祂突然不动了，十几分钟后，一条蛇丝艰难流动，穿过血尸人潮与圣痕光带，来到了地面。
“所罗门之子，蕾缇雅冕下！”
“那个可恶的教士，我迟早吃掉他！……帮我，拉姆长老！”
蛇丝黑影抖动，祂的状态非常差，只能说神灵子嗣太骄傲了，脑子也有点不灵光。
而骄傲的代价，就是假若撒旦之子没有出手阻拦，祂已经是一条死蛇。
蛇丝对面的男人一席黑袍，金边花纹点缀，脸上戴着一层白色幕布，六只眼纹夺人心魄，可怕而又诡异。
“拉姆长老！”
“冕下，请容我想想。”
苍老男音带了几分恶意，他的谋划是那么完美，本想借助灵潮波动引入一张底牌，却不料蛇怪居然直面挑衅……上帝！
现在，血尸死伤殆尽不说，之前的暗线迟早暴露，祂以为祂是谁？一个幸运的杂种罢了！
“拉……”
“冕下！”
拉姆跪伏道：“我们时间不多了，只有一个办法可以帮您恢复灵躯。”
“你说！”
“强行进入天王胚胎，借助窃运宝珠的力量，与其一同出生。”
“那个天选之人啊……”
蛇丝蜿蜒游弋，祂有些犹豫，又有些意动，如果吞噬孕期内的天王，自己将得到莫大好处，就这么定了！
“麻烦了，拉姆长老。”
“所罗门万岁！冕下！”
拉姆捧起蛇丝，走出这个即将遗弃的据点。
外界高山环绕，草木葱郁，这里是圣莫妮卡的郊外。
他坐上汽车，一个小时后，以家庭医生的身份，来到第一中心街别墅区，所谓天选之人，也是孕育天王的家庭。
“小黛娜，我来看你了。”
“啊……呜！啊呜！”
吞咽声回荡卧室，一个丰盈身影背对拉姆，她美丽的金发沾染着几朵红色，正在补充食物。
脱掉面具的拉姆一副老年黑人形象，他坐到黛娜对面，翘起二郎腿道：“记得多多运动，这对孩子很有好处。”
“啊呜！啊呜！”
黛娜表情木然，肚子高高隆起，比之前胖了好几个圈，绝美肥脸鼓鼓囊囊，左右手各拿一片生肉块，如果汤姆看到这一幕，估计都要笑死了。
蛇丝缠紧拉姆的手臂，他不再耽误，起身嗅闻肉块，并道：“生牛肉啊，我托人送来的营养品呢？”
“咕……呼！”
黛娜吞下肉食，面露憨笑道：“吃完了，大长老师傅，您要看看我们的小安妮吗？”
“平躺下来，亲爱的。”
老年黑人一手抚摸圆润肚皮，一手在黛娜配合下脱掉碍事的衣物。
“小黛娜，张开腿好吗？”
“嘶！”
蛇影自海德拉手臂窜出，强行冲破生命通道，在黛娜肚子里暂住了下来。
“呵呵……一切正常。”老黑人诡笑莫名，看样子蛇丝被他骗了，就是不知这家伙到底在谋划什么。
“唔……我饿！”
“饿！”
拉姆看不到的视角，黛娜木然的表情突然生动几分，而后慢慢转回冰冷，她的眼皮下拉成缝，但不妨碍一缕精光闪现。
那光，睿智而复杂。
………………
下雨了，非常突然。
圣莫妮卡教堂，暴雨不断敲打着琉璃彩窗，那个铁塔般的男人，已经在十字架前跪了好久。
忏悔，死于他手的无辜之人。
信仰，全能之主，米歇尔•圣！
他虔诚的祷告，愿主降临人间播撒福音，愿教友心想事成，愿疾病、饥饿、战争通通远去。
他坚信，并一直在为以上愿望所努力，哪怕付出一切！
“怀特，发现伏都教据点，那条蛇怪跑了。”
“……”大块头睁开眼睛，慢吞吞道：“神父，你打扰了我的礼拜。”
“你说，这世上为什么有那么多邪恶？”
“邪恶？当你思考这个词汇时，你本身就拥有了它。”神父意有所指道。
“说的对，很对！”
“你准备怎么做？”
“有外界的消息吗？我想知道其他教友是否安好。”怀特反问。
这个暴躁的男人，除了猎杀邪恶，连个智能手机都没有。
神父叹息道：“异神谋划许久，已知爆发地有东欧特拉斯小城，西部安鲁尼高地……克里斯托弗教友战死了。”
“愿他在主的天国中得到安息！”
“愿他安息，阿门！”
“地狱方面呢？”
“几个撒旦之子又想在洛杉矶开设分部，路西法•星夜联系了我，我准备拒绝祂。”神父说道。
“为什么拒绝？”
怀特歪着大脑袋，冷道：“就因为祂出手阻拦？这和驱逐搅局者并不冲突，事情一件一件做，还没到和祂清算的时候。”
“好吧，我保留意见。”
“哈里庄园另一个幸存者找到了吗？”
“没有，她被藏起来了。”
“所以，社区中学一样没有线索，是吧！”
“大概是恶灵所为，丽丝。”
怀特捏了捏鼻子，嗤笑道：“大概？你的那些垃圾手下什么时候可以给我一个好消息，把他们派去支援路西法•星夜，别在我这碍眼！”
“联络安全局，我需要三支特殊部队，警察局方面全力配合，封锁66号公路以及圣莫妮卡城区，如果不想这里变成鬼城，就按我说的做。”
驱魔作战这方面，怀特比谁都有发言权，他的仲裁者称号，正是一次和地狱的争斗中得来，而那一次，名叫艾辛格的城市陷落了。
“我尽量。”
“是必须！神父！”
老迈神父撑伞走入雨幕，佝偻的背影渐渐远去。
教堂内，怀特坐在长椅上，错综复杂的事件让他头疼，无人的时候，他总是恨不得大杀一场，那些该死的虫子！
他下意识取出手炮，摩挲着粗犷而富有美感的线条，一颗一颗压上子弹，打开保险。
“呼……”
最后关头，怀特强忍下了破坏欲望，他松开枪柄，自脖间取出一条老式吊坠。
吊坠翻开，里面是一张黑白照片，一个普通的白人女孩。
他不知道她叫什么，是否结婚，这是怀特从艾辛格中捡到的遗物。
“不会再有那样的事情发生了……我发誓！”
“不会了……”
呢喃声饱含哽咽，他仍然无法忘却那段悲惨的过去。
他，是个人类啊！
………………
遥远的核桃市。
一间名叫“天使之吻”的酒吧，七号包厢非常热闹。
一位西服男性左拥右抱，身旁围满年轻靓丽的女孩子。
他的言谈举止过分优雅，头发梳的一丝不苟，那双魔性瞳孔发散溢彩，唯独没有“喜欢”或“爱恋”的味道。
“啪啪！妹妹们，星夜先生今晚属于我。”一位贵妇拍拍手，驱散了女孩子们。
如果汤姆在这里，一定可以认出贵妇人，另一位的身份，大概也能猜道。
她，是洛杉矶，天使女王！
他，路西法•星夜！
路西法•星夜勾勒笑容，道：“你赶走了我的艳遇，怎么补偿？”
贵妇坐到男人腿上，拉扯他的领带，贴耳呢喃道：“你说怎么补偿？今晚随你……”
“哈！哈哈！”
“叫我过来，就因为这个？”路西法•星夜反手搂紧细腰，虽然她是自己最满意的床伴。
“我见到那个人了，预言中开启灵潮的小家伙。”
“哦？圣莫妮卡？”
天使女王一副就知道你会猜到的表情，“他和你某方面很像，一样好色。”
星夜皱起了眉头，他从来都不喜欢分享，但天使女王好似没有察觉这点，依旧滔滔不绝讲述着。
“他叫汤姆•安德烈，一个初生恶灵，胆小谨慎的过头，小家伙总以为我没发现他，但我代表整个洛杉矶，没有人能逃过众生之眼……”
路西法•星夜打住话头，嗤笑道：“你是想暗示我除掉他，或者救他出来？”
“有吗？”
“安琪拉，你做的太明显了。”撒旦之子什么诱惑没经历过，他继续道：“所以，你要在他身上投资？”
“是的，灵潮复苏，对洛杉矶来说是场灾难，指望你这个色痞？别逗老娘了！”
“我拒绝！”
“Why！”
一问一答快速陷入僵局，安琪拉推了把路西法•星夜，面色越发冷酷。
“因为，我想看看，那个和我很像的男人，他配么？”
配什么？路西法•星夜没有说。
他转动右手无名指上的老旧戒指，嘴角越发扩大，“怀特是个聪明人，圣莫妮卡已经封锁，我对之后的发展更有兴趣了，赌一把？”
“赌什么？”
“赌最终受益者。”
路西法•星夜开了瓶香槟，道：“伏都教谋划成功，彻底吞掉你的小情人，重创教会。”
“或你的小情人杀出重围，立足洛杉矶，引领不远的灵潮动荡。”
“还有一个可能。”安琪拉举杯道：“一切无事发生，教会终究是教会。”
“呵哈！”
路西法•星夜笑了，语气莫名道：“没有那个可能，因为我。”
“是哦！”
安琪拉恰到好处表现了惊讶与仰慕，她重新贴近撒旦之子，“我选伏都教，亲爱的！”
“噢！上帝！”
路西法•星夜哑然失笑，便宜都让安琪拉占了，他无所谓道：“好吧，赌注一个条件怎么样？”
“大方的星夜冕下，今夜我属于你。”
“哈！忘记告诉你了，我从不会输，从来不会……”
路西法•星夜横抱女人，步伐优雅走向酒吧卫生间，那双魔瞳仍旧冰冷。
是的，他从来没有输过。
除了，那唯一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