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流浪

阿音没了钱，自己又不懂得打工赚钱，没过多久便沦为了街头乞丐。

她游走于冀西南的各个村镇。白天讨饭，晚上去翻大户人家的泔水桶，跟野狗抢饭吃。

她的衣衫破了，脏了，烂了。她的皮肤冻了，皴了，糙了。她自己也没个人样了。

她是偶然之间发现原来卖艺也可以挣钱的，于是自己也开始卖艺。拎一只破碗，一根竹笛，奏两支酸苦的俚曲，赢得一两块铜板，一两顿饭。不过哪能吃得饱？饿得急了，还是得讨饭，偷食，翻泔水桶。

不过还好，因为她顶着张男人的脸皮，倒是没人来对她耍流氓。

这天阿音又流浪到了一个新的集市，找了个阳光挺好的街口，坐下来，吹一首烟雨朦胧的《姑苏行》。

今天的收获还不错。这个镇子上的人意外的慷慨，过不多时，她就攒够了十来个铜板。

突然斜刺里冲出来几个流浪汉，一个比一个臭。他们踢翻了阿音讨饭用的碗，抢走了里面的铜板。不由分说，揪住阿音就是一顿揍，骂道：“妈的，哪来的野小子？这里是爷爷们丐帮的地界，轮的着你来讨饭？”

阿音抱住头，用刚学会的覃国话求饶。

乞丐们不搭理她，下手更狠，几乎要把阿音打死在当场。

一个高大的黑影挡住了几缕阳光。被打懵了的阿音没有发现，打的正尽兴的乞丐们也没有发现。

黑影用力清了清嗓子。

“咳咳！”

有一个乞丐抬头看见了他，脸色一变，慌忙去扯同伴的衣袖。

乞丐们齐刷刷的抬头，看清楚那人的相貌，又齐刷刷吓傻了。

“...是曹疯子！”

“曹疯子来了？”

“快跑快跑！”

乞丐们作鸟兽散。地上只剩下一个半死的阿音，仍然蜷缩着，怀里紧紧抱着剩下的几枚铜板。

高大的黑影轻轻哼了一声，顺起地上都能铜板，转身走了。

阿音吃力地抬起头来，想看清那人的模样。然而眼睛肿，头也懵，只模模糊糊看清了一个高高瘦瘦的背影，被阳光镀上了一层淡淡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