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似神异:《三国演义》在泰国的古今传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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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书序言

北京大学人文学科源远流长,博大精深。自1898年京师大学堂创办之初,先后就设立有文学门、哲学门、史学堂、译学馆。人文学一直是北京大学的根基,因基础深厚广博,故有百年历史传承创新,生生不息,愈老弥坚,青春常在。百年人文学术发展至今,感念历史之辉煌,尤觉责任之艰巨。探索当今学术大势,寻求通变之路在所难免。是故,我们提出北大人文学的“古今融通”之道,有意探讨在更宽广的视野中来处理人文学的问题;也是有感于人文学古今分置,中外偏离之建制日久成习,在今天则能有更加自然自由的学术方法出现,以求学术研究能够跨时代、跨专业融通,拓宽领域,提出问题,解决难题,学子们因此而能视野开阔,纵横驰骋;或潜心探究,溯古通今;或中外兼修,立意高远……,如此等等,不一而足。

北大人文学是现代人文学的变革发轫之地,现代新文学运动以断裂古今为其历史契机。时代之迫,先驱们突显古今矛盾,张扬时代新精神,以期完成千年变局之伟业。实际上,时代变革的手段策略,也难统领人文学之真实历史和现实情势。北京大学的现代人文学依照现代大学建制规模,建立起最初的格局,古今中外,不偏不倚,包罗全面。古今观念之论争,并不影响“兼容并包”的北京大学容纳各方学术,相得益彰。新思想引领时代砥砺前行;老学问融会传统大气磅礴。那时的北大人文学,如长风出谷,敢与日月争辉,不惮与现实较量。岁月悠悠,逝者如斯,半个世纪之后,中国的现代大学体制完备,各学科专业分工细密明确,无疑使专业更精,学术更细。然“隔行如隔山”却愈演愈烈,变得理所当然,牢不可破。这句话不只是一句专业壁垒的口令,也是自我封存的遁辞。当今的全球化时代,人们的交往越来越容易,不同地域、不同领域、不同专业的人都可能随时相遇。而在互联网时代,信息爆炸,难免信息不会穿越碰撞,穿越时空,穿越领域,穿越专业。随着信息的高速且无序的流通随时可能发生,各种樊篱壁垒也因此可能被拆除。自然科学的交叉和跨学科已然成为一种大趋势,人文学科的交叉和跨越也并非不可能。也正是在此背景下,我们设想最直接的融合贯通——古今融通,虽然有穿越专业壁垒之嫌,但也可能只是视野的谨慎拓展。在如此学科专业交叉跨越已经蔚然成风的情势下,我们以“古今融通”为方向,做个先行探索。

实际上,早有尊长思考同样的问题。早在40年前,即1978年9月,袁行霈先生就在《光明日报》发表了一篇文章《“纵通”与“横通”》,那时袁先生正值盛年,“文化大革命”之后他们这辈学者正在探寻自己这代人的学术道路。袁先生高瞻远瞩,看到学术的宽广前景。他所提出的“纵通”与“横通”的学术方法,我们也可以引伸为“通古今之变”“融众学之长”。尤其是袁先生强调“研究一个个时代和作家的成就,及其承上的作用和启下的影响;力求将上下三千年文学发展的来龙去脉整理清楚”。这一思想在今天理解起来,就是“古今融通”之义。那时袁先生就坚信:“一定会有很多新的发现,甚至开拓出一些新的学科领域”。袁先生40年前的思想,今天看来依然熠熠闪光,不仅给“古今融通”提示了充足的学理依据,也让我们有了紧迫感。

北大人文学涵盖了众多一级和二级学科。这些学科门类往往都有或隐或显的古代、现代和/或当代之分。“古今融通”之说,实则是一种鼓励,一种召唤,希望个体学者通过“纵通”,能获得更深更广的学术视野;也希望学科专业能够展开跨时代的对话。如古人所言:“取法乎上,仅得其中”。固然,“古今融通”未必是“上法”,尤其就从事不同时代研究的学者之间的对话而言,可能是在较短的时期内比较难以达到的要求,但作为在今天来鼓励学科交叉则也不失为一种理念。

固然,这只是我们的理念或曰理想,学术之事,尤其是人文学术,实乃个人之作业,受每个人的学术积累、训练、兴趣、天分、才情之所限,显然不可能随心所欲,异想天开。所有这些倡导,都只是一种方位性的探寻,每个人必然是以其自己的学术兴趣,去做现有之事,完成自己的学术宿愿。我们提出的“古今融通”,作为一种学术视野也好,一种理念也好,一种方法也好,都是一个十分具有包容性的概念,或在一个较大的时间跨度内来处理同一主题,同一题材;或以现代理论去通释古典命题;或以跨文化对话为“纵通”的学术语境……,凡此种种,都可以作为思想背景,作为学理资源,以期更好地彰显学术个性。

我们期待这一理念能成为北大人文学研究跨越不同时代的一个平台,这套丛书能汇集最初探索的成果,为百年北大人文学走向新的历史阶段推波助力。

是以为序。

陈晓明 王一川
2017年10月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