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迷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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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山雨欲来

看着身后不远处那个浑身缠绕黑雾,乌黑的鳞甲覆盖了除了眼睛的任何地方,空洞的眼眶里向外透着赤红色的光芒,那应该是可以被称作是手的东西上面挂着一把圆月弯刀,后面是长长的锁链,通向一个深邃的黑洞里,漆黑的看不清到底有多长。

那东西,几乎用飞的方式一下子就冲到了他的身边,伸出那滴着黑水的恶臭的手掐住了若离身后的女子修长的脖颈,稍一发力就像提小猫一样将她提了起来,她的脸一下子就憋成了紫色,眼看就是有气进,没气出了。

若离百般无奈,发疯似的狂喊了一声掌中突然出现了一把闪着银色光芒的大剑,上面的轮珠一下子飞速的转动起来,拖着若离的手朝那一团黑色的生命体穿刺过去。若离拍打着拿剑的手,吓出了一身冷汗,闻到那个黑雾的恶臭直接就没忍住吐了出来,眼看就要贴上去了,他索性闭上了眼睛,乍一下火光逬现,黑甲人的手被划开了一道口子,流出了浓稠的黑色液体。那人闷哼了一声,飞起一脚就将若离踢飞出去,重重的摔在一堆碎石堆上,登时就没了气。

若离仿佛看见那个女子又被抓起来,狠狠地摔在地上,黑甲人的弯刀恶狠狠地刺进了她的身体,她闷哼了一声就没趴在地上没反应了。虽然被一个恶鬼就这么恶狠狠插在地上,她还是那么美,被刀划破的衣服使得她的身体若隐若现,依旧是那么具有侵略性的诱惑的感觉。

若离猛地敲了一下脑袋,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想什么呢,他暗暗怪自己没用,他觉得自己喜欢上这个女子了,但是只能直挺挺的躺在这里,看着那个恶鬼用利刃不断切割她的身体。若离怒了,这时候身后有个声音说道“检测到鬼族势力入侵,兴业王命基因系统启动,唯一继承者,若离,首次启动,祝您好运。”

若离还怔着,一下子就被打回了现实,又感觉回到了自己的身体,而且充满力量。他狐疑道,什么兴业王命,什么鬼族,这都二十一世纪了,还鬼啊神啊的,什么东西呀?但转念一想,刚刚那个黑色的生物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不会就是鬼吧,管他是什么的,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孩,就不是个东西,若离恶狠狠地看向那个妖怪,喝道“放开那个女孩!”但是却一下子又晕了过去。

一阵眩晕过后,若离感觉身后火辣辣的疼痛感觉消失了,身上正在一件一件的汇聚着一件奇怪的衣服,银色的鳞甲,白色的软丝内服,自己的身体突然自己浮了起来,只感觉自己体内有一股力量即将喷涌而出,自己无法控制了,感觉身体就像要被撑爆了一样,攥紧的拳头放开的时候手上又出现了那把银色的阕剑,上面的飞轮更快的转动着,隐隐泛起了一阵白色的雾气,给以一种美妙的感觉。银色的将盔出现的时候,光芒将那个黑甲人的黑雾震得退散了下去,这才看清楚,原来这黑鬼这么丑,满嘴凌乱的獠牙,暗绿色的眼睛中有一丝恐惧。

那个黑色的“人”叫做沮回,是鬼族帝夔的三子,他本想趁血女虚弱把她解决掉,结果现在他看着眼前这个披甲执剑的人类少年。显然他没有想到这样一个弱不禁风的人类居然是神族的一员,手上居然还有太虚殿的王剑,若是惹来了若天战神,现在还不是跟神开战的时候,保守起见,他在身后打开了一个虫门,向父帝发送了一条关于王剑出现的信息,向前一用力弹跳进去,消失在了若离的面前。

若离正想提手抬剑,那个鬼一样的东西却突然离去了,跟来的时候一样莫名其妙。若离顾不上思考这神奇的事情,冲过去抱起了衣衫褴褛,遍体伤痕的女子,依稀记得认识这个女孩,又那么陌生她身上深深的伤口触目惊心。他感受着少女美妙的身体的在自己的怀里,痛恨自己的无能,这时身上的盔甲又消失了,莫名其妙。他找了块破布遮住了少女裸露的身体,抱起她向家里走去。

宇宙诞生137亿年,各种神啊鬼啊什么的充斥着宇宙之间。有一些发展程度很高的文明,他们拥有已知世界的几乎最尖端的技术,他们称自己为神,还有与之相对的鬼,兽,灵族。神们与同自己具有类似形态与发展理念的灵族结盟对抗极具侵蚀力的鬼王,兽皇,战争打了几万年,也没什么成果,在已知宇宙的具有文明丰碑的各个地方,星系,星球,形形色色的信仰,对抗,战争不断地爆发,熄灭,再复苏,似乎无穷无尽。

直到一场几大势力的星云级诸神大战后,各派势力元气大伤,但是神与灵族用他们的信仰几乎统一了世界,却再无力进行更大规模的扩张。后来他们逐渐远离了尘世的纷争,在一个叫做什么天庭的地方安静的过活,不在直接打扰地平线上的人类。可奇奇怪怪的事物呢,在不甘心失败的异族支持之下,却没有放过弱小可怜的人类。

523年前,一个女子被一伙土匪拉到山林里羞辱,最后还分尸,弃于荒野,埋骨69处,正应了天地机阴的时候,那个地方又是一镇压恶兽的龙眼,含冤而死,埋骨荒野,正应埋骨之地的传说,这是村子里的老人们说的,村后那个破庙据说当年就是阴灵作祟请来一个道士做了法师暂时镇压,但是已经破败了许久,近年来怪事频仍,很多大人都不让一家的孩子去村后十五里小庙附近玩耍,那里的地也渐渐的荒了,长了许多奇形怪状的柳树,桃树,到了晚上阴森森的。整个庙宇周围仿佛都鬼怪被围了起来一般,白天黑夜见不到光,特别是到了晚上,格外阴森。

据说有的老人们年轻时候进去后迷了路曾经看到一个红衣女子,半衣包臂身边围绕着一团红雾,香味扑面,在树林里的小庙前面跳着舞,身上的衣衫若隐若现,妙曼的身姿勾人心魂。后来只禁止小孩子再去后面了,到了现在,更加阴森了。

百鬼夜行,白天的时候却没有那么多的好戏可以上演。但就是这样的时候偏偏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令人百思不得其解。这是一出没有演完的好戏。

若离回到村子的时候,看到街上的那个人,又在村子里找事做了。阿爹说有这样一个人,不高的个子,四四方方的脸上填满了岁月的壑,褐色的皮肤上有些挥之不去的尘埃,他有着乡下人常有的粗壮身材,骑着一辆咯吱咯吱作响与他身形极不匹配自行车,也不知道他在嘟囔着什么,只是近几天来脸上泛着隐隐约约的黑气,慢慢的走着,嘴里紧张的咕哝这什么,仿佛是一种古老的语言,声音越来越高亢。

在其他人听起来却都是些不堪入耳的词汇,仔细听发现,这音调还有个规律,高低有调,错落有致,往村子中间走,声音逐渐提高,到了东北村口的时候,朝着东北方向的庙宇那里深切的呼唤着什么,仿佛在招引噬魂的人到来,已经是憋的通红的面颊,高声痛斥着什么,仿佛是一件小事,但是在他的极力渲染下,仿佛是捅破了天的事情一般,他听下了车,蹬直了腿,扯着嗓子喊叫着,已经引出来很多人拉着脖子看,但他就像台上的演员,仿佛得到了众人的关注一般,“演”的更加卖力了,声音也提高了很多。

仿佛那家人门动了一下,他赶忙骑车向西头窜出去了,路上还不忘同一个路边的女人吵了起来,特意提高了声调,那其实,仿佛天老大,他老二,并做势要拿车头撞那个女人的样子,这女人怕也是个狠的,竟迎了上去,倒也把这天老二逼退了几步,两人对峙了一会儿,这人自讨没趣,向更西边去了。正在大家议论的时候,他又折了回来,还是同样的规律,又喊叫了一通,不过这次没忘将刚刚的女人也连带骂了进去,并很快骑着车走掉了,到了东边,没过瘾的样子,又折了回来,就这样,从东头到西头,从西头到东头,满街的门户仿佛都打开了,仿佛这是他一个人的世界,这一刻,他升华了。

他就这么来回反复了几次,没人作他的对手,那家人的门始终没有打开。几次过后,他自讨没趣一般,声音也逐渐低了下来,仿佛口水也没有那么多,那么重了,他悻悻的跨上车,在众人的注视下灰溜溜的退了场,却没能赢得全场的喝彩,只有几声狗吠,探出脑袋的人们这时候三五个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着什么,他仿佛已经达到了他的目的,抬起了高傲的头,自信满满的找了人,又手舞足蹈的说起来了,仿佛这出戏还远远没有结束一般,不知道下次会有什么样的观众。

等他到家门口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了下来,但是整片天空却乌黑黑一片,没有什么亮光,他突然觉得脚下生硬,抬也抬不起来。他烦了,臭骂了一句,看到有什么一团白色的东西从他脚边呲溜一下的溜过去了,他本就想狠狠地一脚踩下去,结果就像在脚底板上钉上了几根寸把长的铁钉,钻心的疼痛使得他不得不扔猛的推开了掌中的车把,一下子瘫倒在了地上。

一声尖利的锐器划过,却没有发出声,他只能将两只手恶狠狠的锤在地上挥舞,却像打在了自己的软绵绵的床上,一点声音也没有,这时才有些害怕了,扯着脖子,力竭也没能发出一点点响动,他不甘的倒在地上,就在失去意识的一瞬间,他的脸皮感觉到了仿佛来自地狱的寒冷,这寒冷之中仿佛又有什么一些非常尖利的细小的东西刺入了皮肤之中并且直奔大脑去了。

就在那一瞬间,如果有人看到的话,一定会发出惊呼,因为就在一瞬间,他的脸皮就与水泥地面融为一体了,仿佛从来就是这样的一般,非常自然。就在自己家的门口,就在这个曾经是那么熟悉的地方,就在这儿,甚至一滴血也没有流,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倒下。其实刚刚胡同外面有个人走过去,还望了他一眼,却马上走开了。

其实如果他再多停留一刻的话,可以看到这样离奇的一幕,这个人的身体上有一层层白毛翻滚着撑破了衣服,将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扭曲了,而且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最后几乎将整个身体吹成了一个大号的气球一般,又一瞬间瘪了下去,只剩下一张皮,就这样瞬间,就又消失在了地下,一滴血都没留下,那孤独的自行车倒在一边。门开了,里面探出的那个小小的脑袋四处张望了半天,但是也只见到倒在地上的完整无损的车子,整个人仿佛就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前几天村子里来了几个流窜的逃犯,不知道本地的规矩,就藏进了村后的小庙里。村子里几乎没有人看到,入夜后,村子东北方的庙宇之中泛起了红光,映透了整个夜空。那脆弱的月光都只能默默退出了世界,把舞台让给了这红色的腥风。

这夜雷霆万钧,裹挟着倾盆的大雨,雨中夹杂着丝丝乌黑的血斑,好像还有一些细碎的肉块儿,汇聚成河流在街上色无忌惮的奔涌,逐渐淹没了整个村子,这里太脆弱了。柔软的黄土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蠢蠢欲动,地上的土已经开始跳动了,不时有一些红色粘稠的液体从松软的黄土之中喷涌出来,又汇聚成线钻到土壤下面,这条线在一晚之间就已经慢慢的,慢慢的将整个村子都封了起来,世界在这个晚上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那个样子了。

后山的小庙里,百年无人问津了,干涸了几十年的枯井里今晚突然冒出了滚滚的热气,黑夜里不只是什么样的液体逐渐填满了水井,溢了出来,化作一道水幕向上攀升并且很快就将整个柳林包裹起来,从视觉上来看,这个地方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庙里翻滚的水里慢慢的伸出了一只手,皮肤皲裂,筋肉都破碎的挂在那可怜的一根骨头上,这只断臂却慢慢变得完好无损,皮肤细腻如初,又慢慢如凝脂一般,光滑水润,又慢慢的涌出来头颅,细腻的五官简直是人间极品,但是这又不像是人间的生命。几个强盗从一开始打雷就惊醒了,发现井里咕隆咕隆的响动,只好躲在了墙后面看着里面冒出来的枯骨,只见她慢慢的变得年轻,枯槁的身体也逐渐丰盈,身材也圆润了起来但是看到脸上的时候嘴里一圈一圈的獠牙翻着,墙后面的几个人不禁吞了吞口水。

一个汉子忍不住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女子就要冲上去抓她,女子邪魅的一笑,一把把他的头勾过来,轻吐了一口气,那个男人从头开始一点一点化成了摊摊血迹,只一瞬间,就成了一滩暗红色的液体,女子抹了一点下来放进嘴里,尽情享受着这种味道却把目光转向了墙后的另外的人,仿佛在她的眼里,那堵墙根本就不存在

。她发出了一生的凄厉的喊叫,响彻天际,红雾里的正片土地都猛烈地颤动起来,地上的石子叮叮当当的敲击地面,庙宇门口两只敦厚的石狮子突然爆裂开来,化作两把飞剑直挺挺的向女子毫无防备的胸口插过去,就那么直挺挺的插进了心房,另一把剑从天灵向下穿刺而过,从身后穿出飞进了井里没了响动。

墙后面的几个汉子吓得直冒冷汗,见这样,才想起来拔腿跑,没跑两步,感觉不太对,身后太过安静了,忙回头看。血女并不见有什么异动,两个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愈合,她抬了抬手,两把落在水里的剑化作了烟尘倪散在水中。

她笑了笑,揉了揉刚刚被穿透的前胸,把衣服扎紧,这才看到她一嘴的獠牙,来自地狱一般,嘴里发出了一串远古的字符,几道红水飞过,几个汉子马上就成了一滩浓水。血女趴在井边,用手撑着井沿,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晃了晃身体,水里的影子也晃动着,她看着自己的身体,满意的笑了笑,伸出了细长的舌头将地上的血迹舔舐干净,身上更加红润了,衣服仿佛已经包不住她的身体,一道道红色的血光正在向外迸发着。

她邪魅的笑了笑,又钻进了井里。外面的地面颤动的更加剧烈了,地面逐渐裂开,塌陷下去,底下传来一声声悲鸣,长啸,凄厉的声音此起彼伏,地下仿佛有一群东西马上就要破土而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