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八神与草薙
正当大蛇来到世界,尚未拥有实体时,草薙京已经适应了环境,开始探索这个世界。
他走在一片平原上,说是平原,其实并不是一马平川的平坦:地上布满弹坑,随处可见歪倒的楼房。楼房一半被掩埋在土里,形成掩体;不知是谁轰出的弹坑内长有不太茂盛的杂草,很适合躲避。如果有人埋伏在这些地方,即使是草薙京也要头疼一番。
万幸,没有人埋伏草薙京,他慢慢地向前走着,却完全没有受到阻碍。
“轰!”爆炸声从远处响起,草薙京连忙向爆炸的方向看去,只看见一点紫色的余焰升起,然后消失,再无声息。
“是八神庵!他遇到麻烦了么?”草薙京立刻向爆炸的方向冲去,他跑过弹坑,翻过建筑废墟,经过十几分钟的跋涉,他爬到了一个歪倒的大楼上,只见前面是一个空前巨大的弹坑,里面隐约有着一些黑点。
“别死了啊,八神。”草薙京说着,从楼上爬下,向弹坑跑去。到达弹坑边,草薙京看清了,刚才看见的黑点就是大片大片的尸体,他加快脚步向坑底跑去。
到了坑底,草薙京仔细检查了每一具尸体,他并没有发现八神庵的尸体,而所有尸体都有同一个特征:身上有烧焦的痕迹。
草薙京松了一口气,他庆幸没有八神庵的尸体,而那烧焦的痕迹,他一眼看出是八神庵所为,因为有些尸体上有大量的伤痕,而且烧焦的部位都是在头部,这是八神流中禁千贰百拾壹式.八稚女的手法,而且刚才看见的紫炎,草薙京也想不出有别人。
草薙京继续向前走,发现了一串血脚印,脚印到坑底边就消失了,草薙京跳上去,在坑边发现了同样的脚印。能轻松跳上深坑,又能留下这些脚印的,这里只有八神庵。明白这点后,草薙京顺着这串脚印追上去。
这时八神庵也在向前走着,他不久前才解决了一场伏击,就在草薙京刚才看见的弹坑里。一群人从四面八方冒出,将他包围起来,他正为莫名其妙被召唤过来而不爽,正巧这群人来了,八神庵为了发泄,杀死了所有人,头领被他炸成灰烬,其余人都被他使出八稚女虐杀。
此时他正漫无目的地走着。突然他停下了,对着后面说:“来了啊,京。”说完转过身,草薙京果然在他后面,草薙京说:“八神,果然是你。”
“少说废话,受死吧!京!”八神庵说完,向草薙京攻去,草薙京边抵挡八神庵的攻击边说:“八神!现在不是决战的时候!如果在这里倒下,我们两人都会陷入危险之中!”
“倒下的只有你!京!受死吧!”八神庵的攻势更加猛烈,草薙京没有办法,只能拿出全部实力来与八神庵战斗。
八神庵的拳头缠上了紫炎,草薙京的拳头也带上了草薙之炎,两人的拳撞在一起,产生了巨大的爆炸声,两人继续缠斗,爆炸声越来越大,越来越频繁。
八神庵和草薙京打了数十分钟,双方都几乎耗尽了体力,两人再次把自己的炎集中在拳头上向对方打去。
“嘭!”一声轻响,两人的拳同时命中了对方的脸,两人也同时倒下。
“又是平手啊,京……”八神庵说完,昏了过去。
“是啊,八神……”草薙京也昏了过去。
两人昏了一会儿后,神乐千鹤从暗处走出来,她看见都昏过去的草薙京和八神庵,长叹一声,将两人艰难地拖到暗处隐藏。
等到两人再次醒来,他们已是躺在一个房屋废墟里面,神乐千鹤坐在一个水泥墩上,正看着西北方出神。
“唔,神乐?你也在这里?”草薙京拍了拍还昏昏沉沉的脑袋,看向神乐千鹤说。
“三神器都来到了这个世界,也就是说,大蛇也来了吗?”八神庵问神乐千鹤,神乐千鹤点头,将手指向她所看的地方:“在那边,有微弱的反应,离我们应该很远。”
“真是阴魂不散啊,大蛇,庵,这次还是联手吧,就算你想一个人解决我也不会同意的。”
“我一个人足够了,你只需要在待这里,等我解决大蛇后我就回来杀了你,京。”
“你们两个够了,”神乐千鹤说,“现在不是计较个人恩怨的时候,只有我们三人联手,才能对抗大蛇。”
“确实是这样,好吧京,那我就暂时和你联手好了。”
“我同意,现在一起去重新封印大蛇吧!庵!”
三神器向西北方向走去,一路上仍是那番光景,他们一直走着,直到遇到一条大河,那条河水流并不湍急,但是深不见底,宽广得看不到对岸。三神器被河水所阻,无法通过。
草薙京问神乐千鹤:“绕过这条河如何?虽然看着有些远。”神乐千鹤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感知了一下大蛇的力量所在,她皱起了眉头说:“感受不到大蛇的力量了,应该是被什么东西屏蔽了。”这是地球意志做的,即是与大蛇等人约好的“伪装”,而草薙京等人却不知情,只能兀自烦恼。
“这么说,就只有找艘船跨过这条河了吧。”八神庵理解了,“我去找船,你们就在这里等着吧。”说完八神庵直接向上游走去。草薙京看向神乐千鹤,神乐千鹤明白他想去追八神庵,于是说:“没事,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们回来,小心别让庵暴走了。”草薙京点头,向八神庵离去的方向追去。
八神庵尚未走远,听见草薙京的脚步声,他问:“京?你跟来做什么?”草薙京回答:“为了不让你暴走。”
“如果只是这样,那你可以回去了。”八神庵说着,继续向前走去,“有个声音对我说,它给予了我稳定的精神,现在我不会暴走。”
“就算是这样,我也要跟着你,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草薙京再度赶上八神庵的脚步。
“神乐一个人更危险!”八神庵停下,对草薙京喊道,“你不明白吗?京?我比神乐强得多,而神乐,她一旦被袭击,就会死!”草薙京无法反驳,只能说:“好吧,千万不要逞强,八神。”说完草薙京便往回走去,八神庵也没有再说什么,继续向上游走去。
他继续走着,翻过一个土坡,他看见前方不远有两个人,八神庵立刻躲在土坡后面,只露出头来观察。
那两人似乎是在对峙,其中一个有着一头黑色短发,末端又是白发,身着一袭黑衣;另一人白色短发,红色的瞳孔,穿着以灰色为基调的衣服。他身后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八神庵仔细一看,发现那竟是一个小女孩,那女孩外表大概十岁左右,头上有一撮头发立起,此时正躲在白发少年身后。
那白发少年开口说:“烦死了,怎么又是你啊,一身黑的混蛋。”那位黑衣人说:“你以为我想看见你?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当然是因为御坂想要去看樱花,所以让一方带御坂去看,御坂御坂兴奋地说。”后面的小女孩从白发少年后面钻出来说,那名被称作一方的少年将小女孩按回去,对黑衣人说:“就是这样,这个世界怎样与我无关,我只要她高兴就好。”
“你还真是宠溺这个孩子呢,一方通行。”黑衣人说,“不过你走反了,这里是通天河边,你正在往西北方走,越走离日本岛越远,怎么可能看见樱花。”
“感谢提醒啊,芥川,这样我就不用想怎样才能通过这条河了,走吧小鬼。”一方通行说着,带着小御坂往回走去,黑衣人站在原地,等到一方通行走远后,对着八神庵藏身的土堆说:“别躲了,我已经发现你了。”
“哼,被发现了么。”八神庵从土坡后走出来,在黑衣人面前停下。“你的伪装很不错,不是那个声音赐予我的脑内地图可以标记附近生命反应,我可能真的不会注意到你。”黑衣人说,“现在说明你的来意吧,陌生人。”
“只是想找艘船渡过这条河而已。”八神庵回答,“如果你没有什么事我就继续找船了,别阻拦我。”说完八神庵继续向前走去,黑衣人也没有阻拦他,八神庵见状,冷笑一声说:“很有趣的家伙嘛,你的名字?”
“芥川龙之介。”
“八神庵,期待与你的下次见面。”
“不会太久的。”
八神庵继续向上游去找船,芥川龙之介呆在原地,眼睛盯着湖面,仿佛那里有什么东西一般。
八神庵继续走了不远,看见一艘空船顺水而下,就在船旁边,飘着一个头在水里,脚在水上的人。八神庵没有理会那个人,只是跳到船上,划动双桨,向下游划去,在经过那个人时,他又看了那人一眼,长叹一声,一只手将那人拉上船。
那人到了船上以后,立刻清醒过来,像个僵尸一样坐起来,看向八神庵问:“是你救了我吗?”八神庵一边划船一边回答:“啊,看你泡在水里顺手就捞上来了。”
“啧。”
“你说什么?信不信我现在把你推下去!”八神庵将桨重重地打在船上,发出巨响。令他吃惊的是,那人竟做出了思考的动作,然后回答他:“算了,现在确实不是入水的时候。”
“啥?”
“你听不懂吗?”那人说,“入水,就是自杀。”
“我果然还是应该把你推下去!”八神庵将桨放下站了起来,这时船已经行驶到刚才的土坡前。
“罗生门!”一根黑色的尖刺飞速袭向那人,但那根尖刺刚触碰到那人的身体便消失了,八神庵看向尖刺袭来的方向,芥川龙之介真站在那里,他说:“你果然在这里啊,太宰。”
“原来是芥川啊,找我什么事?”那人说。
“港口黑手党在这个世界并不存在,所以我只是想找你一决胜负而已。”
“想好了吗?”那人露出笑容,“劝你还是算了,那个声音给我的是身体强化,你不会占上风的。还是说你在能力无效、身体素质不如我的情况下还要挑战我?”
“原来如此,身体强化么。”芥川龙之介冷笑,“我还没有蠢到那种地步,失陪了。”说完他向远处走去,那人在后面向他挥手送别。
“对了,”芥川龙之介走远后,那人将手放下来,“我叫太宰治,请多指教。”
“要跟着一起走吗?哼,行吧,请多指教。”八神庵坐下来,继续向下游划去。不过一会儿,八神庵就看见了坐在岸边的草薙京和神乐千鹤,草薙京也看见了八神庵,站起来向他挥手致意,八神庵将船停在岸边,草薙京和神乐千鹤走过来,看见了同在船上的太宰治,草薙京问:“找到船了,这是谁?”
“他叫太宰治,以后和我们一起走。”
“请多指教。”
“请多指教,我叫草薙京。”
“我叫神乐千鹤。”
“八神庵。”
两人上船后,本来有些宽广的船变得有些拥挤了,船也向下沉了一点。不过船尚可以开走,不会完全沉下去。
四人划着船,慢悠悠地向对岸漂去,水面很混浊,看不清水下,不过似乎也没什么危险。船走了不知多久,四人终于看见了对岸。
“终于快到了,这黄水我都快看腻了。”草薙京说,“不过我有些渴了,这水能喝吗?”
“能喝,我之前入水时喝了不少呢。”
“入水?!自杀那个吗?你多久入水的?”
“我一开始看见他的时候,他头在水里,和船一起漂来的。”八神庵边划桨便说,正好这时船靠岸了,他便放下桨,第一个走上岸,其他人也陆续走上岸。这里的风景与对岸有些不一样,少了大量的弹坑和许多歪倒的房屋,但多出了许多树木。这些树木连绵成片,形成一片森林,一眼望不到边。四人走进森林,听见一阵鸟叫,神乐千鹤感叹:“还以为没有动物能在这种世界生存下来,大自然果然神奇。”
“又不是被核武器全毁,有生物幸存下来很正常。”八神庵说着,放出紫炎烧毁前方的灌木丛,开辟出一条道路。不过紫炎的余焰还没消失,一支箭就钉在了八神庵面前。四人向箭射来的方向看去,看见一个长耳的人站在树上,手中举着弓箭,看上去就像是神话中的精灵。
“别再破坏自然,否则后果自负。”那名精灵张弓搭箭,对准八神庵。“以保护自然的名号杀人么,你这混蛋跟大蛇很像啊!”八神庵怒火中烧,向那精灵追去,那精灵射出一箭,八神庵用紫炎将射出的箭矢轰碎,精灵感觉局势不妙,跳下树来,向森林深处跑去。八神庵想要继续追击,却被草薙京拦住:“那里面指不定有什么陷阱,你一个人去会很危险!”八神庵于是平静下来,如果是以往,他会不顾一切地去追击,看来那个声音赐予他的稳定精神也稍微改变了他的性格。
那精灵逃入了森林深处,四人只是慢慢地追去,谨慎小心地向前方探索。不过一会儿,那精灵又出现了,他拉开弓弦,对准八神庵。
“我本不想这样。”箭矢离弦,飞向八神庵,不过这次的箭有些不一样,上面有着淡淡的、自然的绿光,箭矢飞出,后面带着一条草绿色的拖尾。八神庵知道不好,想闪开,但那箭矢比他更快,正当他要被射中时,一只手握住了箭矢,箭矢瞬间消失了,只剩一阵绿光淡开。
“用自然之力创造的箭么?不错的能力,但对我没用。”伸手抓箭的正是太宰治,他放下手,站在八神庵面前,“我的异能力可以消除一切非科技力量,有这个能力,你的箭就伤不到我。”
精灵脸上终于有了一点惧色,他开始慢慢后退,不过没多久他又停下来问:“你们踏入这片森林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什么目的?我们只是想过个路而已。”草薙京回答,精灵脸上的神情从惧怕转变为惊讶:“你们只是过路?”
“对呀,我们和你无冤无仇,不是过路我们怎么可能这么深入?”听完草薙京的话,精灵思考了一下,最后说:“好吧,看来是我错怪你们了,为了表示歉意,我会带你们走出这片森林。”
“那真是太感谢了。”神乐千鹤说,精灵只是摆手说:“我先误会了你们,不必向我道谢。”
“废话别那么多,走吧。”八神庵有些不满了,毕竟刚才只有他一人受到攻击。
“刚才失礼了,请诸位随我来。”说着那精灵便向森林深处走去,众人紧随其后。
走了许久,众人看见了从树木缝隙中透出的光,森林出口近在眼前。
“真是久违的光芒。”太宰治感叹着,众人一同踏出森林,向外面走去,眼前的风景又换成了熟悉的平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