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为黑组织
城市灯红酒绿，正是发展时期，有的醉生梦死，有的苦苦前行，有的背水一战……这个城市的人们，用力生存着，空气里都弥漫着为了生存流汗的味道。
正是夜晚，医院里，住院部，一个狭窄的屋子，病床上躺着一位生命垂危的老人，身上插着各式各样的管子，仿佛管子也是这个身体不可或缺的部分，老人身边坐着一个女生，看上去年纪不大，一身黑色的运动服，手拿着热毛巾慢慢地擦拭老人枯瘦的手。
“爸，你要快点好起来啊，一切都会好的。”
“我工作了，认真工作，老板说我以后会有出息的，有了出息，我带你好好玩。”
“爸，睁开眼睛，你就可以看见了，看见我们的好生活。”
……
说话这一句那一句，慢声细语，无限的温柔，可是仍然没有换来父亲的睁眼。
吱，门开了，一个戴帽子，穿花衬衣的年轻人走进来，由于帽子遮住了脸，看不清容貌。
“啊咦，沈笑是吧，该还钱了啊！”
手摘下帽子，露出黑瘦的面颊，是小默。
“借黑哥的钱该还了，父亲住院，这可不是你拖欠的理由。”
沈笑一愣，手上的毛巾坠落，沈笑弯腰去捡，看见了小默破烂的帆布鞋，上面有很多脏脏的污渍。
“欠的钱我会还的。”
“已经过了还款日期一个礼拜了。”
“我讲了我会还。”
“哼，黑哥让我来就是来收钱的。”
小默点起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沈笑立刻站起，夺过烟，用脚踩灭。
“医院不让抽烟。”
沈笑凶狠地盯着小默，嘴里的话铿锵有力。
小默痞痞地笑了，看着一脸认真的沈笑。
“我先来看看你的地方，钱，你尽快还。”
小默没再做别的事情，戴上帽子，拾起烟头，走出病房。
沈笑看着小默直直的背影，深深地叹了口气，泪水流下，爬到爸爸的身上。
“爸！你快醒醒吧，我真的好想你！”
沈笑回想起自己生活的种种不顺，工作没了，租的房子涨价，昂贵的医疗费和从未见过一面的母亲……哭声忍住到最小声，泪水透湿了被子。
“三床的费用还没有交，看着那对父女挺可怜的。”
“是啊，那个女生总是忙忙碌碌的，她最近好像还在餐馆里打工。”
小默坐上电梯，听见了护士站的护士们的讨论，慢慢地低下头，看见了自己肮脏的帆布鞋。
“这个女生，还真是坚强呢。”
小默自顾自地笑了，憨憨地。
下了晚自习，祁轼收拾好书包，周围的同学还在互相问着问题，讨论着。
“祁轼，你今天这么早走吗？”
同桌叶东问道，祁轼回以微笑。
“家里有点事，要我早回去。”
叶东点点头，心想这个学霸竟然这么早就回去了，往常都是坚持到班级里最后一个才会回家，这么早就回家真是难得的事情。
祁轼匆匆走出教室，却没有走向校门，而是去了学校的后墙，沉重的黑书包向后墙一扔。
“啊！”
方深的尖叫响起，墙后的方深坐倒在地，抱着脚吱呀吱呀地乱叫。
“抱歉啊，砸到脚了吗？”
祁轼爬上后墙，坐在墙头，看见了一脸惨状的方深。
“祁轼，你不想活了吗？”
方深凶神恶煞地看着墙头上的祁轼。
祁轼紧张地出了满头的汗，紧张地笑了笑。
“方深啊，别太放在心上。”
“你有本事就下来！”
“我不！”
“下来！”
……
两人争吵着，最后祁轼下来让方深狠狠地踹上了两脚。
“抓紧时间，你一会还要回来，不然一直在校门等你的黑哥的人会察觉到的。”
方深背起书包，对祁轼讲。
“靠，你的书包怎么这么重啊！”
“里面是复习资料，回家要看的。”
“为了高考吗？那是不是不值得了？”
“为了明年，为了明年再战。”
祁轼目光坚定，背过沉重的黑书包。
两人加快步伐，走到一间小小的店铺，店铺挂招牌，写着“唐茶道”颇有古风感觉。
“这就是组织的聚集地，进来吧。”
木质的门被方深慢慢推开，屋里的淡黄的灯光才照到外面，里面是几张日式的榻榻米，没有客人，只有一个正在打瞌睡的服务小妹。
“脱掉鞋子，跟我走。”
打瞌睡的小妹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方深，又闭上了眼睛。
“欢迎光临！”
“小张，他们都到了吗？”
“到了一会儿了，进去吧。”
方深带着祁轼去了店铺后的后院，后院有一间破旧的工厂，工厂不大。
方深打开生满铁锈的门，祁轼呆住了。
一个女孩儿一身社会小太妹的衣服，坐在最高的一台机器上面，浓烈的妆容，红唇慢慢张开，她的脚下坐着一个男孩，看上去不大，只有十来岁，一身黑色的西装，看上去却很老成，距两人三米远的地方站着一个中年男子，胡子拉碴，破旧的衣服，手里握着一把很长的棍子，男人的右手边是一个女孩，头发很长，透着文静的气息，四个人，各不相同，带给祁轼不同的感觉。
“欢迎你来到——为黑组织。”
中年男子走过来，口吻深沉，上下打量着祁轼。
“这是蒋亮，你就叫他亮哥。”
方深推了推祁轼，提示他握住亮哥伸来的手，祁轼握住手，感觉到这双手上布满了茧子。
蒋亮松开祁轼的手，握住他的肩膀，露出大大的微笑。
“欢迎你，我的同伴！”
其余三个人也来到祁轼身边，他们都笑了，但是笑的很浅，没有什么微笑的感觉。
“我是周许童。”矮个子的男孩说。
“我是无风，无风不起浪的无风。”社会的女孩说。
“我叫楚祯，祯探的祯。”白裙子的女孩说，口吻很轻。
最后六个人都道“我们为城市而战，为了自由而战。”
这是为黑组织的宗旨，也是振奋人心的口号。
六个人互相看着，虽然不同，可是确实像照镜子，心理太过相似，都是为了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