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巨人的舞蹈”被带到不列颠的故事

沃蒂格恩死了，但他带来的撒克逊人仍然统治着这片土地。因此，烧掉沃蒂格恩的城堡后，奥勒留·安布罗和尤瑟·彭德拉根兄弟朝着撒克逊人进军。在一次大战中，他们击败对手，把亨吉斯特投入大牢。

奥勒留·安布罗召集所有不列颠贵族，商议如何处置亨吉斯特。奥勒留非常勇敢，却并不残忍。他品行高贵，最憎恨谎言。亨吉斯特也是一个勇敢的人，但他残忍，充满仇恨，狡诈虚伪。

因为亨吉斯特的勇敢，奥勒留想留他性命。但格洛斯特伯爵埃多尔站了起来——他曾在索尔兹伯里原野上，那场不列颠人的灭顶之灾中奋勇反抗。“让亨吉斯特活着，”他说，“这不公平。因为他，所有的不列颠贵族，几乎全部丧命于索尔兹伯里原野。他应该死。”

其他人也高呼：“他应该死！”

听到这些，奥勒留低头，向大家鞠躬，说：“这是正义呼声，好，让他死。”

于是，埃多尔带走亨吉斯特，并砍下他的头。

尽管失去了首领，但还有很多撒克逊人留了下来，后面，你将看见他们变得多么强大。

奥勒留被选作不列颠的国王，像沃蒂莫一样，他开始恢复秩序，重建再次被撒克逊异教徒们毁坏的教堂与城镇。被撒克逊人偷走的土地物归原主。他修订法律，和平与公正再次降临这个王国。

把一切纳入正轨后，奥勒留来到索尔兹伯里原野。在这里，曾有无数不列颠人被亨吉斯特夺去生命。

站在广阔的原野上，奥勒留悲痛万分。他转过身，向周围的贵族们说：“我的人民为了替祖国争取和平而死。但现在，这里连一块纪念的石头都没有。我要在这里竖起一个宏伟的纪念碑，让人们永远记住亨吉斯特的罪恶，记住人民的勇敢。”

于是，奥勒留派人在全国寻找最好的工匠，来制作这个辉煌的纪念碑。但工匠们纷纷拒绝这项任务。“我们才疏学浅，做不出如此伟大的东西。”这是他们的回答。

奥勒留很难过，因为他希望，人们不应该忘记这些不列颠英雄。

后来，一位智者说：“去找梅林[12]吧。如果有人能建造这个伟大的纪念碑，一定是他。”

“梅林是谁？”奥勒留问。

“梅林是位伟大的魔法师，”智者说，“他曾经和沃蒂格恩住在一起，为他做了很多神奇的事。沃蒂格恩死后，他去了威尔士，藏在某个地方。如果能找到他，他一定能为你建造纪念碑。”

魔法师能把困难的事情变得轻而易举。他们真正的家在仙境，并会神仙的语言。仙女们常常到他身边，向他耳语各种神奇的秘密。但这一切，普通人看不见，也听不见。

听到关于梅林的事，奥勒留很高兴。他传令整个王国，寻找他。大家搜寻了很久，终于找到梅林，并把他带到国王面前。

梅林明白奥勒留想要的东西后，说：“如果你真的想用一个不朽的纪念碑，纪念那些长眠之士，派人去爱尔兰找‘巨人的舞蹈’吧！”

“‘巨人的舞蹈’？”奥勒留问。

“那是一个巨石阵，”梅林回答，“它非常宏伟，也非常古老，没人能说清它的来历。但有人说，很久很久以前，巨人们从遥远的非洲，把它带到爱尔兰。”

奥勒留听了后大笑：“怎么可能，”他说，“从遥远的国家，搬这些大石头来？难道不列颠的石头不够建造一座纪念碑吗？”他再次笑了。

“不要笑，”梅林严肃地说，“那些石头与众不同。每一块都能治好不同的疾病。它们是魔法石。”

听到这里，不列颠人决定把这些巨石搬来，尤瑟·彭德拉根被选中，跟随梅林一块儿去。大队人马乘船，踏上了去爱尔兰的路。

到达爱尔兰后，不列颠人写信给国王，请求让他们带走“巨人的舞蹈”。

现在轮到爱尔兰国王笑了。“我看，这些不列颠人疯了吧！”他说，“有谁听过如此荒唐的事？他们国家的石头不够多，来拿我们的吗？‘巨人的舞蹈’，我一块都不给。让他们回家，别再做傻事了。”

但不列颠人下定决心的事，一定要做到。既然国王不同意，就通过武力解决。很快，爱尔兰人就被打得落花流水。

梅林带大家来到巨石阵。一看见“巨人的舞蹈”，不列颠人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兴奋之余，他们立刻开始搬石头。但是，虽然大家拼劲全力，巨石却纹丝不动。他们个个累得口干舌燥，无论怎么拉拽，这些大家伙依旧纹丝不动。

梅林面带微笑，坐在一边看着大家。当人人筋疲力尽，累得直冒火的时候，梅林站起身，说：“现在，让我来试试。瞧，轻而易举。”神奇的魔法助他一臂之力，很快，所有石头都被移动到船的甲板上。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大家目瞪口呆。一切准备就绪，大家欢快地启程，返航了。

一到不列颠，他们就派人送信给国王奥勒留·安布罗。国王头戴皇冠，身着皇袍，召集所有的贵族与教士，骑马前去索尔兹伯里原野。在那里，盛大的宴会与仪式之后，这些巨石被竖起来，作为纪念那些为不列颠牺牲的英雄们的丰碑。巨石按照它们在爱尔兰的样子排列。奥勒留将其名字从“巨人的舞蹈”改为“巨石阵”，直到今天，我们还能在索尔兹伯里原野看到它们。

大部分人认为，这只是一个传说，应该从历史书中删除。他们说，“巨石阵”老早就存在，早于梅林生活的时代，早于亨吉斯特与他的撒克逊人到来的时代，早于凯撒与罗马人到来的时代，甚至远早于特洛伊的布鲁图到来之时。关于这些巨石是怎么来到这里，如何被摆成这样，他们说，或许永远也不会有人能解开这个谜。我相信，他们是对的，但神话传说总是那么引人入胜，而且，这个神话（暂且当做神话吧）是不列颠最早的书面历史之一。因此，当年肯定有人相信过。

之后不久，不幸的事再次发生——好国王奥勒留·安布罗被一个卑劣的撒克逊人毒死。失去他，不列颠人悲痛万分，人们把他埋在“巨人的舞蹈”——许多不列颠贵族长眠的地方。由于奥勒留没有子嗣，人们推选他的弟弟尤瑟·彭德拉根为国王。

尤瑟也是一位好国王，但大部分时间，他都在与撒克逊人作战。亨吉斯特死后，大量撒克逊人留在不列颠。现在，又有更多的船从德国驶来。战斗残酷而惨烈，尽管撒克逊人被多次打败，但不列颠人还是无法把他们完全赶走。

尤瑟·彭德拉根的名字让这些异教徒闻风丧胆。据说，当尤瑟年老，虚弱到无法站立时，仍被担架抬到战场上。他半生纵横沙场，仅仅是一个名字都有威震天下的力量。这最终让撒克逊人被彻底打败。“啊，”他笑着说，“这些异教徒叫我半死的国王。我确实快入土了。即使半死不活地见证胜利，也好过作一名锦衣玉食，平安终老的被征服者。因为，与其耻辱地活，不如荣耀地死。”

唉！就算是尤瑟·彭德拉根，也像之前的许多好国王一样，被卑劣的撒克逊人毒死。就这样，他死了，人们也把他埋葬在索尔兹伯里原野的“巨人的舞蹈”下，紧挨着他的哥哥奥勒留·安布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