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倒是很赶巧啊
楚庭川听到楚轻凝那般嘲讽的语气,却不恼不怒,只是妖冶的轻笑着,扯了扯自己的衣袂,让宽大的衣袂遮住自己的手腕,随后道,“二皇兄倒是眼尖,就在此处你都能发现么?看来你对五弟我真的十分关怀呐。”
楚轻凝听楚庭川这样一说,暗自冷哼了一声,瞥了楚庭川一眼,却是笑着回道,“身为兄长,我怎能不多关怀五弟?兄友弟恭说的不便是这个道理么?莫说二哥多问,五弟怎会又兴起这种玩法来?若是被他人知晓,堂堂五皇子被如此对待,那可如何维护皇家颜面?”
楚庭川朗声一笑,似乎对楚轻凝的这一番话不以为然,随后便是见到他轻轻摇首,缓缓回道,“这乃我个人之事,二皇兄又何必牵扯到什么皇家颜面?若是二皇兄想要说五弟我品行不端正,那便是敞开了说,我并不会介怀什么。”
楚庭川如此一说,倒是觉得他虽风流成性,但也宛如君子一般坦荡。既然就是已有的事情,他也不会不承认,但是以他一人牵扯到皇家颜面,这向来就是楚轻凝的拿手好戏。所以,楚庭川才会刻意的说了这么一番话。
楚轻凝似有不满,却仍旧是故作一副和善的笑容回道,“五弟这是什么话?二哥怎会如此说你?难道你眼里便是这么看待二哥的么?”虽说楚轻凝与楚庭川并非一母所生,但眉宇间还能看出兄弟间的相似之处,但楚庭川属于妖孽,而这楚轻凝,却是有几分英气的阴骘。
“二皇兄多心了,我并未有此暗喻。”楚庭川打着哈哈就是敷衍过去,他可没有兴趣与楚轻凝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休。表面虽然他们仍是兄友弟恭,但是他们自己心里比任何人都明白,对方都看自己不顺眼,想着法要互相陷害。
其实楚庭川对于楚轻凝本没有如此抗拒,只是楚轻凝从以前便一直针对于他。他遭遇到许多事情,他也是心知肚明是谁做的。若不是这个楚轻凝总是这样逼迫他反抗,他怎么会对楚轻凝耍什么心思?
“二皇兄,五皇兄。”楚虚华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两人身后,无声无息。突然这么一声招呼,让楚轻凝微微一惊,而楚庭川显然是早已知晓楚虚华就在身后一般,就是轻笑的回应道,“今天还真巧,竟是连连碰上了皇兄弟们。”
“这并未有什么不好,我等兄弟也许久未这般一同去向父皇请安了。”楚轻凝回过神来之后,仍旧是那抹装出的和善笑意,朝着楚虚华便是微微颔首。楚虚华也是颔首回应。
“二皇兄说得极是,想必父皇也会因此心情愉悦罢。”楚庭川迎合着楚轻凝的话语,就是说下去。楚虚华的少言寡语在宫中已经不是传闻,所以他没有搭话也是正常不过的了。
只是,楚虚华与楚庭川两人之间,眼神交织之后,各自都会意了对方眸中所蕴含的意思。如此,才算是真正的手足兄弟。不过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要说楚虚华是楚庭川的知己,这倒也不为过。
因为楚轻凝还在,楚庭川与楚虚华也并未多言,只是仍旧的装作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闲话家常。时不时的,楚庭川会朗声而笑,而楚虚华不过唇角泛起一抹浅浅的笑意罢了。
“皇弟们不知在闲聊什么,竟是如此开怀,不妨我也来加入如何?”楚长歌从远处便是听到了楚庭川爽朗的笑声,忍不住就是走了过来,对着自己的皇弟们笑道。
只见眼前之人,眉宇间带着几分阴柔,眼神温和似水,宛若可以将那万年的冰川融化一般。他眉眼如画,兴许是像母亲多些,才会生得如此俊秀。但还是隐隐从眼梢看出,与几位兄弟的相似之处。同是一父亲,自然会有相像之地。
“太子殿下。”三人见到楚长歌,便是同是向楚长歌行礼,作了一揖,唤道。楚长歌神色总是柔和,轻轻的摆了摆手,说道,“四下也无他人,自家兄弟何必如此多礼?”
如此,楚国中,四名较有作为的皇子一时之间竟是巧遇到了一起。这在宫中,实属少见的画面。虽说四名皇子容颜有相似之处,但却各有俊逸之处。
太子楚长歌宛若白牡丹,虽是雍容华贵,却是一身素白的温柔,令人觉得亲近;楚轻凝则是宛如月季一般,虽是明艳,却带有尖刺,让人敬畏;楚庭川则是好似罂粟,妖娆得动人,若是深陷其中,便是难以自拔;楚虚华便是如那寒雪之中的傲梅,出尘而又遗世独立。
要说这四兄弟站在一起,便俨然是一副绝美的画,让人根本舍不得移开视线,就想这样深深的印刻在脑海之中。就连如何的艳阳天,都比不过。
“今日倒是赶巧了,能与几位弟弟碰上。”楚长歌温声软语,唇角噙着柔柔的笑意,说道。楚庭川亦是一笑,答道,“兴许今日是什么良辰吉日,才会有如此巧遇。”
“说的倒是极是了。”楚长歌缓缓应道,随后便是疑惑的问,“方才几位弟弟聊的什么,竟是如此开心?”“没什么,只是闲聊一些从外边听来的趣事罢了。”楚轻凝就着楚长歌的疑问,就是语气略带恭敬的答道。
楚长歌一听,回道,“原来如此,倒是身为太子,便没有弟弟们这样自由不受拘束了。”
一时之间,楚轻凝与楚庭川两人竟是没人答话。本来少言寡语的楚虚华却是在这时候接上话来,算是安抚楚长歌,“太子殿下为苍生而在东宫学习如何治理天下,这等闲事,七弟觉得,不知晓也罢。本就是庸俗之事,也只不过讨得一时之乐趣罢了。”
楚长歌抿唇一笑,仍旧是那般温柔似水,好似他根本没察觉自己说的那句话触动了旁人心里那一道极其不舒服的底线。只听他说道,“七皇弟说的,倒也不无道理。”
“太子殿下也莫要多想了,若是父皇听去,怕是又要责备心不专。”楚庭川唇角勾起一抹妖娆的笑意,缓缓说道。楚虚华淡然的望了楚庭川一眼,楚庭川亦是会意了。
“按照规矩,理应殿下为先去向父皇请安,臣弟等便是在外头先候着了。”楚庭川朝着楚长歌作了一揖,如此说道。经过楚庭川这么一提醒,楚长歌才反应过来,不知何时已然到了父皇的寝宫了。而且,按照规矩,的确应是太子先去请安。
与他们又是闲聊了几句,楚长歌就是转身提步往皇帝的寝宫而去了。
剩下的三人则是在寝殿外候着,等着楚长歌请安之后,才一同进去向皇帝请安。
请安完毕之后,他们便是各自再回到自己的府中。只是,楚虚华在途中折返,往楚庭川的府邸而去。楚庭川与楚虚华虽说是交情尤其好,但是这等亲近的交情,他们并不打算做的太明显。往往一个眼神,他们就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做。
楚庭川又是与楚虚华随意散步在府中,并未有什么特别的目的地,好像是单纯的散散心。只是他们俩的谈话,只有他们两人知晓。
“七弟,你可查出什么眉目?”楚庭川便是单刀直入的询问了楚虚华。只见楚虚华微微摇首,说道,“那墨凉之父,在朝中并未太过出众,为人也是胆小怕事,并未查出有什么端倪。且,也未见他与朝中的那些人有何十分亲密的来往。”
“如此。”楚庭川应了一声,只听楚虚华又是继续说道,“即便如此,皇兄也不能对墨凉此人掉以轻心。请容我再回去细细查探一遍,兴许会看出什么破绽。”
“上次才道你太过担忧,你五皇兄难道是傻子,让你如此不放心?”楚庭川唇边泛起妖娆的笑意,缓缓的说道。楚虚华又是被他说得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
“七弟担忧,并不无道理。”楚虚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缓缓说道。楚庭川轻轻一挑眉尖,就是询问道,“此话怎讲?”“若墨凉真是他人所派,那么,这人定是摸透了皇兄的性子。”楚虚华神色严肃,回道。
“七弟是想说,墨凉相貌平平,对于任何人来说,我并不会选中她。但我偏偏就是选中她了。若这一切不是偶然,那便是一个十分周密的局?”楚庭川听到楚虚华的话语,第一反应想到的就是这个。若假设是这种可能,那么,墨凉此人,极其危险。
“正是如此。所以,七弟的担忧并不是空穴来风。皇兄还是谨慎些的好,即便皇兄没有任何心思,那并不代表别人也会如此想。”楚虚华缓缓的说道。要说在众多的兄弟之中,他唯独与楚庭川最亲近,同时,他也是楚庭川最信任的人。
“不妨事,七弟莫太过担忧,我自有分寸。若我这么容易便落下陷阱,我也不会活到至今。”楚庭川仍旧是一脸漫不经心的慵懒,而他的眸子,却是深邃不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