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中考

回到家的李文昊，并没有敢告诉父母下午的遭遇，不为别的就为了不让他们担心而已。但是细心的母亲还是看到文昊脸上未洗净的血迹，文昊当时只是撒了一个蹩脚的谎：说是打篮球的时候不小心碰的。母亲‘哎’的一声，并未多言。

吃过晚饭后，文昊在床上却没有丝毫的睡意“尤其。。”尤其是什么呢？原本就睡不着的文昊，因为下午那个神秘的黑衣少年的几句话，更加的烦躁。因为快要下雨更显得沉闷的空气，让文昊更加的难受，在床上翻来覆去，眼睛睁得老大。

不得已，文昊只能出去站了一会儿，用房子外面的水龙头，冲了把脸，出去的时候母亲问了两句，文昊只说是睡不好，再不多言。

冲洗了一下的文昊躺在凉席上倒是显得凉快了许多，但是依旧是睡不着，不禁想起了很多事情，李文昊是那种有心的少年，平时是话不多的，但是什么事都是在心藏着。

“哎！”父亲的叹息声又缓缓的传来，“怎么了，你这是？”母亲问道。

“你说，他要是还在的话，是不是也和文昊一般大小了？”文昊父亲突然来了那么一句。“你可小声点，可不敢乱说！”母亲一听见父亲像是说道什么隐晦的事情，赶紧制止。

“哎！”又是一声叹息，显得很累，“快了，还有三年，应该什么都可以让他知道了，就是不知道他知道了之后会怎样！”“哎”文昊父亲说完这话之后，像是苍老了几岁一般。“嘤嘤”的细碎声音传来，“哎，我说你这人，不让我说，你还哭上了，别哭了，等会儿再让文昊听着！”在文昊父亲的劝阻下，文昊母亲才算是停止了哭泣。

在另外一间屋子的文昊，也是心头一惊，已经不再是小孩子的他自然是知道父母说的是什么，但是又不像是什么，十分敏感的他自然不会去问这些问题，现在他所想的就是安安心心的上学，快快乐乐的打球，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然后能挣很多钱，孝顺父母，文昊怀揣着简单的梦想，有些疑问的睡去。。。

但是很多时候，不是你想怎么样，就可以怎么样，有时候，在你出生的时候你的命运就已经被安排好了，只不过你自己一直活在谷里而已。

第二天是个下雨的天气，文昊距离这次的中考只有短短的几天而已，还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会是怎么样，但是该复习的时候，文昊都是很努力的。父母都去上班了，一个钢铁厂里面简单的工人，父亲是操作工，母亲是后勤打扫卫生的，辛苦，但是工资很低。

文昊一个人在家里看看书做做题，“嘭嘭”的声音像是最美好的音乐伴随着文昊波动的手腕一声又一声。原来文昊在看书的时候，是一只手看着书，而另外一只手拍着篮球，完全相互不影响的样子。

终于下午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文昊的父母回到了家里，母亲知道文昊过几天就会参加中考，所以特意的买了点好菜，说是好菜不过一丁点儿肉，和一个鸡腿而已。

父亲一看到天色已经放晴，也就不在家待着了，出门去到每天都修车的那个路口去摆摊去了。母亲则开始做饭。可是当父亲回来的时候，却看到有人搀扶着父亲一起回来。母亲惊慌的问道，但是父亲并没有回答是什么原因，母亲再问，父亲直接开始发火，母亲一看也就不再多问。文昊在一边站着并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但是隐隐的觉得这件事情似乎是跟自己有关，随即在送邻居走的时候，文昊才问起这件事情，邻居原本不愿意回答，但是看到文昊一再坚持，才将事情的始末全盘告之。

原来，文昊父亲在今天摆摊的时候，原本一切都很正常，这个邻居正好下午没事儿就和文昊父亲闲扯些家常，但是突然就过来了几个人，也不问也不说什么话，直接就开始砸文昊父亲的摊位，文昊父亲与他们理论，这不理论还好，一理论，人家就不砸摊，直接开始砸人，就将文昊的父亲打了。这个邻居一看来的都是些社会上的小混混，就没有敢吱声，在混混们走了之后，才帮着文昊父亲将东西收拾好。原本邻居好心想要陪着文昊父亲一起去医院看看，但是文昊的父亲怎么着都不肯，没有办法只能先回来了。

文昊听完之后，什么话都没有说，在将邻居送走了之后。文昊才将自己紧紧握着的拳头缓缓的松开。隐约中似乎又听见大狗的叫喊：你也给我等着！

晚饭的时候，母亲强带着微笑，将碗里的柔尽数的夹给文昊，原来每次母亲给文昊夹肉的时候文昊都会谦让一番，但是今天文昊却异常的没有动静，将母亲夹来的肉尽数的吃掉。文昊的父亲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自顾自的喝着酒，连菜都没有吃两口。吃着吃着文昊就感觉有咸咸的味道，意识到什么之后，文昊赶紧佯装着屋里太热，出去吃，端着碗走到了门外，在门口的时候，恍惚中看到一个黑色的人影从巷道口闪过，文昊感激追了出去，但是却什么都没有看到，权当是自己看错的文昊摇摇头又走了回去。

文昊走了之后不久，一道黑色的身影才从一个住家户的院墙里一跃而出，一只大狼狗原本‘旺旺’叫着冲了过来，但是一看到黑衣人帽檐下面的那双眼睛，立马‘呜呜’的低着头转身跑掉。黑一身贴在巷道口，探出头看着文昊家的方向，缓缓的像是在摇头一般，随即转身消失在夜幕下。。。

接下来的几天并没有再发生什么，有些事随着时间的流逝是会被慢慢的淡化的，最起码在文昊看来，似乎家里的生活又开始正常起来。

中考的日子很快就到了，文昊的发挥很正常，以超出市级分数线两百多分的优异成绩被北城一中录取，但是昂贵的学费却让文昊父母承担不起。但是在一县的几个中学却是能够免费的让文昊进入学校，在这种情况下，作为文昊的父母自然是希望文昊能够去到市里上高中，但是文昊却执意要在县里上，不为别的仅仅就是学费的原因，还有就是文昊的癫痫，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够治愈好的，想到这里文昊的父母才勉强的同意，他们也知道文昊无论在那里上学都会是个好学生的，但在心里还是有些隐隐作痛，觉得对不起文昊。

文昊的暑假到了，没有像很多人一样的到处旅游或者整天上网什么的，而是一个人在家，白天就看看父亲从同事那里借来的高年级的书，晚上就在家做做饭，没事儿的时候还可以去帮着父亲摆摆摊，一切倒是显得简单。

最让文昊开心的就是，离文昊家不远的地方原本是个啤酒厂，但是由于经营原因而倒闭多年，现在只剩下废弃的厂房，但是却有个建厂时就有的篮球架，木质篮板都已经掉下来一块了，但是整体来说并不影响使用，现在整个厂房就剩下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在看护一些破旧的设备之类的，小孩子们都喊那个老人叫：胖老头，老头略微挺起的肚子，让人有种想上去摸摸的冲动。

文昊去过几次之后就和胖老头混熟了，他看文昊也老实吧唧，而且说话又比较招人喜欢，所以很多时候，即使是人家往里面进的时候不让进，也会让文昊进去的。

这天下午，文昊还是一如既往的进去打篮球，见过胖老头之后，简单的打声招呼，胖老头笑嘻嘻的答应着，在文昊往里走的时候，胖老头却说道：“哎，小子，里面今天有个高个在玩呢，你小心点儿！”，“高个？谁呀？”文昊挠着脑袋问道。“你进去不就知道了，嘿嘿！”胖老头回答完了之后，就不再说什么了，转身进了自己的屋。

不会呀，这里一般都不会有人来的，带着纳闷儿文昊慢悠悠的走过废弃的厂房，走到那个露天的篮球场，就见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正在用力的拉扯着篮筐，然后又跳了下来，往三分线外跑了几步，一个转身之后，猛地以加速，两步就到了篮下，原本右手抓着的篮球被两只手牢牢的抱住，然后就是整个人挂在了篮筐上，这下高个倒是下落的很快。即便是快，篮筐在他那么的拉扯下还是咯吱咯吱的响个不停。

“哇！”文昊只从电视上看到过扣篮，这次可是第一次在现实中看到，免不了的要惊讶一下。

落地的高个男孩似乎听见了文昊的声音，也朝着文昊看来，文昊一见到人家在看自己，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笑了起来。高个原本对忽然传来的声音还比较好奇，但是一看到文昊的身高之后，就顿时失去了兴趣，高个的身高应该有195左右，但是文昊只有180左右，自然是不会被高个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