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9. 被你带走的夜

刮洗过三遍的玻璃杯

内底仍残留白色牛奶的痕迹

红漆房门寂寥地立在那里

在暗黑的夜的阴影边角

十四的月光，像往常一样

纷纷扬扬荡洒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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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寒潮季节还有一个多月吧！

凉风不动声色

已开始磨刀霍霍

你听，那声响尚还幽微

在叶间，在树杆的心脏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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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又忘了关窗

你肯定也忘了，我胆小

害怕嗅见黑色蛾虫扑腾的气息

我们为此还争吵过

在三更半夜

你说我小题大作

对我表示无可奈何

甚至像愚蠢的男人对待

无理取闹的女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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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你真的忘了吗？

我们窗前，蛐蛐

种类繁多

各样触角抖动的影

是多么令人感觉畏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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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只无尾小壁虎

平时总爱趴在窗框顶上

瞪着它那双诡异的眼

像死一样无望，纹丝

不动

但一到半夜

它就会古怪地哼起歌来

歌声，比蛐蛐的叫

凄切悲凉得多！

像在呼朋唤友

招集团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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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担心，壁虎的歌声

要把蜥蜴的魂魄

都给引来了

这些可怕的爬行动物

它们会在我做梦的时候，一齐

钻进我的耳朵

寻找结痂的食物

和一只飞落的

像针一样细小的壁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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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到底还是怀念你

那些为了拥抱我

在夜里讲过的

见鬼的情话！